被大雨湿了全身的三名大汉,走到屋门口时也愣怔了,从昏暗的月光下瞄进屋内,如狼的眼眸立即锁定缩在墙边的人。
其中一人见到异样,警惕万分轻唤:“老大……”
站在中间被唤作老大的大汉,巡视着昏暗的房内,见到房内只有一男一女,心一定便不再吭声跨了进去。
坐在小屋另一角的老大死瞪着杨扬,警惕的声音立即响起。“老三生火。”
跟着走进来的两人听到老大的话,朝四周观望了一番,最后锁定在那张败破的木床。二人三下五除二,又敲又折,那张本就败破的木床瞬间就面目全非。
在滋滋火烤水的小声轻爆,袅袅黑烟升腾,昏暗的小屋顿时暴露在火光之下。
火焰一起,三名大汉立即愣怔了,只见到一名怯生生的小姑娘紧缩在墙角边,而她旁边地上则躺着个文弱小白脸。
这一见,三名大汉立即裂开了笑,“老大,没想到在这鬼地方竟然有么一位标致的小绉儿。”
“哈哈哈……”看清屋内一切的三人立即暴笑,脸上露出猥琐的*笑,搓着手全都站了起来。
早害怕不已的杨扬见到这三人如此的贼眉鼠眼,心头大跳,现在又见这三人面露出此污秽地站起,全身的血液立即全被抽离了。
“小姑娘,你很寂寞吧,大爷陪你玩玩。”站起的三人脸上满是*恶。
听到这话,杨扬骇然紧抓着旁边醉死的男人,这三人如此的肮脏污秽,她即便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你……你们……别过来。”
“小姑娘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搓着手向他走近三人边走边解着自己的腰带,朝她*笑道:“大爷的功夫很厉害的喔。”
“不,不。”杨扬惊恐的拼命摇头。急向地上的男人救助,“锦公子快起来,锦公子……”
宽衣解带的三名壮汉听他唤公子,愣怔后笑的更开心了。
“大哥,没想到是大周人。”
“三弟,咱们好久没玩过大周娘们了,今晚肯定要让她尝尝咱们的滋味。”
见他们很靠的很近了,柳杨扬惊恐大叫:“救……”
一字救才刚出口,前面的三名壮汉如恶狼一般把她提了起来,然后那名老大便把她欺压在湿漉漉地上。
“不……”不让他得逞的杨扬小脑袋左右挣扭,眼里含着大量泪水用柔若无力的小手捶打压在她身上的这名发着恶臭的壮汉。
站在一旁等待老大先品尝的另二名壮汉,手抱胸调侃着,“哟……还是个烈女。”
“哈哈哈……”见身下这个标致皱儿越是挣扎,老大笑的更是开心,*秽的大掌一抽,立即把柳杨扬的衣裳结子摊开,随后三名壮子的眼珠暴睁,口水哗啦啦便倾泻而下。
“美,太美了。”见这个体如凝脂的少女,三名壮汉兴奋的溢于言表。
外裳被强褪,杨扬更惶恐了,手脚并用地挥打,打的她自己一双小手都疼了,可是欺压他的恶贼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锦公子救我……”力竭的她最后一声哭喊,心里无限绝望,瞳眸里毅然结冻。
“锦公子?”三人听她这声哭唤,齐看向一边如死人的小白脸。
老三毫不以意地走到小白脸旁边踢了一脚,见他仍毫无反应,立即溪落道:“大哥,这小白脸正在装死呢?”
“哈哈哈……”老大见这小白脸如此怕死,朝身上的这个女人喷出一嘴恶臭,“别再挣扎了,没用的,好好亨受吧。”
“不……”见到这个肮脏的人把脑袋埋进她的脖颈里,杨扬舌头一伸,张大嘴巴就要自尽。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一道微弱的声音:“混帐,放开他。”
正在猥亵的老大听到这句话,一愣后便抬起头颅,向旁边装死的小白脸看去。
要自尽的杨扬见到这个声音,仿佛见到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顿时喜极而泣。
被重踹醒来的锦采烨,含着浓重的酒意见到竟有恶人在欺负柳小姐,整个人顿时清醒了,双眼冰冷地大喝:“还不放开你的贼手。”
“吼……”关健时刻竟然被唤停的老大非常的不爽,立即朝一旁呆愣的另两个吼道:“把他宰了。”
“该死。”老二和老三没想到这小白脸竟然如此有种,刷的一声立即快后背抽出家伙,飞奔上前,大有把他剁成肉泥姿态。
刚站起来的锦采烨见两人扑上来,不退反进的迎了上去,在两把刀还未砍在他身上时,他的一双五爪金龙便准确地擒住两人的手腕,随着他轻轻一拧。
“卡嚓……”
两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轻轻响起。
随后安静的夜便不再安静,两声痛彻心骨的惨叫划过雨夜。
见到这小白脸竟然轻巧就折碎了老二和老三的手骨,老大惊骇从杨扬的身上爬起来,“兄弟那条道上的?”
轻轻把脚边握着手腕哀呼的两人踢开,锦采烨浑身煞气,不吭不响向前面这一名大汉阴森地步了过去。
“妈的。”老大见到此人不卑不吭,咒骂中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刀,便朝他扑上。
刀风毫不留情刷过来刷过去,站定不动的锦采烨冷峻的眼死盯着前面挥汗如雨的大汉,可身影却如神影一般,随着利刃的落下一一闪了过去。
连劈出近十刀的大汉看到前面这对结霜的冰眸,骇然倒抽了一口气,见他脚不动,眼不动,只是肩膀微动就连连躲过他的刀式,此等武艺已属绝顶,他如何能敌。
连躲过十数招的锦采烨紧盯着大汉恐惧的双眼,脸一冷,伸手立即准确地捏住划过来的刀刃,轻轻一拧,便把那柄钢刀折断。
大汉见他竟然精准地用两指捏住刀刃,眼珠暴凸之际骇然见他竟空手断刃,警钟在脑袋里当当当不停响着,冷汗倒流之际毅然向后跳出几大步,与他拉开距离。
“大爷武艺高强,小人自认不敌。”惧怕的老大冷汗淋漓尽致,咬牙问道:“请大爷饶了小人。”
“滚。”无绪的声音响起。
大汉见他真的饶过他了,惧怕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下盘的双腿轻轻移动,与他保持在一定的距离,直到挪动到趴在地上哀号的两人身边,立即一手拉住一个,飞快向门外的夜雨逃了出去,随后阵阵急凑的马蹄嘶声立即大起。
败走了三名大汉,锦采烨立即捡起扔在不远处的衣裳,不敢向只着肚兜的那个人儿看去一眼,“柳小姐,你怎么样呢?”
轻咬嘴唇的柳杨扬从他手里接过衣裳,脸上染过一抹红艳,绑上衣带后再轻声道谢:“多谢锦公子再次出手搭救。”
“柳小姐此言折煞了。”不敢接受的锦采烨依然背对着她,不敢贸然转身。
“锦公子你可以转身了。”
“嗯。”听到这话,锦采烨才敢转过身子,见到她虽然羞涩,可却无大碍,心一安便开口询问:“柳小姐为何与我单独在此?向兄呢?”
“他与日初有事回镇集一趟,应该快来了。”
“原来如此。”了然的他点头,走到火堆旁劝道:“柳小姐,雨夜寒冷,如若不弃且过来火旁取暖,不知意下如何?”
“锦公子客气了,杨扬无以言表。”站起身,轻步走到火堆旁,随着他坐在干净的且温暖的火堆边取暖。
望着熊熊火焰的两人沉默不再言语,柳杨扬小脸樱粉,身边的男人除去他害真哥外,真的是完美无缺,文采好,人也俊逸,而且武艺又强,温温知礼,堪称谦谦君子。他是她见过除真哥外最完美的男人,可是她不会对真哥有这种怦然心跳的感觉,但对他,她就感觉自己不像自己了。
好长一段时间沉寂,被火烤的全身暖烘烘的杨扬,抬起睫眸悄悄窥探了一眼,看着火焰发呆的他。
“锦公子既有才学,又有一身好武艺,不知所拜何师?”
“喔。”愣神被打断,锦采烨转头看了看她,温和说道:“先师是子规书院的童夫子。”
“难怪锦公子有如此才学。”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童夫子是何方神圣,但是这样说肯定没错。
锦采烨轻轻一笑,心里却愕然了,童夫子只是一名落魄秀才,她会知道吗?
见他只是轻轻一笑不再开口,杨扬咬了咬嘴唇再问:“不知锦公子武艺从何习得?”
“六岁之时母亲病重,不久便逝世了。”想到自己的童年,他脸上一默,深叹了口气再说道:“母亲弥撒之际,为母亲治病的大夫交给我一本武经,为了强身健体我便把武经全习了。”
“原来如此。”了然的杨扬歪了歪脖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模一样的故事,但却一时想不起来。
“锦公子家里还有何人?”
锦采烨摇了摇头,深深叹道:“从小家里穷苦,亲戚皆远离,十八岁父亲逝去,我便再也没有亲人、朋友了。”
听到他如此漠落的话,柳杨扬心里涌出无数不舍,静静看着他满是胡须的俊英,安慰道:“锦公子切勿悲伤,是杨扬越违了。”
听见她这话,锦采烨惶恐回道:“柳小姐勿须如此。”
“嗯。”含首轻点了点,想起他的所作所为,杨扬好奇不已,“锦公子昔日登龙门,身价十倍,皇上金殿亲赐三品督司,掌两江河运,已属上位,何故如此?”
知道柳燃山庄与大司马的渊源,锦采烨静看了她一会儿,无奈里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昔日皇上亲命大司马主南围,因江南叛乱大司马虽无法分身亲主,但他仍是我的恩师。”
杨扬听他这句实在的话,轻点了点头,“那为何你要如此?”
“在世人眼里我是祸国殃民,贪心不足之人,可是我的苦楚谁能明白。”他也曾后悔过,但他所读的是圣贤之书,君就是他的一切,他无法像大司马一样,把君视如粪土。
芊眉拧望着眼前这个漠落的男人,柳杨扬觉的他不似在作假,好奇问道:“锦公子有何苦处,如不嫌弃可否说与杨扬听听?”
“一绪百绪,滕根缠树。”说完后,他仰头回想了一番,才理出头绪说道:“北境狼烟一起,大司马立收两府,再折四城,可谓神兵鬼谋。”
听他赞扬的杨扬附合道:“真哥之才确是神鬼莫测。”
“是呀,神鬼莫测呀。大家皆看到他有功,可是却没见到他已在安排退路。”
“你是说真哥还未被皇上送辽时,就已谋划回蕃之事吗?”
“是的,辽国将才倍出,太尉耿直、屡屡受措,大司马把辽军*到桑干之时便停下谋划,转身回吐蕃后,他智夺大西北,力克白城。”讲到这里锦采烨看了一眼柳杨扬说道:“柳小姐,大司马最后何为?”
“回大周。”想也不想的杨扬立即就答。
“是的,大好的战局摆在面前,以他的谋略上京举日可破,但他却停止了战事,毅然转身回国。辽国慌乱的军心因他返回而又重整,随后太尉便被败于四城,而吐蕃却不伸于缓手,至使辽国剩胜追击,两府又皆重失。”
“这……”柳杨扬傻眼了,“全都因真哥一人?”
“是呀,成也大司马,败也大司马。”深叹一口气,锦采烨摇了摇头叹道:“他心里很清楚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
“朝中众多重臣,如他真这样,为何没人直荐?”杨扬疑惑了,难道那些阁老大臣都是摆设吗?
“怎么荐?”凝看着火堆,轻声说道:“大司马是一匹未驯野马,除一品夫人外,就连皇上也无法左右他,而他的官职又是皇上加强的,他既没有叛国,也无祸害,谁能拿他怎么样?”
静聆的杨扬听他一针见血的话,骇然问道:“你是说皇上也知道边境之败是因真哥?”
“皇上是明君,心里有数,阁老大臣们心里也有数,但是谁也不愿去捅破这一层纸,只希望他能在大周作停留,保大周百年不衰。”
这是他想很久才想明白的,聪明如皇上为什么看不破北境之事?为什么阁老大臣们三缄其口?这些老狐狸个个都精明老练,反倒是初进朝纲的他,什么都不懂,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想他还曾给皇上上过密折,也难怪阁老们会把他的密折退回,外加一顿莫须有的斥责,原来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层纸不能捅,捅破的话皇上不知该怎么办了,大臣们白头发怕要全掉光了,而他最后定会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