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听到此话,阿真也裂开血盆大口,搓着色掌感叹道:“真想玩玩。”
阿葱球见他如此心动,撑着手肘凑身猥琐道:“真哥,三月份是我圣上诞辰。到时倭寇必要送千名良女前来给我圣上。”挑了挑色眉道:“回去时,我向圣上转明您的意愿,把这千名倭寇女留给您,怎么样?”
“甚好,甚好。”阿真猛拍阿葱球的肩,乐的屁都差点崩出来道:“一定要给我留着。”
“行,没问题。”见他如此高兴,阿葱球顿时也高兴万分。举起手中杯说道:“听真哥吟诗乃人生一大快事,再吟一首如何?”
“那有什么。”阿真心情是爽的屁坏,欣然应答的举起酒杯高歌狂吟。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辽国大周稍逊风骚。一代天骄,吐蕃大王只识弯弓射大雕。”
汗……
此诗落地,吵杂的酒馆一片鸦雀无声,各国商旅,各形各色的人全都大眼珠往阿真身上射去。
阿葱球张大嘴巴呆看着眼前这位大爷,连杯中酒洒落都不知觉。猛!太生猛了!竟然敢当众嚷嚷秦皇汉武略输文采,调侃古人也就算了。可他大爷竟然如此狂傲的说他辽国与大周稍逊风骚,最后竟然调侃自已只识弯弓射大雕,他大爷不怕走不出这间酒馆吗?
寂静无声的酒馆内正在聚起一股怒气,众多吐蕃大汉浓眉死拧,粗壮的他们个个面露凶狠,大有把那个侃他们大王只识弯弓射大雕之人碎尸万断。
“真……真哥,咱……咱们走吧。”顶着无数压力,阿葱球恐惧的吞咽口水,轻扯着这个不怕死的大王。
“没事,没事。”不以为意的阿真也感受万众瞩目的狠眼,撂笑的朝大伙儿摆手说道:“诸位不必在意,你们大王肚纳五湖四海,如他听闻此诗必也一笑置之,不会……”
话还未说完,坐在隔壁喝酒的一名外国商人便怒摔酒碗暴斥:“口出狂言,在你眼里就只有辽国、大周与吐蕃吗?”
“呃?”听闻重叱,阿真愣愣转过脑袋,朝隔壁的酒桌看去。仅只一见,阿真和阿葱球的眉头顿时倒立起。
只见桌上坐着七八名不知那国的商人,他国的也就算了。可他们的头发弄的不伦不类,这里少一搓那里多几搓的,而且全都绑着细细的小辫。再从其穿着来看,阿真差点晕倒,脏兮兮的衣服外个个都套着虎皮,羊皮。油腻的脸上参杂不齐的顶着无数黑毛,头上挂着叫不出名野兽的银饰与铜圈。七八人里最杰出的属摔碗朝他喝叱之人,此人不论怎么看,就怎么脏,就怎么想揍他。
非主流?
阿真皱眉看着怒目大瞪他的番外人,疑惑指着他询问:“大大地……你……,摩死摩死,哪的!”
“呃?”一大串问号,立即从前面七八个半边毛的脑袋升起。
“笨。”见他们愣怔,阿真用准标的国语询问:“你们哪里人?怎么弄的跟禽兽一个样?”
“大胆!”阿真的话落地,一名高大的汉子跨步站出,恭敬比着他们的主子说道:“这就是我们毗伽尔王子。”
“毗伽尔?”阿真一愣。哪国的?
听到毗伽尔,阿葱球便了然于胸了。“真哥,他们是黑汗人。”
“黑汗?”阿真侧着脖项在脑里搜索一会儿,立即晃然大悟的指着毗伽尔问道:“是不是那个一千多百年前,被我吐蕃野獒与辽国雄鹰打到关外的黑汗?”
“没错。”阿葱球点头,指着他们说道:“真哥,黑汗是回鹘与葛逻禄、突厥这些亡国流民所组建成的,我们的雄鹰与你们的野獒原是安达。在一千二百年前他们三族不满两位可汗称霸草原,举六十二部造反,最后被败溃于伊塞克。后来雄鹰与野獒决裂,格格喀草原被一分为二,西为野獒之窝,北则雄鹰之巢。从那时起吐蕃便以伊塞克为界,不准叛乱的六十二部踏过赤息渴儿。”讲到这里,阿葱球好奇看着前面的毗伽尔,“你们六十二部的人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踏进野獒设下的国界。”
毗伽尔心窒了窒,挺起胸堂哼道:“吐蕃诏布天下,称要与四海为友。既然如此,为何不敢来。”
阿真上下打量前面这位很脏的毗伽尔,点头道:“没错,吐蕃大王确实如此说过。”指着他询问:“你是黑汗哪一部的?”
“呃?”毗伽大愣,狐疑看着阿真,“你不知道?”既然把他们黑汗的事迹知的如此清楚,怎么会没听过他毗伽尔的名字?
阿葱球见阿真问毗伽尔那一部的,不由的也愣了,疑惑弱问:“真哥,你不知道?”这个吐蕃大王当的太混了吧?
“我一定要知道吗?”阿真愣愣转头看着阿葱球,挑眉疑问:“难道你知道?”
晕!
这个吐蕃大王果然够混,黑汗就在他隔壁,而他大爷竟然连掌握黑汗最强的豹师之一的毗伽尔都不知道。
“真哥。”阿葱球指着前面的毗伽说道:“他是沙衮三部的。”
“沙衮?”阿真的脑袋正在打结。
“对。”阿葱球见这位大爷满脸不解,简单的说道:“真哥,沙衮有六部。也就是我们称的豹师。你只要记得这个毗伽尔是黑汗第三豹师的头子就可以了。”
“了解。”差点被搞晕的阿真点了点头,指着无插嘴余地的毗伽朝阿葱球调侃道:“很早我就听闻黑汗有所谓的什么虎师、豹师、狼师、鹰师,随后又有什么咄陆五部、恒逻十一部的。”裂着嘴摇头大声调侃:“弄的自已好像很猛,可是他们却连赤息渴儿都不敢踏入。”
“哈哈哈……”被阿真激怒的满厅之人,听到这句调侃,顿时卸下想要扒他皮的凶狠目光,哄堂大笑,不屑的对那七八名黑汗人投去鄙视的目光。
“住口。”毗伽尔当众被臊,双手捏紧拳头,气的脸色铁青。想他毗伽尔手握国内最强的豹师之一,哪曾被人如此臊过。
“混帐。”见到这个番国王子竟然敢喝斥真哥,阿葱球不爽的重哼,“毗伽尔,这里不是你们的八刺沙衮,再乱吠小心舌头被人割了。”
毗伽尔不屑的上下打量阿葱球,见他的穿着立即便明了了,“你是辽国人?”
“没错。”阿葱球眯眼反扫量他,母指指着自已拽的如二五八万的哼道:“老子我就是阿葱球。”
随着他的话落,前面的七八人狐疑的互觑了一眼,叨念道:“智王阿葱球?”
“哼!”毗伽尔收回紧窒的心,不屑的朝阿葱球呸了一口,“本王子可是巴兹尔大汗的亲子,你一个小小的外戚王有什么好嚣张的。”
眉头一挑,阿葱球跨步走近毗伽尔,两指轻轻挑捏他身上穿着的虎皮,皱眉道:“是没什么,只是本王手握茶札刺十二部四十万兵马,又掌乌古敌烈统军司五十万兵马。”很恶心的拿开*他身上虎皮的手,一语双关的戏谑道:“身上的这皮洗净了吗?味儿怎么这么呛。”
“哈哈哈……”毗伽尔一点也不害怕,反嘴讥道:“大西北已落吐蕃手里,我黑汗与你辽国早没疆界了。”撂起轻蔑讥笑,“怎么?这位阿王爷,要不你兵出斋桑泊来攻我阿拉湖如何?”
“你……”被反讥的阿葱球老脸拉长,一时找不到说词的语结。
“嘿嘿嘿……”观戏的阿真见阿葱球竟然战败了,撂起开心的笑,拍了拍阿葱球道:“没事,如你想打黑汗,到时找吐蕃大王借大西北道。然后提一只兵马闯进黑汗,抢劫他们的牛羊,*他们的女人,杀死他们的男人,踏破他们的国土。”
气极的阿葱球听他这些痞子话,狠瞪着前面的毗伽尔。心里则对身边这位痞子大王大力唾沫,他大爷会借道才怪。
“哼……”毗伽尔脸色微变,狠瞪着阿葱球和阿真一眼,挥手朝自已的属下喝道:“咱们走。”
“有空再来玩。”开心的阿真挥起手中的小绢儿,依依不舍的朝离去的这群非主流大力调侃。
阿葱球见阿真这模样,顿时裂开大嘴巴了,凑过脑袋调侃道:“真哥,如让你的子民知道你这模样,必定会吓死他们。”
“好说,好说。”很开心的阿真收回小手绢,朝看完戏的观众人摊了摊手,耸耸双肩拉着阿真葱继续喝酒等待青楼开门。
观戏的吐蕃百姓见此人如此风趣,卸下了暴怒,原谅他的口无摭拦,该干嘛的继续干嘛去。寂静的酒楼顿时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坐回椅上,阿葱球浅吮一口,窥观前面阿真的脸色。直见他眉开眼笑,慈眉善目,才小心亦亦唤道:“真哥。”
“嗯。”拾起筷子,阿真把挟起的东西放进嘴内,含糊不清抬眼瞧了他一眼道:“阿葱球怎么呢?”
“那个……”双手平放在桌上,阿葱球想了想问道:“上次您在上京与我圣上所谈之事,不知……”
“什么事?”见他吞吞吐吐,心如明镜的阿真故意搁下筷子,拧起眉头道:“我与耶律洪烈说过很多事,阿葱球你说的是哪件?”
“就是低价卖给我辽国最新械器。”脱口而出的阿葱球说完,深怕他反悔,紧急再道:“真哥一言九鼎,您说是……是吧?”
阿真瞧见他如此的小心亦亦,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喷出。假装忘记的拍了一下额头,“我都忘了这件事了。”
忘了?阿葱球听闻他忘了,急不可耐的追问:“真哥,您曾有言在先,您看……”
“这件事嘛。”脸上装出非常不愿的犹豫,左右挣扎叨念:“此等危险武器如落入他国手上,对我吐蕃国防着实不利。”念完摇头朝阿葱球说道:“铁甲船我可以贱卖给你们,可火炮嘛……”
“真哥。”阿葱球见他要反悔,脸上骤然大变,急的如热火上的蚂蚁道:“真哥,您可是有言在先的呐。”他吐蕃拥有如此可怕的武器,他辽国的国防简直就如同虚设,百万雄兵仿佛他吐蕃毡板上的肉,太恐怖了。
“唉……”金马奖影帝重重叹了一口气,“此等重事,容我与王后细谈一番,再做决绝。”
用屁股想也知道吐蕃王后绝对不会答应,阿葱球翟然起身急道:“真哥、真爷、大王呐!您老务必要刻守承诺,不然将会殆笑五湖四海,三山五岳。”
“好了,好了。”阿真压了压手,“阿葱球别急,我会尽量说服我的王后的。”拾起酒杯笑道:“今日不谈这些烦人的事,喝酒,喝酒。”
“唉……”重重叹了一口气,阿葱球无奈的坐回椅上,“既然如此,那我便先敬真哥成功说服王后了。”
“好好好。喝!”阿真肚里笑翻了,这个阿葱球像是无法可施,但话里之意却早给他定下已说服王后的庆功酒了。
黄昏渐淡,夕阳无艳。
毛毛的雨很扰人的下个不停,从晌午便开始喝酒的两人微醉,颠覆的相互扶着彼此向隔街的一大排青楼伐去。
华灯初上,姐儿们全都起来了,冽冽的寒风夹着细碎的冰雨,呼啸过她们的芙蓉娇靥,孱弱的令人恨不得把她们搂进怀里,好好的疼惜,珍珍的怜爱。
阿葱球手环绕过阿真的脖颈,阿真的手也搂过他的脖项,两人如同是玻璃般,相互的搂抱往一排排的青楼路过。
“真哥,咱就在这一家吧?”
“不!”脸上挂着熏红的酒气,阿真的手指朝江的另一畔指去,打了个酒嗝道:“咱们去消魂楼。”
阿葱球顺着他的手指向另一畔的点点灯火观去,“真哥,太远了,咱们就在这一边的青楼玩玩得了。”如能从江上飘过是不远,可是要绕到远处的跨江桥梁,然后再返回走到他手指上的青楼,这段距离可就远了。
“阿葱球。”阿真半挂在他身上,打着酒嗝道:“你第一次来我王廷,怎能随随便便,一定要最好的。”
“好吧。”他大爷这么看得起他,他总不能不把脸兜着。无奈的搀扶着半挂在他身上的这位大爷,任劳任怨的朝远处的桥梁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