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勾牒新视野
勾牒果然增强不少。
李衍瞬间就做出了判断。
平日里，必须要靠近，或者直接接触到魔气痕迹，勾牒才会有所反应。
而如今还没靠近道观，便已经察觉。
没有丝毫犹豫，李衍立刻存神感应。
瞬间，周围被雾气笼罩。
但与以往不同，之前是雾气蒙蒙，什么都看不见，而现在，雾气明显变淡，能看到百米之外景象。
“青羊宫有高手前来，与当时青牛观主持联手，将此妖人镇杀，但对方的法器人皮口袋，却被一分为二，分别在两地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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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地面，全是那种古老的砂石麻粒岩，似乎被某种东西打磨过，勉强保持平整。
“我青牛观始建于秦，后来几经战乱又重新修葺，加之一代代前辈经营，方有如此规模…”
没有犹豫，李衍继续向前。
难不成，大罗法界法器，都是这般模样？看来这马三童只逃出一道魔气，但却将“气袋”法宝的气息，也带了出去。
“国之大事，在祀在戎”。
“见过监院。”
李衍瞧着有些熟悉。
其他人听到，也是有些怀疑。
这份手艺，肯定是个厨将军。
李衍隐约感觉到，这其中或许有某种联系…
但看完后，却让他有些吃惊。
冲虚子一愣，皱眉道：“那元清…”
“贫道之前看了，青牛观中镇压的，已经不见，当时成都青羊宫大火，说丢了件玉盘，但枯木真正的目的，估计就是此物！”
“不把事情弄清楚，终归是个隐患…您说呢？”
这东西就是个皮口袋，如果预料没错，肯定依附在袋子类型的法器上…
幽冥阴司，便是用鸮尊在与他们沟通！忍住心中激动，李衍再次观察。
他们去过的道观众多，太白山斗姆宫、华山纯阳宫、武当山金顶，眼前这青牛观，实在算不上什么。
阴长生便是通过此法，得知众多天地隐秘，说不定比当初的王禅老祖碑林还多。
两个鸮尊左右矗立，形成一条通道，除此之外，便再无他物。
除此之外，远处还能看到几根高耸立柱，还有半截大脚，身着官靴，杵在柱子旁。
“是，师尊。”
他住丰都这么久，已经隐约猜出，和活阴差的手段有关。
听到李衍的话，一直沉默的老妇人白浣也忽然开口道：“确实有点不对。”
“还有，事后还请保密。”
李衍面色平静道：“道长愿意让我们跟着上山，心中恐怕同样有所怀疑。”
冲虚老道面色阴沉。
岩石棺椁包裹青铜棺，里面躺着一尊血色虚影，呈孩童模样，同样被青铜锥刺穿。
说罢，带众人来到一间静室，给众人奉上茶水，“诸位，这是丰都本地青龙茶，自宋时便开始种植，还有些桂花糕，都是观中观厨制作。”
冲虚子叫来一身形高壮的道人，沉声询问道：“我问你，昨晚观中可曾有何异常。”
这道观确实有不少维修痕迹，有些砖石年代古老，有些则相对较新，还布置了风水法阵。
以往浓雾缭绕，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那边，走吧。”
出了道观，果然是片药田，都是些寻常草药，主要用于给山下百姓治病。
金蚕蛊？李衍意味深长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李衍看到后，脑中灵光一闪。
瞬间，周围景象大变，出现水井。
勾牒内外的空间，明显有时间差。
这龙妍儿根脚也算不凡，但心思也不单纯，有意无意，总想打听，加入他们团队。
李衍心中一动，转了个方向。
冲虚老道看似说话难听，但礼数上却是另一回事。
灵丰子脑袋活，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用意。
“见过监院。”
在他离开后，沙里飞忍不住问道：“衍小哥，这啥情况啊，咱们不会弄错了吧？”
想到这儿，李衍又扭头看向身后鸮尊。
冲虚老道听罢，眼中阴晴不定，随即转身冷哼道：“灵丰子，让人开山门，迎客！”
“诸位，元清是‘巡照’，暗中不知做了多少事，贫道暂时不能相信其他人。”
想到这儿，灵丰子态度更加温和，微笑抬手道：“诸位，还请移步随我来。”一边走，一边还介绍道：“相传当年老君西出函谷关，留下青牛化大山，便是此地。”
灵丰子连忙抬手，“诸位，请随我来。”
紧接着，李衍又转向第二个水井。
冲虚子摆了摆手，沉声道：“我想问的是，昨晚可有歹人暗中潜入？”
李衍沉声道：“观中动手，难免伤及无辜，放心，如果我们没猜错，他们会在路上阻拦。”
这低头的事，恐怕得自己来做。
但一切，都十分模糊。
另一个黑井血水，则代表逃亡人间的魔气。
这道人应该是“巡照”，负责宫观内礼仪，维护道观秩序和安全。
眼前这安详景象，实在不像是有事。
灵丰子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连忙关上门，还往上面挂了个铜符，阻挡神通探查。
这些东西，李衍已见过数次，并不稀奇。
李衍低声道：“你没发现，老道的态度又和蔼了一些么，观里的事，恐怕不小。”
要知道，开山门迎客，那是正式接待同等道友才给的礼遇，和从侧门进观是两码事。
想到这儿，李衍仔细观察四周。
说着，抬起洁白手掌，上面竟躺了一只小小的蚕，呈金黄色，但皮肤却坚硬似虫甲。
自己这师傅是个犟脾气，且要面子，之前就得罪了人，还是这幅模样，再说软话就是自己打脸。
不同的是，这马三童呈气态状，中心有葫芦、扇子、气袋三件法宝悬浮。
冲虚子点头，随后一个示意，便由灵丰子在前带路，向着道观东侧而去。
如此模样，怕是有求于人…
什么柱子，分明就是一方书桌！但那大脚也太过惊人，脚面都比他高，莫非阴司神祇，全是巨人？
观中无论入籍道士还是俗家弟子，全都身着素衣道袍，有的扫地，有的习武，显得井井有条。
果然，逃离的魔气来自马三童。
“回师叔，并未发现。”
只见百米之内，地面全是沙土，寸草不生，稀松平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龙妍儿见他无动于衷，眼中也闪过一丝无奈，伸手一握，金蚕已消失无踪。
前世，这东西便是在妇好墓中发现。
“老身路上，观四周山川，草木阴郁，丛林茂密，且有几处沼泽洼地，最易滋生瘴气，但方才却都没发现。”
李衍毫不犹豫点头答应，随后起身，面色平静道：“前辈，我已有了线索，咱们动身吧。”
他们这一大帮人，浩浩荡荡，顿时引起不少人注意，但有冲虚子，观中道士也不敢多问。
妇好！
“诸位且稍等，师尊马上就来。”
恐怕不是别人变大，而是他变小了！
为了防止意外，这次除了“快船张”和船伙计弟子们，就连白家的人也跟着上了山，且全都备好了武器。
道观之中，随处可见绿竹成林，刚下过秋雨，苍翠阴郁，落下满地枯黄竹叶。
这次竟同时出现了两口水井。
“听闻各位是游仙，本观愿以蜀中几处‘天灵地宝’地点为酬劳，请诸位助我平息此事。”
厨子这行当，有御厨、衙厨、肆厨等，道观之中应该是寺厨，擅制作素斋。
勾牒之上，一片冰凉显示出方向。
传闻鸱鸮，还与夜晚和梦境有关。
冲虚子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道长急什么？”
李衍看到后，顿时一愣。
唯有‘巡照’元清，远远观望，眼中闪过一丝哀伤，随后迅速离开。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拈起来吃，唯独武巴，两嘴下肚，连味都没尝够，急得满头冒汗，四处张望。
但现在，雾气变淡，百米之内一目了然。
李衍尝试着向前一步。
李衍顿时了然。
李衍没有理会，忽然闻着桂花香气，拈起旁边的桂花糕，往嘴里一放，顿时眼睛一亮，“好手艺，想不到这青牛观里还有厨将军！”
“此事随后再说！”
今后来的多了，估计便能找到窍门。
原来如此…
这东西，他前世见过！鸮尊！
“其中有妖人混杂，弄出不少乱子，当时有一妖道，号称江淮瘟道人，到处释放瘟疫，然后以符水解瘟，试图蛊惑人心，动乱蜀地。”
众人见状，也是满脸笑意，倒是缓和了一些气氛。
法宝虽有轮廓，但也是气态状，且被青铜锥刺穿，唯独气袋的锥子拔出一截。
唯独在他正前方，浓雾中有两团巨大黑影。
事到如今，冲虚子也不再傲娇，沉声道：“确实听过，那是唐末动乱时，蜀地相对安稳，但中原大乱，迁来不少百姓。”
再一恍惚，李衍已恢复清醒。
“是，师尊！”
一个普通石井，黑水旋转，代表附近有扰乱阴司的阴犯，或是还阳者，或是邪法续命者。
众人离开静室，李衍看向东边，询问道：“那边是何所在？”
吱呀~就在这时，房门忽然打开，换了一身衣裳的冲虚老道和灵丰子走入。
想到这儿，他连忙上前几步。
他施了个礼，面色凝重道：“昨晚师叔下山降魔，我等焚香诵经配合，结果观中祖师兵马坛炸了两个，剩下三个也损失惨重…”
“诸位，都准备好，随时动手！”
他如今道行提升，方才经历，不过消耗了短短一息，冲虚老道嘲讽的话，才刚说完。
回想之前，他也曾拨开浓雾四处乱转，但最后始终能找到任务接受点，原来是这个原因。
李衍带着众人穿过药田，刚进入一片密林，李衍就眉头微皱，来到一棵大树旁。
“嗯。”
二人虽着道服，却都拿着法器兵器。
所谓“鸮”，便是猫头鹰，又称鸱鸮。
“他所过之处，百姓经常能看到血色童子，但见者无不中招，回到家中三日必死。”
桂花糕甜而不腻，入口满嘴留香。
王道玄微微一笑，将自己的盘子递了过去，同样递过盘子的，还有龙妍儿。
有人猜测，鸱鸮乃商人神鸟，但从周开始，名声就不断变臭。
众人跟着穿过牌坊山门，进入道观。
唯独特殊的，就是观中大殿。
这道人有些疑惑，连忙摇头。
冲虚子说道：“那是菜园，还有观中种植的草药，再往远，便是深山密林，翻过几座大山，有土人百姓居住。”
而在百米之外，则全是浓雾。
“诸位，观中确实出了事…”
锵！忽然，他挥刀出鞘，将树干劈开。
而且此物，还和一位大人物有关。
阴犯，另有其人…
她身边的龙妍儿，也若有所思道：“这种情况我见过，蛊教有人炼瘴气秘法，便是如此。”
如果说“后母戊鼎”是前世青铜时代第一“祀”器，那么妇好鸮尊，则是第一“戎”器。
冲虚子老道也没坐下，而是直接开口道：“方才那人，乃本观‘巡照’元清，负责巡视山门。”
…………
“灵丰子，关门！”
接受任务，报酬果然还是神罡。
首先查看的是黑井血水。
武巴憨笑着接过，塞入嘴里，不停吧唧点头，乐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李衍听罢，若有所思，随后询问道：“敢问前辈，之前我提到血色童子妖魔，你是否知晓？”
让他震惊的是周围环境。
果然，无论他转向何方，那两团巨大黑影，始终跟着移动，出现在正前方。
此物又与战争有关。
随着距离拉近，那两团黑影也显出真身，却是两尊高达三丈的青铜器。
此刻，他心中也升起疑惑。
李衍嘴唇微抿，心中砰砰直跳。
眼下，连金蚕蛊这东西都展现出来，分明是想说自己很有用，但李衍可不会搭茬。
里面却是中空，一具尸体噗通掉了出来。
古朴大气恢弘，依旧保持秦时风格。
“还有，他和吴法洛师尊枯木关系要好…”
“他是左撇子，但却用右手施礼，且走路姿势不正常，分明受了伤，却跟我说什么都没有。”
沿途道人看到冲虚子，全都施礼问候。
眼前一切，完全超乎常理，李衍头一次见，也不敢表现太过明显，以免被发现。
那两团黑影，便是接任务的地方。
“可以。”
冲虚子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对着灵丰子开口道：“带贵客去静室，我换身衣裳就来。”
“元清，你过来。”
看着虽年代久远，但却没有生出铜绿，而是淡金色，带着铜质光彩。
“好吃，好吃！”
这不跟他的五方罗酆旗一样么？
年轻道人灵丰子恭敬拱手。
“怎么是他？”
沙里飞看到，顿时一愣。
尸体腐败，已死去多日，但仍能辨认面孔。
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在神农架被他们捉到，又讲述青牛观异常的吴法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