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见张辉低头不语,林阳也有点紧张,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等着张辉开口。
半刻钟后,张辉抬头,拿起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随后对着林阳笑道:“也就是说,现在你们出不去了吗?”
林阳赶紧点点头,希望张辉能帮助他们。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气息,随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徒儿,天元宗遭到了外敌入侵,现在那贼人就在皇城内,你这里可否有发现?”
张辉看了一眼紧张的林阳,躬身朝房外回道:“启禀师尊,刚才徒儿一直在打坐修炼,并未发现任何人。”
“嗯,好。那贼人估计是元婴期的修为,你要多加小心!”
“弟子遵命。”
随后,那股气息骤然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林阳此时冷汗直冒,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颤颤巍巍的开口问向张辉:“辉哥,刚才那人…是谁啊?”
张辉笑了笑,说道:“我的师尊,也是天元宗的宗主,程莫元。”
“宗…宗主?”林阳此时惊的下巴都要掉下去了,他没想到张辉居然是天元宗宗主的弟子!
张辉见状,笑了摆了摆手,说道:“好了,跟我来吧,我送你们出去。”
林阳立马欣喜,急忙背起楚傲天,跟着张辉走去。
只见张辉走到了屋内的一角,手中法印变换,随后按在了地板上,顿时亮起一个小型传送阵。
“你们从这儿出去吧,这个传送阵直达大内城,是以前我偷偷跑出去见灵玉的时候托人建造的。”张辉笑了笑,示意林阳站上去。
“谢谢辉哥!”林阳赶紧跳了上去,乖乖的站好。
“我过两天再来找你们,顺便见见灵玉。”
随后没等林阳回话,传送阵光芒一闪,便把两人送了出去。
半晌后,张辉默默的回到木桌旁,拿起酒壶向嘴里倒了倒,却发现刚才自己已经喝完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看向那早已无人的传送阵,张辉叹了一口气。
“内城通往皇城的传送阵你们根本进不去,也就是说破开结界的就是你们了。林阳和楚傲天么,真有意思。只是,对师尊撒了谎,有愧于宗门…希望你们最后别害了天元宗。”
想罢,张辉又释然,起身去打了一壶酒,自顾自的在屋子里喝了起来。
另一边,林阳只觉得眼前白光一晃,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站在一个幽暗的水潭前,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
“总算是出来。”林阳长出了一口气,随后辨认了一下方向,向灵羽山跑去。
一路上,林阳不停的看到天元宗的长老和内门弟子向远方飞去,不由得有点心虚,随后加快了脚步,迅速回到了灵羽山。
刚到半山腰,就看到墨衡与萧灵玉站在门口,焦急的说些什么。
“我回来了!墨老爷子,萧姐,你们在干嘛?”
两人一听到林阳的声音,顿时跑了过来,墨衡急道:“小林你之前跑哪儿了!快跟我们走,天元宗被敌人袭击了!刚才宗门通知所有外门弟子到天元武场避难,我们刚才找不到你,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快走吧!”
林阳见墨衡与萧灵玉焦急的神色,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他能说入侵天元宗的就是他吗?
随后三人便一同向天元武场赶去,路上,萧灵玉问道:“你又把傲天打晕了?”
林阳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小弟弟不听管教,没办法啊!”
过了一会儿,楚傲天也醒了,不管不顾的跟林阳打了一架,随后两人都鼻青脸肿的继续向前赶路。
当四人来到天元武场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有些外门弟子面带惊恐,生怕天元宗被攻破。那些内门弟子也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低头不语的维持着秩序。
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度过了一个时辰,直到天元宗的一位长老凌空飞来,落在了天元武场的正上方。
“各位弟子放心,宗主他们在皇城搜寻了很久,依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我们判断那伙贼人已经退走了!”
顿时,下方无数的外门弟子便欢呼起来,认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就连那些内门弟子也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有些事要宣布。”
空中那长老突然脸色一变,面无表情的怀里拿出一张纸,看了一眼,嘴角微抽,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缓缓念道。
“今晚,内门弟子姜紫烟与内门弟子黄天霸私自斗殴,罚两人面壁一个月。因黄天霸深受重伤,可暂缓执行。”
“大内城内今晚挖出重宝,引起众多弟子哄抢争夺,主要有内门弟子张雪吟,内门弟子陆鸣,外门弟子……等等,限你们一日之内将重宝归还宗门,否则废掉修为,逐出天元宗!”
“小内城东城门,今晚的值守弟子陆鸣,擅离职守,导致外敌轻易突破内城,降为外门弟子,听候发落!”
“小内城里出现采花大盗,偷窥内门女弟子沐浴…请诸位女弟子,今后注意自身安全。”
“今晚皇城结界被强敌所破,众弟子这段时间需加强警戒,共同拱卫我天元宗!”
长老念完,也是面色漆黑,今晚怎么乱?
随后,那长老一声令下,场内的人开始慢慢散去。
姜紫烟冷哼了一声,四处寻找今晚羞辱她的两个人,不过现场人太多,没有找到。
而那陆鸣此时已经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他什么都没有了,身份,地位,还有那天阶灵精。
云无奕也面色古怪,突然想起昨日他说的话,这天元宗难道这么快就乱起来了?
而这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林阳与楚傲天,已经偷偷摸摸的溜出了天元武场,勾肩搭背的向灵羽山走去。
……
天元城外的一座高山上,两道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站在那里,观察下远方的天元宗。
“怎么回事!天元宗为什么会突然戒备起来,有谁提前行动了吗?”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略为愤怒。
“不应该啊...没有我们的指示,应该没人会打草惊蛇,难道有什么变故?”另一道身影看着下方忙碌的天元宗,不由的疑惑道。
“哼,现在看来,计划只有推迟了!算他们好运!”
另一个人点点头,随后两人缓缓朝后退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
东州某地的上空,徐莺怯怯的抱住一只大腿,小脸煞白,站在一把急速飞行的飞剑上。
“师...师尊,为什么要把我从红沙镇带走呢?”
那位被叫师尊的中年女子转头,宠爱的摸了摸徐莺的小脑袋,柔声道:“接下来这南岭会有点不太平,所以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了。”
“那我的大哥哥怎么办!”徐莺顿时急哭了,摇着那女子的衣袖,让她把自己放下去。
而那中年女子却用手轻轻一挥,缓缓抱起昏睡过去的徐莺,看着那睫毛还带着泪珠的小脸,笑了笑,继续向东州疾驰而去。
......
在东州与南岭的交界处,一条河流里慢慢冒出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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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州的妖族还真是难缠,前面就是南岭了吧?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了,还来不来得及...”
说罢,那只眼睛又沉入了河底,消失不见。
……
中域,不知在何处的一座水晶大殿里,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怒容的看着下方的红衣少女。
“你弟弟呢!到底哪儿去了!”那男子吼道,一拍桌子,整个大殿的真元都在震荡。
而殿下的红衣少女却鼓着腮帮子,毫不示弱的跟那男子对视。
“你个劣女!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问你弟弟呢!”见她那样,中年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也许是这次的吼声太大了,红衣少女的眼眶一下就变得通红,楚楚可怜,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明明是他自已要留在南岭玩儿的,你吼我干嘛!”带着点哭腔,少女向她父亲喊道。
中年男子见状也有点没辙,只好语气软下来说道:“我这…哎,我这不是着急吗!月儿,你快告诉爹爹,你弟弟在南岭哪儿。”
听完,少女却变脸似得收起了自己的伤心脸,转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吐着舌头道:“你求我了啊?我就是不告诉你,笨蛋老爹,略略略!”
“你这个劣女!”
那男子暴怒,用真元凝聚成一只手向少女抓去,结果一碰,红衣少女就变成一块块冰晶散落在地上。
“分身!又是分身!劣女!气煞我也!”
大殿里不断传来传来咆哮声。
……
西原深处,遗迹禁地,葬阳谷。
一道身影缓缓的行走在荒凉的沙漠中,周围的一切都不配和她共成一副画面。
原本此地凶恶的魔兽都躲的远远的,那些噬人的禁制也被她随手破掉。
“通幽测天术,测得小家伙在这里会有一劫…葬阳谷,哼,你葬的下吗。”
轻盈的脚步声在这片山谷不断回响,终于是惊动了禁区里的存在。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吾等神灵的沉眠之地。”
“神灵?近古的余孽而已,也只能躲在这种阴暗的地方了。”
“你…你到底是何人!”
“上界,凌羽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