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沁不由得失笑了,为着他的问题而失笑,她希望吗?
没有一个有着真爱的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生下孩子的。
这个问题,她真的拒绝回答。
因为两个答案对她来说都是难为,同意了,那么是自己的伤心,不同意了,那么就是对婉柔的残忍,如若不生孩子,婉柔的命最多可以再延续二至三年,然后就……
她的无声,让轻展轩焦虑了,“沁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呀,你真的希望婉柔为我再生一个孩子吗?”他追问,摇晃着她的肩膀,仿佛她再不回答,他就要把她撕碎了一样。
阳光下,她清然一笑,字字送出时,是她心底的痛,“倘若不生,她活不过三年。”
他握着她的手更紧更紧,紧得让她只觉连指节都在痛了,“轩,你抓痛了我。”
他的眸子充了血丝,他看着她,不相信的追问,“沁儿,真的再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刚刚,就在如沁离开的那一刹那,他真的想要试着去拥抱婉柔,可是他也不懂为什么,明明他与婉柔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可是就在他与婉柔再次亲密接触的那一刻他却没了半点的感觉,而脑子里不停闪现的不是婉柔那张清丽的容颜,而是如沁淡若清风般的笑容,于是,他从挽心楼里一路就追了出来。
于如沁,其实这是一种伤害,然而这却是她的选择。
她的心,真的让他难以捉摸。
“没有其它办法了,王爷,你自己定夺吧。”挣开他因惊异而渐渐松开的手,如沁迈着沉重的脚步向着冷月轩的方向而去,身后,是轻展轩怔怔的站在阳光下,可是阳光却再也没有了暖意……
三个月,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来决定这一切了,待婉柔调养好了身子,他就要想办法给婉柔一个孩子了,这是他没有选择的选择。
可是如沁……
怆然回首,望着如沁踽踽独行的背影,那背影是那般的孤单,让他真想要追上去,可是追上了,他又能给她什么承诺吗?
正妃的名份已经没有了,而他守着的又是另外一个女人,伤害,他给她的从他初识她的那一刻起就只有伤害了。
从前是他的刻意伤害,可是如今,却是他的不得已。
没有回去挽心楼,在这一刻,他已然明了了自己的心,原来他更在意的其实是如沁,而只婉柔只是他的一份责任,他不能自私的丢下婉柔,任婉柔自生自灭而不管。
书房里,奏折散在一边,他一眼也看不下去,拾笔而飞书,一个字一个字落下去的时候,他才发现他下意识中写下的字便是沁儿,沁儿,沁儿,无数个的沁儿。
婉柔那梨花带雨的容颜就飘浮在那字迹之上,让他的头痛了又痛。
那一天,他一口气写满了多少张纸他数也数不清了,只是写了撕,撕了写,书房里纸屑飘飞着就仿如冬天的鹅毛大雪从天上洒落一样的壮观。
小书童战战兢兢的站在门边谁也不敢走进来,生怕他一个怒气勃发,手掌一扬,那么极有可能立刻就让自己断送了性命。
甄陶取了药回来复命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风景,被白底黑字的碎屑笼罩着的书房里轻展轩狂乱的书写着一个又一个的字,轻轻的踏进来,他拾起了地上的一纸碎屑,眼眸轻扫间已明白了轻展轩的纠结,“王爷,除了孩子,婉柔就真的再也没有生的希望了吗?”
“三年,只有三年,可是皓儿我却一直也找不到他的下落,我甚至连孩子都不能保证让她看到。”内疚,给不了她爱,也给不了她亲情,所以他真的是愧对婉柔了。
“王爷,说不定三个月后,三年后就有什么奇迹发生呢,所以王爷真的不要太过自责,婉柔她自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吧。”默默燃起了蜡烛,门外已几近黄昏,屋子里黑沉沉的,轻展轩竟是仅凭着感觉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字,其实那是他的心在抒写,所以即使是闭上了眼睛,他依然不会写错。
甄陶的话让他又仿佛见到了阳光一样,是的,说不定三个月后一切又有了变化,他的沁儿,他相信她的医术,一切都有可能的。
手中的笔飞落,落在了桌子上刚刚铺就的宣纸上,墨色的梅花点点其上,神秘而妖娆的让他沉重的心慢慢回复了冷静,多少年来,这是他最不清醒的一天,幸亏有甄陶在,才点醒了已狂乱的他。
“王爷,其实你也应该多陪陪沁王妃的,她与孩子真的不容易,为了你,为了婉柔她承受了多大的委屈呀。”甄陶劝着他,希望他能够给如沁一些温情和补偿。
又想起小路上如沁离去时的孤单,是呀,其实这所有的一切不止是他难过,最难过的当属如沁才对,“甄陶,谢谢你。”
飞一样的冲出去,周旋在两个女人身边,一个是爱,一个是责任,两个女人他皆不想让她们伤了心,可是他知道早晚有一天,当一切已决定,当一切都无可挽回的时候,注定会是一个人的心伤。
他在逃避,他不想要那结果,因为任一个女子他都不想要看到她的哭泣,他想看到如沁的笑颜,也想要看到婉柔清心的一笑。
皓儿,我要找到你,有你,你娘的快乐就会多些。
冲出去的脚步又迅速的折返回来,“甄陶,把飞轩堡所有的暗影都派出去,我要找到皓儿的下落,不能让婉柔日日哭泣了,否则只怕她真的挺不过三年。”就算自己答应了要给婉柔一个孩子,又岂是说有便有的,那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成功了的,而过了三年,便是她的辞世之际,沁儿,你好残忍,你让人不得不面对这所有的残酷。
零落的纸屑犹在,甄陶拾起了一片又一片,放在掌心中,依稀是沁字,依稀是儿字,却足矣说明了轻展轩的心。
掌心的碎片随着甄陶的离去而一路向着挽心楼而去,轻展轩去了冷月轩,那么,这一刻的他就只想让婉柔醒醒,彻底的醒一醒,轻展轩能够给她的不是爱情而是怜悯,昨夜里,婉柔明明就看到了轻展轩与如沁在一切,可是为何,她就偏偏不醒悟呢。
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留在他身边永远也没有幸福可言。
这一回,不是他刻意的要离间婉柔与轻展轩的感情,而是事实摆在了眼前,轻展轩的每一笔每一个字写下的都是对如沁浓浓的爱恋。
那样的一个女子,轻展轩没有理由不去爱她。
而自己,从来都知道婉柔的生,所以那守候婉柔一生的该
是他,而不是轻展轩。
王爷,不是甄陶的自私,其实甄陶也是为着你的幸福,为着如沁的幸福而着想,四个人,快乐了三个,而唯一不会快乐的婉柔,我会悄悄的改变她的一切,因为,现在的我比你更用心待她……
没有回首,乱了的一颗心在风间拂荡着,回到冷月轩的时候,院子里齐齐的站了所有的人。
周妈抱着无忧,李妈抱着无邪,而青儿正坐在院子里的一把腾椅上叹息着,见到她回来了,两个奶妈立即迎上去,“夫人,孩子小,不能断奶呀。”
“断了吧,这是我的决定,孩子们一样会由着你们来帮忙照料,没什么变化的。”这飞轩堡里表面上看起来一片平和,可是昨夜里的那只小虫让她感觉到自己仿佛就站在刀尖上一样的怎么也不安生,两个孩子更不能再出事了,否则她的一颗心就受不住了。
两个奶妈瞧着了她的坚持,突的就跪倒在地上,“夫人,是不是我们哪里做错了?”
如沁急忙扶着周妈,她却说什么也不肯起来,再扶着李妈,李妈也是一样的倔强,“不是你们的错,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其实她是担心有人在吃食上对奶妈下黑手,那么间接吃奶的孩子也就会被影响了,经过了昨夜那小虫子的事件,如沁真的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这一些她不得不防。
“既然我们没有错,那我们不同意夫人这样的决定,如果夫人执意要这样做,那么我们就离开了。”威胁她了,刚刚如沁没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商量好了。
“夫人,我也不同意,这对孩子是不公平的。”青儿也在帮腔了。
清然一笑,她又何曾喜欢这样,“都走吧,孩子我自己带。”心冷的说完又转向青儿,“支两百两银子,周妈和李妈一人一百两,便告老回乡吧。”她也不留,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喂些牛奶和米糊就可以充饥了,每一次喂食物的时候自己都亲自试过,精心的喂着每一顿,这样孩子们就会没事了,只是这些,她真的不方便说给周妈和李妈听,说了,似乎就是她过于小人之心了,其实她只是要防人罢了,失去了真正的无邪已经让她心痛了,现在的两个宝贝,一个也不许出问题,否则她连活着也没有了意义了。
“夫人,你就这么忍心吗?”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周妈不忍心了,她与无忧早已有了感情。
“走吧。”挥一挥手,早料到她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人心都是肉做的,她理解,她也懂,可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她只能如此的选择,这接下来的日子不会有一天的好过,这一些她比谁都清楚。
“夫人……”周妈犹疑了,她看向李妈,“不如就断了吧,我们一样留下来照顾孩子们。”
“不用了,青儿,去取银两。”狠着心的从周妈的怀里抱过无忧递给了青儿,催着她去取银两,再从李妈的怀里抱过无邪,“都去收拾东西吧。”不想让她们留下来一起在这飞轩堡受苦受难,走一个是一个,只是青儿又得要委屈她了。
好聚好散,她不想两位老人家跟着她一起受罪。
一把鼻涕一把泪,果然一狠心就送走了两个奶妈,摇蓝里晃着两个宝贝,青儿去取了米粮,她要自己亲自来煮东西给孩子们吃。
轻展轩到了冷月轩的时候,正是如沁在亲手喂着孩子们吃米糊,细细碎碎的米糊一口一口的送进了小小的口中,一边吃着一边挥着小手,调皮的抓呀抓,“沁儿,奶妈呢?”他奇怪的问,却不想他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如沁一跳。
转回首看到是他时,便淡淡的说道,“辞了,也走了。”
一愣,“为什么?”
“我自己亲自来喂孩子,王爷如果有心,就牵两头奶牛给我,可好?”趁着他来,她求道。
“沁儿,那就再请两个奶妈吧。”
“不了,我要奶牛。”有牛奶一样可以喂饱孩子们的。
听着她的坚持,他应承了,“明儿就着人去乡下的农家牵两头,当初锐儿也是那样喂大的呢,你看他现在也是壮壮的,对了,锐儿也随着我来了这飞轩堡呢,一时忙,倒忘记让锐儿来为你请安了。”
“锐儿在哪?明儿我亲自去看看他。”好久没见到小家伙了,她也惦念着。
心一紧,锐儿是住在婉柔那里的,只是刚巧早上如沁去的时候锐儿跑出去玩了,可是此刻他却不知要怎么讲了,想想甄陶的话,他既然来了,要带给她的是开心,而不是关于婉柔的纠结,“不必了,明天我亲自带他过来,现在呀,我只想看看你和孩子们。”想了半天,才挤出这两句话,他真的不会哄人,从前要是想哄她,就霸道的抱着她,慢慢的就什么阴云都散去了,可是现在两个孩子都在,他却下不了手了,只陪着她逗逗无忧,再哄哄无邪,看到无邪的那张脸,心里还是一团的迷糊,说不清也道不明,笨呀,他就是查不出来为什么?
“那也好。”不疑有他,她将另一个小碗递到他的手上,“你喂无忧吧。”而她则亲手喂着无邪。
他接过,有些笨手笨脚的,却终于将一口粥送到了无忧的小嘴里,小女娃配合的吃了下去,惹得他也开心了,第一次做着这样的事情,连他自己也是新奇。
如沁一边喂着无邪,一边在暗自奇怪他此来的目的,却不便问,只道,“喂过了无忧,王爷就回去吧,夜深了,婉柔病的重,王爷要多陪陪她才是。”连轩字也不叫了,那一声王爷直接送到他的耳中,分明就是生分了。
“沁儿……”真想放下手里的粥,可是无忧吃得正香,忍一忍,他还是继续笨拙的喂着无忧,什么也说不出,似乎错了的就只是他。况且他此番转来冷月轩,原就是想要来安慰她的。
瞧他皱着眉头,她也不理,“王爷,我仔细回想过了,那一夜我生下无忧与无邪时,无邪很可能是被稳婆给换了。”喂着无邪吃粥,想一想她终于还是把心里的纠结说了出来,无邪也是轻展轩的孩子,当爹的,他没有理由不管孩子的去向与死活,凭着她自己的力量想要找到真正的无邪似乎就有些难了。
“沁儿,原来你也这样猜疑了吗?”他惊得手中的碗也颤了颤,看来不止是他在怀疑了,连如沁也在怀疑了。
“王爷,难道你已经查过了?”惊心,她一直以为轻展轩在怀疑她与欧阳永君,却不想原来他比她更早的猜到了事情的所有可能性。
“京城里的那个已经死了。”轻轻说完,生怕他
的表情吓坏了小无忧,其实在他知道他请来的那个稳婆死了的消息时,他就更加确定事情有些蹊跷了,只是死无对证,一切更无从下手了。
原本她只是猜疑,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证据,可是那个为无邪接生的稳婆居然死了,听到这一个消息的时候如沁只觉眸中金花乱闪,头一晃,手中的碗砰然落下,连着几日的疲累与心疾让她一下子就昏倒在无邪的摇篮边上了……
长长的发散落而打在无邪的小脸上,“哇”的一声哭叫响彻了夜空,轻展轩急忙放下手中的碗,长臂一探直接将如沁抱在了怀里,一个闪身稳稳的把如沁放倒在床上,掐着她的人中时,青儿已从外间赶了过来,抱起不停哭叫的无邪再冲到床边,“王爷,夫人她怎么了?”
“嘘……”轻展轩示意青儿不要吵到了如沁,掐着人中的手慢慢抬起,一双眼眸紧紧的盯视着如沁还在紧闭着的眸子。
慢慢的,如沁长长的睫毛闪动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青儿,你请大夫吧。”轻展轩的心焦虑了,无缘无故的,不可以说晕倒就晕倒的,一定是有什么恶疾。
说话间,只觉大手被如沁的手握住了,“王爷,不必了,我没事的。”如沁悠悠醒转,她是大夫,她比谁都更清楚自己的病。
“沁儿,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他反握住她的手,她不说出来他怎么能够放心呀。
“哦,我只是一直在担心无邪,所以听到了稳婆的下落才……”她说不下去了,倘若连稳婆的那条线索也没了,她的无邪要怎么样才能找回来呢。
“沁儿,你放心,我们还有一条线索的,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回无邪。”他眼神灼灼的望着她,一旁的青儿迷糊了,她不懂也不明白如沁与轻展轩两个人在打着什么哑谜。
闪着眼睛,如沁头疼的一时竟想不出轻展轩所说的那另一条线索,一声咳伴着急虑,“王爷,什么线索?”眸角闪过一丝欣喜,她的希望被轻展轩再次燃起,只要还有线索,那么无邪就有找回来的可能。
轻展轩侧身看向了青儿怀中已止住了哭泣的无邪,此时,小男娃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正望着轻展轩与如沁,早先的泪意早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可爱的笑颜。
如沁在随着轻展轩的视线看到无邪时心里顿时一亮,原来他早已想到了,“王爷,那有消息吗?”
轻展轩摇摇头,“其实不止是打听无邪的身世,我也一直在请人查探二弟的身世,当年到底是谁把他送进了东齐的皇宫里换下了阿群,这些都是一个谜,解了这道谜题,我们的无邪就有找到的希望了。”握着她的小手更紧了,身为人父,他一直在努力的尽着自己的责任与义务,这是他应该做的。
“轩……”如沁感动了,原来他一直都在做着一切,只是她到现在才知道,“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无邪。”眸中的泪又是泫然欲泣,那是她的宝贝呀,她舍不得他在这世间的某一个角落受苦受难而无人疼。
青儿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感动了,她悄悄的抱着无邪闪到摇篮边看着无忧已然睡着了,这才退出了内室。
屋子里,只剩下了轻展轩与如沁,“沁儿,原谅我。”他要请她原谅他从前对她的那些不信任,虽然短暂,但是却是伤害了她。
这一刻,如沁释然的笑了,“轩,不怪你,只是那换下孩子的人,他的手段太过高明,甚至也算计到了你的不在,这才有机可乘。”
如沁的话让轻展轩心一凛,是呀,倘若那时候他在,那稳婆也不至于有机会换走了无邪,都是为了婉柔,叹息着,其实真的不是他的故意而为之。
“沁儿,就留在飞轩堡里好好的将养几天,把身子将养好了,才能照顾孩子们,否则以现在的状况,就连自己也照顾不了自己呢。”
如沁点点头,她又何尝不想,可是这飞轩堡里也更乱呢,想想那个黑影,想要告诉轻展轩,可是欲要出口的那一瞬间她又犹疑了,那些只是她的猜测,甚至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一个之晴她还是要小心防范了,“王爷,之晴现在在哪里?”
“在美人苑里为婢了,想着为孩子们积德,所以行刑室地牢里的人就都放出来了。”如沁生下无忧和无邪的时候他就做出了这个决定,只是如沁一直不知道而已。
她笑一笑,原来如此,怪不得之晴能够出了这飞轩堡,原来她早已获得自由了,“王爷,她背后的那个想要陷害我的黑手还没有查到,所以对之晴一定要小心防范了,既然那人有心要陷害她,也就有可能要陷害婉柔,帮而王爷要在挽心楼多派些人手了。”想起之晴,如沁不安的说道,总怕自己回来婉柔就有什么差错,然后在推脱到她的身上来陷害她,她真的不想被人陷害了。
那些人从前的手段她是领教过的,她不得不小心些了。
轻展轩拍拍额头,“你不说我还真把那事给忘记了,看来之晴也要看管起来了。”
“王爷,这飞轩堡里之晴一定还有内应,王爷也要注意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之晴与黑影,黑影与之晴,在枫叶林里的一切又一切的送到她的眼前,那是一团谜呀,黑影既然能够与之晴同时出现在那里,那便证明他与之晴之间是有联系的。
只是黑影的真正目的却是婉柔。
第一次这样敞开心扉的说着心里所有的疑虑,每说出一句都让如沁轻松许多,就仿佛她压在心头许久的大石被自己的话一块一块的挪开了一样,那是畅快的感觉。
他为她掖了掖被子,才醒了就说了这么多的话,原来她的里压着这么多的郁疾的,甚至不比他的少,“沁儿,睡一会吧,你瞧,你的脸色真的很苍白。”手指抚上了她的小脸,滑腻的触感下是一片冰凉。
“轩,你也去睡吧,别是总为着那些奏折而彻夜不眠,这样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劝着她,知道他的拼命,都是阿瑶呀,带着了轻展轩,就把这西楚的重任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笑了,眼底闪过一抹痞痞的意味,“沁儿,那我今天要睡在这里。”这张床还是从前冷月轩的那张大床,他想了念了好久了,就是想要与她一起安安稳稳的睡上一夜,赖皮的就势一靠,健壮的身子立时就贴上了她的。
如沁正要拒绝,门外却飘来的甄陶的声音,“王爷,快去看看婉柔吧,她一直哭一直哭,任谁也哄不好。”急虑的声音带着几分焦灼,甄陶的心为着婉柔早已无法平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