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一般盯着自己的手背,上面的针眼眨眼间就消失干净,接着就是身上的衣服开始变换,一件黑色长裤加上臃肿的深红夹袄,两条麻花马尾梳得整整齐齐,从上到下,活脱脱一个农村大姑娘的样子。
等我回过神来,周围全是一片浓浓的大雾,什么都看不清,更不用其他人了。
“东皇御……素姝……信天!你们在哪儿!”
放开嗓子大喊着,偏偏都是石沉大海,一点回音也没有。
我想要往迷雾外面走,可是根本找不到出口,无论怎么走,全都是茫茫大雾,景色一点不变。
撑着膝盖,我费力地喘着气,抬头打量着周围。到底要怎么走,哪里才能够出去?
шшш●tt kan●c o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只觉得周围的雾气开始慢慢变淡了。如果刚刚是牛奶般浓白的话,现在似乎是掺了水一样,稀薄了很多。
我干脆以逸待劳,撑在那里,等待雾气散去。
果然,我不乱走动之后,雾气消散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心焦气躁地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差不多时候,前面隐隐出现了几个亮点。
是出口!
开始是走,后面我干脆跑了起来,可是越接近那亮点,我的脚步却慢慢停了下来。眼前的雾气已经只剩下薄薄一层,看得见外面的风景,完全让我傻眼了。
刚刚的那些光点,是鞭炮炸开的亮点,这里似乎是一个盛大的集会活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聚在一起,人头攒动。看着大家身上不是绿就是黑的衣服,几乎一个版型做出来的,把我扔到那些妇女堆里,立马分不出谁是谁来。不过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大家都很贫苦,衣服上到处都是布丁,个个看上去都面黄肌瘦的。
我所在的是一处低矮山丘,面前搭着巨大的高台,有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上面慷慨陈词。山丘上有一处洞穴,门口挂着巨大的红绸,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是一个大猪头和各种水果糕点。很显然,这次集会应该就是为了祭祀。
不远处,有一个村落模样,大约相隔五里左右有一个牌坊,这些人估计都是从村子里来的。没等我再看,一双大手突然揽住了我的腰,将我拽到了一旁。
“唔唔!”放开我!
本能地打算反击,身后那人突然贴近我,鼻息喷在我的耳廓上,顿时让我停止了动作。不会错的,只需要听听呼吸的方式,就能够认出东皇御来。
不出所料,下一秒东皇御的声音传来,“小声点,我们去找素姝和信天。”
彼此相拥不过几秒钟,东皇御迅速放开我,与我保持着适当距离。没别的,这个时代男女大防,还是要小心为上。一前一后,我们慢慢走到了一处树林之后,途中遇到了村民,也都很好地掩饰过去了。
树林那头,有两个正在等待的声影。
“素姝,信天!”
小跑着过去,我拽住素姝的胳膊,惊奇地打量着她。别说,这一套碎花的夹袄穿在她身上,不仅一点不土,还真有种唇红齿白的感觉。信天则穿得比较奇怪了,一声厚实的黑色袄子,头上还顶着个狗皮帽,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别提多不搭。
见我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信天哼了一声,伸手将东皇御拽来,“你先悠着点,留给他吧。”
别说,刚刚一直都低头跟在东皇御身后,现在这么一看,一下子就忍俊不禁了。一个裤腿长一个裤腿短不说,衣服上全是破破烂烂的补丁,头发上也是东一搓西一搓,就是那张帅脸都没办法改变这种乡土的气质。
“诶哟,不行了,我的肚子要疼死了!”捂着肚子蹲下来,我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哼哼唧唧地偷笑。
东皇御的脸色黑得和锅底似的,这么多年都没有穷成这样过,没想到现在还能够尝试一回新风格啊。
“别笑了,再笑老子揍你了!”他一把将我拎起来,掐着我的脸蛋,恶狠狠地说,“你还想怎么着,穷你也得嫁给我!”
“哈哈,谁要和你拍乡村爱情啊!”一点不给面子地戳破,我埋在他肩头,笑得牙不见眼。
等到情绪终于恢复正常之后,我们围坐在一起,将来时的事情一一说来。
最先说的是素姝,“当时场景变得很快,等我反应过来就是在人群当中了,旁边就是信天。看样子,我们应该是一起过来的。”
信天随即附和,“这一次,我就是个普通群众,没有任何的剧情要求。”
“我也是。”素姝说。
接下来,轮到了东皇御,“我当时是被一团大雾包围,走了两圈就走出来了。我的身份也很不起眼,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剧情也没有任何进展。”
“嗯,我比你们来得晚一些,因为我遇到了和东皇御一样的大雾。根据刚刚更新的资料来看牌坊前面的村子叫做峨眉村,这里的有一个三霄娘娘洞。这里的人非常相信三霄娘娘,一起凑钱重新修建了山洞,今天是特意来庆祝,并且开洞烧香的。”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我们撞到了方案二,看人们的谈吐和打扮,少说也有七十年前了。这下可好,不知道后面又要折腾什么幺蛾子了。
众人里,唯独信天一直皱着眉,沉思低吟,“三霄洞,峨眉村……”
他身边的素姝发现了这一异状,“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闻言,我和东皇御立马循声望去。看着我们,信天想了想,说,“之前我去警校学习的时候,在公共安全应急处理的课堂上,曾经出现过一起案例。”
“当时的时间是1937年,也就是距离我们现在,足足有70多年。地点是在蜀中的一个农村里,基本上和天咫说得一样,当地的善男信女凑钱重新修补了菩萨的金身,准备了各种祭品,来三霄洞这里参拜。但是在正热闹的时候,悲剧发生了。洞里突然喷出了一团大火,当场烧死了72人,轰动了全国。”
顺着树林的缝隙,信天将视线投向了前方集会的人群,有些晦涩,“虽然这件事情发生在建国前,时间间隔比较长,但是它对于警方的紧急事例处理仍然是一个警钟。”
“你的意思是?”东皇御看上去隐隐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