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万平思被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声从香甜的梦乡中唤醒,听着外面传来的焦急的呼唤声,他躺在那里还在睡梦地里答应了一声,睁开还迷糊的眼睛透过窗户向外望去,此刻天不过是刚蒙蒙亮罢了。
他终究是心中装着连日所谋划的事情,眼瞅着天色还早,而外面传来的焦急的呼唤声,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腾的从床上翻身坐起。
连忙披上衣服信手摘下悬挂在床头的宝剑,走到门前却并没有马上开门,隔着门板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不好了,外面有好多的士兵把咱们这里围起来了!”万平思这次听的真切,门外的说话的是自己的亲兵队长万里。
他陡地拉开房门,双目怒睁的厉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万里被他陡然发出的愤愤地杀气吓得有些怯懦地答道,“大人,咱们被大股的士兵包围了!”
“立刻喊上府上所有的兄弟,我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带兵围了我的家!”万平思心里跟明镜似的,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或者是谁告发了自己,他的脑海瞬间闪过一连串的名字,最后定格在一个最可疑的名字上,是他?万平思迅速的回想了一下与那人的会面,却没有找到一丝可疑的地方,那神情,那语气,无不彰显着一种铭刻在骨头里的恨。
这时一道声音从空中传了下来,打断了他心中的猜疑“万平思,难不成你还负隅顽抗吗?还不速速同我一起去陛下面前请罪!”
万平思闻声向天上望去,只见白蒙蒙的半空中一团金黄色的身影手持一柄金光缠绕的长剑,威风凛凛的站在空中。
万平思一个字一个字的仿佛带着滔天的恨意自一张一合的口里迸了出来,“杨思德!”
“既然知道是老夫,还不丢下你手中长剑束手就缚,不然休怪老夫不念你父与我故人之谊,同僚之情!”杨思德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院落。
“啊呸!”万平思举起手中长剑向上一指,大声喊道:“你为了区区个虚名,连父子之情都不要,还有脸跟我讲什么故人之谊吗?”
他环视四周他府上仅有的二百亲兵已经团团护在他的四周,高声喝道:“兄弟们,今天就让我斩下杨思德的脑袋,带着你们杀回草原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只见他的亲兵队长万里待的他话音落下,大声喊道:“大人,我等兄弟愿为大人冲锋陷阵,万死不辞!兄弟们保护大人,冲出去!”
“慢!”万平思忽然伸手阻止了手下冲锋的脚步,一脸正色的说道:“我说了,今天我要砍下杨思德的脑袋,你们就在这里看着,看我如何砍下杨思德的脑袋!”
说着只见他将剑鞘随手一抛,一丝朦胧的金光从他的体内涌现,很快他的身上如同披了一件黄金大氅一般,只见他双臂一振如同一只金黄色大鸟一般凶猛地向半空中的杨思德扑去。
他手下的一干亲兵一时都呆住了,相随自家大人这么多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是一位黄金战士了。
杨思德一剑荡开恶狠狠的扑来的万平思,冷声喝道:“好,好!万平思,看来你早就晋身黄金战士却隐忍至今,想必早有不轨之心了吧!”
万平思冷哼一声道:“笑话,不轨之心?我可没吃过他夜家一口粮,反而这么多年来,都是我等幸苦的奉养她一个黄毛小丫头至今。”
杨思德听了万平思所说之后,顿时大怒,一边挥动一道剑光向他卷去,一面大声斥责道:“放肆,难道你父,你祖不是吃的皇室俸禄吗?没有他们何来你这逆贼!”
反正撕破了脸皮万平思也没有什么顾及了,一面苦苦支撑着杨思德越来越盛的斗气,一边翻出了数十年地旧账大声的喝骂着:“我爷爷,我父亲那个最后不是把命都给他们家搭上了,要不是我父为救夜依依这小丫头,数年来重伤不愈最后咯血而亡,不然哪里轮得到你今天呈威风!”
杨思德眉毛向上一竖,厉喝一声:“呸,你还有脸提及你父吗?你父何等是忠贞之臣,他对夜郎忠心耿耿,你看看你,忤逆之贼!”
万平思勉强的抵挡着杨思德的攻击,一边大声说道:“对夜郎忠心耿耿?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是装作不知道呢,还是脸皮厚的塞过了城墙,难道那至今未撤下的夜郎叛贼的通缉令上没有你杨思德的大名吗?没有那个已经死了二十年却阴魂不散的夜知远吗?”
“你!”杨思德心中一怒手中的剑势忽然稍微的有些停滞,万平思连忙趁机骤然发力格开杨思德的长剑远远地向后退去。
杨思德就要挥剑追上去,忽然下面竟然传来了阵阵的喊杀声,他低头向下望去,只见足有上万的夜郎士兵,蜂拥着从各处的街道小巷向着万平思的府上冲杀了过来,一些士兵已经跟那些围在万平思的府第周围的士兵们交上了手。
“住手!”眼下的情形他也顾不得追杀万平思了,当前第一要紧事要先制止这场混战,他运气斗气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吼声。接着他浑身金光闪烁如同一尊威风凛凛的战神一般,落到一处屋顶上。然而就在这短短的瞬间已经有上百名士兵变成了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
他迅速的扫了一眼已经暂时被他喝止的士兵们,心中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万平思明明不是自己的对手,却还要分心的大声跟自己胡搅蛮缠的喊叫,他那是在通知同党啊!本来自己想着趁着天色微亮的时候,一举将为首的万平思拿下,其余之人在自己的这么多年的威望之下,谅他们也不敢在轻举妄动,到时再将这些人一一清除。
可是万万没想到万平思竟然早已晋身黄金战士,并借着在空中与自己战斗的机会召唤同党。
看着足有上万的左手臂上绑着一根红布条的士兵们,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凭借这些年的威望将他们说服,此刻的他明白,如果一意镇压势必造成内讧,那样将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
笼罩在金色的斗气中的杨思德,发出了一声轻微让他心神疲惫叹息,他缓缓的将笼罩在体外的斗气收回体内,露出了苍老的面容,以及随风飘散的一头白发。
他那缓慢沉重语气里透着一股悲伤的声音响在现场每一个人的耳边,“儿郎们,擦亮你们被热血遮挡住的双眼看一看吧,看一看那些倒在血泊中还温热的尸体,那是你们的同袍,那是跟你们一样身体里流淌着夜郎血脉的兄弟!
是什么让你们对自己同袍挥动了屠刀,举着锋利尖锐的长枪刺向了自己的兄弟胸膛,让跟你们拥有同样血脉的亲人地热血喷洒在你们的脸上,糊住了你们清澈的双眼!是什么让你们......!”
“是自由,是我们向往的自由!”不知道什么时候万平思也站到一处房顶上跟杨思德遥遥相对,他大声的打断了杨思德悲情的质问,“我们是草原上自由自在的战士!我们生在宽广无垠的大草原上,是甘甜的马奶把我们养育,我们没有吃过一口夜郎国的国土上长出来的粮食。
我们是草原上矫健的雄鹰,是草原上自由驰骋的骏马。不是你杨思德手下夜郎国的士兵,更不是你为了所谓复国的计划里的任意牺牲的棋子!”
说着他冲着杨思德嘲讽式的咧了咧嘴角,接着说道:“兄弟们,我们没有喝过一口夜郎国的水,没有吃过一口夜郎国的饭,相反是我们用鲜血,用生命在供养着这个所谓的夜郎皇帝陛下,如今他们为了举着所谓复国的旗帜,又要我们白白地流血丧命的去实现他们的野心,他们的所谓的忠贞之名!凭什么,兄弟们跟我冲,离开这个不属于我们的城市,土地肥沃的大草原才是我们的家,弟兄们我们回家去,谁要阻拦我们回家的道路,我们就跟他拼到底!”说着他身上冒出了金色的光芒,长剑遥遥地指向了杨思德。
杨思德看着下面已经明显被万平思说动了蠢蠢欲动的士兵们,他无力的垂下了手中的长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纵然杀死万平思,也无法阻止这些被万平思蛊惑起来的士兵们的离去,分裂总比内讧要好的多,他看着万平思冲自己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就要带着被他煽动起来的士兵离去。
忽然腋变骤升,远处的城门忽然洞开,一支精锐的夜郎铁骑如泄洪之水绵绵不绝的从大开的城门涌了出来伴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高声地喊道:“奉命诛除叛逆万平思!”
一时间,所有的人脸上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