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庆安一声令下,无数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越过了高高的围墙,冲进了这座沉睡在夜色里的安静的农庄。
孙凌峰刚刚跟小妾结束了一场激烈的盘肠大战,正搂着小妾调情,而在小妾灵巧的小手拨弄下,居然隐隐有着挥军再战的势头。
就在孙凌峰就要梅开二度之际,忽然听见外面隐约有喊叫声传来,起初孙凌峰以为巡逻的护卫们在闲耍,也没多加理会,他才要提枪上阵,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紧接着外面又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跟着是呯呯的踹门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听哐的一声,自己住的屋子也被人一脚踹开,就听外面的伺候的奴隶,喊道:“呀,你们是什么人?”就听一声闷哼,想必是被杀了。
孙凌峰,连忙起身才胡乱的穿上一条裤子腿,就见一名大汉踹开内室的屋门,提着一柄还在滴血的长剑走了进来。
林七看了一眼屋内杂乱的衣服,又不禁向床上多看了几眼那缩在被窝里却露了酥胸半露正在瑟瑟发抖的那名小妾,恶声恶气的问道:“就你一个人?”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脑后生风,林七似乎早有防备,略一低头,闪过砍向脖颈的一刀,接着身形一扭,借势抬腿向后踹了过去。当即就将孙凌峰踹到墙脚,他怒哼一声:“还想暗算老子!”说着话提剑就朝孙凌峰胸前刺了过去。
“你敢杀我,我叔父是......啊!”林七不等他说完就一剑将他钉在墙上,脚尖一挑,挑起那柄被打掉在地的钢刀。又看了一眼已经缩成一团的那个小妾,摇了摇头,自语的说到:“好标致的娘们,可惜大人有令,唉!”说着他走上前去一刀将这个女子砍死在床上。翻转身割下孙凌峰的脑袋,提在手中走了出去。
此时整座庄子,已经被张庆安他们控制。大批的护卫被杀死在睡梦中,少数巡逻的护卫也都被弩箭射死。
大批的奴隶都被叫醒,被一些持刀弄枪脸孔陌生的士兵们驱赶到农庄前他们做工的地里,这里点着几十根火把,将前面一块平地照的亮堂堂的。
奴隶们望着在火把照耀下,被捆绑着跪在那里的十几个人和一些堆积在一旁的刀剑,都以为有同伴逃跑被抓回来,要对着他们处决呢。就见一个年纪在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腰间挂着一柄长剑,走到火光下,身后还跟着一名大汉手中提着一颗不知道是谁的脑袋。
张庆安看着足有三百来人一个个表情麻木呆滞的奴隶,他大声的说到:“诸位兄弟,你们仔细看一看,这是谁的脑袋,是谁的?是天天奴役你们,欺凌你们的贵族的脑袋,你们再看看这些跪在这里这些人,这些天天鞭打你们,帮着那些贵族戕害你们的监工,护卫。人生而平等,谁给予他们的权利,让他们奴役我们,欺凌我们,买卖我们的子女,压榨着我们最后一滴的血汗,在我们的身体上打上耻辱的标志,今天我们砍下一颗贵族的脑袋,明天我们将砍下无数颗那些贵族们所谓高傲的头颅,如果你们还向往着自由,不想让自己的儿孙被人当做货物一样的贩卖。那么就拿起你们眼前的武器,握紧你们的刀枪,杀光所有欺凌,压榨我们的贵族们!为了自由,杀!”
张庆安看着人群没有动静,冲着他们厉声喊道:“难不成,你们宁可跪着死去,也不愿站起来拼死一搏吗?”
这时从人群中站出一名奴隶冲着那些还在呆滞中的奴隶喊道:“如今左右是一死,何不杀个痛快,出上一口恶气!”
说着捡起被士兵们扔在地下的一把钢刀,当先冲着跪在那里的十几个人冲了过去。“杀!”
张庆安看着这些已经被煽动,被唤醒的奴隶们蜂拥着将那十几个人吞没,不由得想起乌兰镇中李志那慷慨激昂的讲话,就是那一番话,唤醒了自己。唤醒了大石头,唤醒了死去的刘三,以及死去的那上百名熟悉陌生的奴隶。
适才那名领先出头的年轻奴隶来到张庆安的面前,满脸杀气腾腾的喊道:“大人,我们已经将那些监工全都处死了。”
张庆安看着这个年轻的奴隶,柔声地说到:“好,你把你们所有的人分成三个百人队,然后跟着我们回去。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我叫朱全。大人让我们去那里?我看大人也不是奴隶,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不是奴隶?”张庆安看着这个年轻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叠的工整的一份文件,他递给朱天说到:“认得吗?这时一份用来证明我不再是一名奴隶的赦免文书。”说着他伸手拿过来一支火把,一片片黑色的灰烬像在夜空中飞舞的蝴蝶一般洒洒洋洋的落在了朱全的脚下。王简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明确的知道,机会来了,正如张庆安刚才说的,何不拼上一把,自己为了儿孙不做一个被人看不起的自由民,平民。去巴结,去摇尾乞怜的奢望着亲王殿下能让自己把爵位传给儿子。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那些国勋贵族一样,想到这里,王简觉得自己心中有一团火,一团叫做野心的欲望之火再也控制不住的熊熊的将自己吞没。他好像看到了国勋贵族,开国元勋,着耀眼的光环已经笼罩在自己的头上,门楣上那高挂着国勋公爵王府的鎏金大字。
一念及此,王简也不再去介意跟在自己身后的两名专门看着自己的士兵,他快步的走到张庆安身前,指着那些正群情激动的奴隶们,大声的说到:“张大人,何不趁热再去攻下几处农庄,多解放一些奴隶。要是等待明天,恐怕帝都派出禁卫军,再下手可就难办了!”
张庆安惊诧地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的王简,之前的切切诺诺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精神奕奕,脸上焕发着一股振奋的神色。他想了想觉得王简这个提议确实不错,也就点了点头说到:“好!男爵大人的主意不错。”
王简伸手用力拽下胸前那表示着贵族的双叶胸章,举在手中,大声地对静静等待命令的数百人喊道:“今日王简在此以先祖之名发誓,从今王简不再做那欺凌诸位弟兄的,早晚将扫进历史的贵族了!”说罢用力一甩将双叶胸章摔在地上,抬起一脚狠狠地踩在上面。
威尔还在着吃早饭,就见卢随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陛下,帝都城外昨夜有四处农庄被劫掠一空。他们还杀死了孙同恩大人的侄子凌峰爵士,以及范丞相的一名远支族兄,还有臣的农庄也被劫掠,所置护卫也全被杀死。共计有上千青壮奴隶被劫掠。”
“什么!”威尔啪的一声就把碗筷丢在桌子上,问道:“是谁干的?可查出来没?”“陛下,臣已经派遣缉捕司里所有人员前去查勘现场!”威尔忽然想到李志的身上,难道他因为我让他做了几天奴隶,故意给我惹事?想到这里他语气森然地冲卢随云问道,“你派人去查李志的城管大营了没有?”
“陛下,臣查过来了,昨夜城管大营并没有出过城!况且李志还在公主府内,陛下您又封了他的斗气。”
“不是他含怨恨之心报复朕的话,难道现在是先下那些聚集帝都中的等候庆典的贵族们?”“去给我查,看他们都有谁带着大队的侍卫在帝都。”
话说杨瑞带着缉捕司的大批人马来到被劫掠的几处农庄,仔细看了一边,最终确定财政大臣孙同恩的哥哥孙同山的农庄是第一个被劫掠的。杨瑞蹲那几个被奴隶们砍死的监工护卫的一旁,懊恼的伸手在地上随意的拔拉着,心里想着仔细看过的几个现场,看样子像是奴隶们在暴动,妈的,说不准是那个贵族干的,谁不知道这些农庄的青壮奴隶值钱,就给上头报个奴隶暴动吧。想到这里杨瑞看了看远处的苍山,嗯,就说暴动的奴隶逃往了苍山去了!
忽然,他的手指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他习惯性的将东西抠了出来,捏在手里一看,一枚金质的双叶贵族胸章静静的躺在手中,杨瑞居然将昨日王简抛下的并踩了一脚埋在了土中的胸章给划拉了出来。
杨瑞看着手里这枚胸章,心中更加断定是贵族之间的互相袭击,他反转到枚胸章的背面,刻在背面上小巧精致的一个王字,闯入了他的眼帘。
杨瑞心中一跳,难道还有他?他见四周没人注意悄悄把这枚胸章揣如怀中,站起身来,呼喝着同僚收工回去打定注意准备报告卢随云,这次纯粹是奴隶暴动。“这就是你的报告!”卢随云狠狠的将一份文件摔到了杨瑞的脸上,咆哮着喊道:“奴隶暴动,一位斗气是铜级战士级别的人,就算制止不了暴乱的奴隶,难道还不能脱身吗?逃往苍山,好啊,你给我说说上千的奴隶,一夜之间徒步能跑到百里外的苍山?难不成那些奴隶都是身怀黄金斗气,可以御空而行吗?”
卢随云说着喘了口气,看着在那一言不发笔直的站在眼前的杨瑞,颇为无奈地说到:“我知道,你有难处,可你也要体谅下我,你的上官。就这么一份漏洞百出,处处破绽的报告,你要我怎么上呈给陛下?”
卢随云看着杨瑞一副反正我是没办法任凭处置的嘴脸,心烦的挥挥手,把他撵了出去。
张庆安跳下马车,冲站在城门执勤的城管士兵指着挂在城门上那足足有上百颗的脑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大人,上面说昨夜里附近的农庄奴隶暴乱,这些都是暴乱的奴隶。挂在上面示众一月,唉,真是晦气!天天弄个脑袋在上面挂着。”
张庆安无声的拍了拍这名士兵的肩膀以示同情,完后钻进马车里朝着城管大营驶去。
街道上明显有些拥挤的人群,街铺的门前都已经挂起的五颜六色的小旗子,人们个个都欢欣鼓舞的准备着迎接一年一度的天神庆典。张庆安看着这一副热闹欢乐的景象,想到外面无辜被砍掉头颅挂在城墙上的那些奴隶,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催促着马车快点。
张庆安是一点也没有心思呆在这里了,今天主要是来带走查理得,另外顺带着打听一下这件事的引起的反应,没想到缉捕司处死了百来名奴隶就草草了事了。马车很快就到了城管大营,张庆安急匆匆地来到查理得的住处,推开门一股酒气熏得张庆安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他连忙用手在鼻子旁呼扇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他皱着眉,用手捂着鼻子,勉强的走进查理得的屋内,看着查理得还趴在那里呼呼大睡,一地的被吃剩下的骨头,还有胡乱的堆积在一旁的几个酒罐子。
心说,这个得子,大人不在可是没有了管教,看喝得这个样子,屋子都没收拾。他走上前去晃醒查理得,看着还一副宿醉未醒模样的查理得,责怪的说到:“你看你伤还没好,还窝在屋子里喝酒。等大人回来了,我非要大人好好训斥你。现在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去养老院,我在屋外等你啊!”说着张庆安连忙跑出查理得酒气熏天的屋子。
查理得见张庆安跟什么似的连忙的跑了出去,撇了撇嘴,“一点酒量也没有的家伙,真是,哼”话虽这么说,查理得还是勉强的穿上衣服,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说到:“有什么收拾的,走吧!”
张庆安看这里人多嘴杂,也没跟他细说什么,扯着他就上了马车,往养老院赶去。
费蓝从窗户里看着张庆安拉着查理得上了马车,匆匆的出了营门,若有所思的一直看着那辆马车消失在视线中。
威尔看着卢随云呈给自己的报告,“既然是奴隶暴乱,那就等庆典过去后,我派李志带上他的人马去苍山剿灭那些暴乱的奴隶。你这两天辛苦些,要严密监控那些到帝都来的公爵,侯爵们,只要有异常的迹象,就马上抓起来,不要怕抓错了,一切有朕!”
卢随云低着头,应了一声,接着他支支唔唔地说到:“陛下,您看明天就是庆典,亲王殿下那里......?”
威尔想了想,“明天,朕让郑昊禁卫撤了,你派上几个人跟着威廉。”
卢随云应了一声,转身退下去了。威尔手指击打着原木桌子,轻轻地自言自语地说到:“明天,明天真是个好日子呀!”似乎他又想到了什么对终日站自己在身后,从不说话的周树说到:“周树,明天你去把李志的斗气解开,带他一起跟朕去神庙参加庆典。”
周树深深的看了一眼多少年来一直放心的将后背交给自己的威尔,沉声答到:“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