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城,这座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小城,此刻已经完全地浸泡在鲜血中了,倒塌的城门,四处可见的鲜血,残肢断臂。
尽管正午温暖的阳光照耀在每一个幸存下来的人身上,但是还是让他们每一个心中依旧由内向外散发着的冰冷寒意。
“天神啊,睁开你那仁慈的神目吧,看一看您的使者,沐浴在您荣光中的,您所宠爱的,您所赐福的人们吧,那些卑微下贱的奴隶们残忍的砍下了他们的头颅,将他们高贵的头颅吊在风中飘荡,降下您包含着无比威严的怒火吧,那些暴奴们推翻了您在地上的停留的身影,残杀了传播您荣光的使者,焚烧了您在地上的居所!”
一名侥幸活下来的头发已经有些发白的祭司跪伏在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神庙前,流着泪水,在那里大声地向自己的信仰,控诉着李志一伙人所谓的暴行。
杜山自幼就到了神庙在经过一番测试后,他成为了一名传播天神荣光的祭司,他对天神的信仰数十年来虔诚无比,谁想到今天他去一位信徒家中治疗病人,竟然发生了暴奴攻城的事件,当他藏身在地窖中躲过了杀身之祸后,不顾安危地急切地向神庙赶回,不料在暴奴的首领带领下高大的神像被击碎,住了数十年的神庙被推倒拆掉。当他赶回来到时候,神庙早已成为了一堆废墟。
“啊呸!”一名路过的奴隶,恶狠狠地冲着杜山唾了一口,“招摇撞骗的神棍,要不是李志大人发下命令,我就一叉捅死你!我们的兄弟姐妹们经常被活活地剥下人皮,难道还有比着更残忍的吗?是我们流尽了血汗,修建了壮观雄伟的神庙,高大宽阔的城池,我们为什么不能走挺胸抬头的走在用我们先辈的热血浇筑的城市里?神庙,哼!”这位奴隶说着挥起手中的铁叉,声音响亮地喊道:“李志大人告诉凡是用我们的血汗创造的,却不是为我们服务的,那就拿起手中的武器捣毁它!天神,哈,”这名奴隶低下身子冲着他用着嘲讽地语气问道:“天神他算个球!只有人们追求自由时的力量才是不可战胜的!”
“天神,天神会惩罚你们的!”这位奴隶的话让他感到了惊恐,那几乎半生的信仰,被这名奴隶斥驳的几乎要崩塌了,他只能无力,恐慌地奢求着他信仰了几乎半生地神灵,在这一刻立马降下威严的怒火。
然而也许天神是惧怕了这位奴隶口中自由的力量,也许他忽然耳朵失去了作用,并没有听到这位虔诚的信徒的祈祷。
总之,这位奴隶用着一种不屑地,异常肯定地口气,告诉了他这位神职人员,天神算个球啊!
最后这位奴隶,不,这位为自由而战的战士轻蔑鄙夷地看了一眼,萎顿在那里神情呆滞杜山一眼,神色间充满了崇拜地说道:“天神,如果真的有天神,那就是给予我们自由的李志大人,他就是我们所有奴隶的天神。”
连李志也不会想到,在他带领着奴隶们砸毁天神塑像,推倒神庙的那一刻,那种根植在奴隶们心中对天神的畏惧,膜拜在那一刻已经完全地转接到了李志身上。
可以说就在天神塑像在李志一拳下化作一堆碎石,李志周身环绕着黄金斗气威风凛凛地虚浮在半空中的时候,他们新的信仰,他们心中无所不能的天神,就是给予他们自由,给予他们理想的李志。
“天神,奴隶的天神?”这位头发花白的祭司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他喃喃自语着:“天神,难道您舍弃了已经宠爱了足有千年的人们,将您宽宏的仁慈,无上的荣耀撒向了卑微的奴隶吗?
是的,一定是的!不然您怎么会任凭他们毁去您在地上的居所,您留在地上的身影。”这时他那灰败的脸上重新焕发了神采,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步履坚定地向着相距不远城守府走去。
此刻城守府的厅内充满了压抑的气息,李志正一脸怒容地大声地痛斥着嗯,让我们姑且称之为自由军的军官们。
“杀,杀,这不是屠宰场,这都是一条条鲜活的,跟我们一样长着双手,有着脑子的人,贵族是死不足惜,那些个手无寸铁的平民,那些个自由民们也许他们的父辈,祖辈曾经是贵族,曾经欺凌我们的父辈,我们的祖辈!现在他们也是被贵族们,欺凌的,压迫的,是我们要争取过来的兄弟姐妹。你们这样跟那些贵族们,有什么区别!”
李志大口地喘了口气,指着站在为首的肖三厉声喊道:“肖三!从现在起你不再是自由军的统领了,你给我大门外站岗去!柳炳你暂时兼任统领一职”
“范畴!”李志沉着脸喊道:“军法官,你不要干了!伤兵,战俘就是你的了!”
“韩牙,从今天起你就是自由军的军法官,今后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屠城事件,就乖乖去骑兵队的清洗战马吧!”
李志杀气凛然的再次地扫过所有人的脸庞,“我现在告诉你们,不要以为我的刀下只流贵族的血!”
他停顿了一下,说到:“现在都回去,准备出发!”
军官们见状谁还敢再提这次引发斗气的事情了,一个个如蒙大赦的灰溜溜地赶紧的离开了大厅。
李志看着只留下了几个人的大厅,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近乎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到:“这次屠城的事情一传出去,怕是咱们前进的速度要大大的被拖慢下来了。”
范畴一脸无奈地说到:“大人,主要现在咱们的兵源太杂了,投降过来的帝国士兵们到还好说,可以说是令行禁止,咱们原先的人基本上也还算听令,就是新加入的这些人,尤其那些平民,简直就是强盗。这不入城时我连着杀了几个,那些家伙竟然成群地跑了。”
李志摆了摆手,说到:“范老兄,这些我心里明白,也知道,刚才不是做给些家伙们看!怎么你还真往心里去了?”
范畴连忙摇摇头,说到:“大人,怎么会呢!”
“嗯,没往心里去就好,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前面的三岗城到是可以趁夜绕过去,再往前就是金鸡城了,那里也同样驻守着三万帝国驻军,是咱们的必经之路,那里的统领倒好处理,韩牙说了,冯辰不过是一个银级骑士,可是如今鸡鸣城的韩青已经知道咱们了,他给金鸡城增援是一定的,而且据说他的弟弟,韩阳是名好不逊色聂洋的高手,也就是说他也是一位黄金战士,老实说,我可没把握干掉韩阳!”
这时,被李志训到外面看门站岗的肖三,推门走了进来,他嚷嚷着喊道:“大人,外面有个老家伙是个神庙的祭司,他要见......”
李志此刻哪有心情见什么老祭司,他烦躁地冲肖三呵斥道:“肖三,你添什么乱呢,出去!”
肖三噘着嘴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嘟囔着说到:“要不是大人你不让动手,我早把老家伙脑袋扭下来了!”
这时士兵已经拿来了地图,柳炳展开地图说到:“从地图上看,鸡鸣城到金鸡城与我们到金鸡城的距离差不多,可他是畅通无阻,咱们还要绕过三岗城,所以咱们必须赶在鸡鸣城的增援赶到前拿下金鸡城!而这次屠城又让咱们耽误了时间,咱们已经慢了一步,就算咱们顺利的拿下金鸡城,但是还有三座城池是咱们必经之路。到那时溧阳城被屠的消息,怕是早已传开了,那时候咱们阻力更大了!”
李志猛地站起身来,“好了,别说了!反正眼下情势你们都知道了,可以说存亡就在一线,我们要跟时间,跟对手赛跑。带上武器,干粮,轻装前进,现在马上出发!”
“是!”所有人面色凝重地齐声应了一声,不管此刻真的是为了自由,为了理想的人,还是为了野心,为了欲望的人,他们明白,他们此刻都是一条船的人,遇到足以倾覆这条船的风浪,谁都要用上全力,以求共度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