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现在放假了,寝室每天只下午六点到晚上十点给电,所以青衫以后的更新可能不会像前端段时间一样那么稳定了,还请大家见谅。
扩廓安排了几十个人拿了察罕帖木儿的令牌将方国珍送走后就到了察罕帖木儿的营帐里,正一脸沉思的察罕帖木儿见扩廓进来了,面上露出了些微笑,道:“扩廓,你现在满心疑问吧?”
扩廓见察罕说破自己的心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义父,那人说的妹妹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们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拷问一下呢?”
察罕听得扩廓的话,忍不住摇了摇头道:“扩廓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啊。”见扩廓帖木儿满脸的不服气,连忙又道:“你看刚才那人如何?”
“那人?”扩廓听得察罕帖木儿的问话,有些不明白。
“不错,你认为刚才那人只是方国珍身边的一个亲兵那么简单么?”察罕帖木儿眼中忽地精光一闪,盯着扩廓问道。
“恩,义父,我想起来了,那人面对我们的时候好像根本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扩廓帖木儿听得察罕帖木儿的提示,终于也觉出不对来了,试探着说道。不错,那人在面对我们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你觉得这样的表现是一个反贼的亲兵能做到的么?”察罕有意调教扩廓,因此仔细的给他分析。
“恩,义父,我觉得那人身上有一种气质,但是我又说不出来。”
“那是从容,是一种长期作为上位者才能培养出来的气质。你想想先前那人在我拒绝了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怎样地?”察罕帖木儿轻叹了一口气。又问道。等了片刻见扩廓没有回答,又道:“他脸上是无奈而不是一般人脸上会出现的害怕,也就是说,他在我拒绝了他之后并没有放弃,他还对自己有着说服我的把握,他根本没有想过我拒绝了他的条件会不会当下就把他推出去斩了。这样不折不挠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亲兵?”
扩廓听得察罕这么一分析。再回想一下先前方国珍的表现,顿时也想明白了,脸上露出了一些兴奋地表情,道:“义父,那这人是谁?”
“你来看。”察罕没有回答扩廓的问题,而是拿过了案桌上的一支卷轴,递给了扩廓帖木
扩廓帖木儿接过了卷轴展开一看。赫然发现卷轴里画地是一个青年男子。眉目英俊。剑眉星目。面色微黑。身材长大。看起来似乎颇为熟悉。
“义父。这是?”
“还没认出来?”察罕笑了笑。
“看起来颇为熟悉。可是我实在记不得在哪里见过这人。”扩廓将卷轴反复地看。可还是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画上地人。
“这人刚才还和你说话呢!”察罕看到扩廓窘迫地模样。心里仿佛颇为高兴似地。呵呵笑道。
“什么?义父。你是说刚才那人?”扩廓帖木儿听得察罕这么说。顿时大惊。连忙又仔细地看手里地卷轴。这时他才发现画中人虽然和刚才那人有些区别。可眉目之间依稀就是那人地模样。他这才对自己义父地眼力大感佩服。本来这画虽然画得精致。但实际上和人地面相地相差还是很远地。可察罕却一眼就瞧出来便宜了。
“义父,那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扩廓把手里的卷轴放下,问察罕道,他实在有些搞不懂自己义父了。
“他就是方国珍!”察罕帖木儿的话宛若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扩廓帖木儿震撼得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哪里知道,察罕帖木儿素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自领军以来,少有败绩,可上次偏偏却败在了方国珍手里,他哪里能甘心呢,所以虽然他被皇帝革了职,但他却派了自己的人悄悄的买通了猛虎军里的人给画了这幅方国珍地画像。所以实际上,先前察罕帖木儿在初初见到方国珍的时候。还没有认出方国珍来。只是后来在和方国珍说话的过程中见到方国珍不卑不亢,意态从容淡定。让他对方国珍的身份起了疑心,这才想起了画像,才将方国珍认了出来。但他老谋深算,虽然当场认出了方国珍,但那是却并没有表现出来,仍是和方国珍周旋了半天。
“方国珍?义父,他可是反贼啊!”扩廓听得察罕的话,顿时唬得面色大变。
“哼,反贼?扩廓啊,你还要多了历练啊。”察罕帖木儿显然对于扩廓帖木儿这般在乎方国珍的反贼身份感到很有些不满。
“义父?”扩廓不明白察罕帖木儿的意思。
“扩廓啊,义父今天再教教你,你觉得义父我要是把天下间的反贼全部剿灭了,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扩廓显然很不适应察罕跟他这般严肃的说话,面色有些呆滞。
“朝廷会杀了我!”察罕地话直震得扩廓脑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
ωωω¸ Tтkan¸ C〇
“扩廓啊,汉人有句话叫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就是说,打猎的时候,要是把天上的鸟儿都给打尽了,猎人就会把弓箭给收藏起来,因为以后用不着了,地上的狡兔都被猎人给猎光了,那猎人就会把猎狗也给煮着吃了,因为既然以后用不着打猎了,那么再养着猎狗就是浪费粮食。”察罕的帖木儿的话音很平淡,但是扩廓却觉得这话里尽是冷意。他自小被义父收养之后,虽然跟着义父学些兵法战阵,但却少有接触权谋方面的东西,所以现在察罕陡然和他讲这些话,一时之间倒让他很难以接受。但他是聪明人,对于察罕的意思还是能够领会的,当下也明白了察罕地意思,问道:“义父。你地意思是我们要是把反贼都给剿灭了,那我们对于朝廷来说就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朝廷就会来对付我们了?”
“恩,不错。”扩廓的领会力很强,直让察罕觉得满意不已。
“那义父,先前在宿州地时候。您也是故意放那些反贼突围地?”
“不错,就那些个乌合之众,你义父我有十万大军在手还能容他们跑了,若不是为了给朝廷施加些压力,我早把他们给灭了。”察罕的身上发出了一种强悍的气势,和着他那霸气十足的话,让扩廓满心都被震撼住了,只觉得自己心里热血上涌,似乎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自己:日后。我也要像义父一样!
“所以啊,扩廓,你日后若是带兵。一定要把握这个尺度,决不能让你的存在失去价值,否则你就大祸临头了。”察罕帖木儿又交代扩廓道。
“是义父,可是义父,那样不是对朝廷不忠么?”此时地扩廓简直是太纯洁了,居然还有着满脑子的忠君思想。
“不忠?我们蒙古汉子只崇拜英雄!你看那些南人的我书看傻了吧!”察罕毫不客气的训斥扩廓,这扩廓什么都好,却偏偏对南人的文化特别喜爱,对于儒家的书也看了不少。
“是。义父,我们蒙古汉子只崇拜英雄!”扩廓见得察罕发怒,只得嗫嚅道。
“那义父,您放了先前那方国珍也是为了这个缘故?”扩廓见察罕的脸色仍不好看,连忙把话题带开。
“这却不是了,我放了方国珍,却是为了救你妹妹啊。”听得扩廓提出了这个问题,察罕仿佛一下子失了些锐气,颓然的叹了口气。
“义父。既然这方国珍在我们手里,我们为什么不把方国珍抓起来,然后让他们拿妹妹来换呢?”
“呵呵,扩廓啊,看情形,这方国珍一定是上次在徐州的时候和他地人失散的,不然的话也不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你想想,现在方国珍对于台州而言,还有几分威信?我们挟持了方国珍来换你妹妹。你认为他们会换么?”
扩廓帖木儿悚然一惊。失声道:“义父地意思是台州贼军会内讧,现在台州那边估计巴不得方国珍就此死了?”
“不错。”察罕重重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把这方国珍放回去。一方面是为了让台州贼军内乱,另一方面却是想要派人跟踪那方国珍找到你妹妹,然后趁台州内乱的时候,派人去把你妹妹救出来。”察罕帖木儿郑重的对扩廓帖木儿道。
“义父,我要做什么?”扩廓帖木儿见察罕这般眼神看着自己,知道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去做些什么,所以连忙应道。
“你的任务就是跟踪方国珍,到了台州以后,摸清了你妹妹被反贼关在哪里,然后将你妹妹救出来。”察罕知道这件事也只有自己这养子去,才能让自己放心,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他安排了一下任务。
“是,义父,扩廓一定把妹妹完好无损的带回来,请义父放心。”扩廓知道自己义父只有妹妹一个亲生女儿,当下也是郑重的应下了此事。
“好吧,你现在就去选五十个最精壮的兄弟,跟你一块儿去,要主意安全,切不能你妹妹没救出来,还把你自己搭进去了。那方国珍地贼军我跟他们交过手,比之前的那些乌合之众强大了太多,你一定不要掉以轻
扩廓虽然很不明白方国珍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义父这般推崇,但对于察罕的嘱咐还是用心记下了。
“好了,你现在就去吧,要再晚就追不上方国珍了。我这里你不用担心,反正现在贼势势大,一时之间我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变故,朝廷也奈何我不得,你也不用担心,好生把你妹妹带回来就是了。”
“是,义父。”扩廓见察罕没有什么好交代的了,当下就告辞了察罕帖木儿,出了营帐,径直找了五十个自己最信任的亲兵,骑上马,便向着先前方国珍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