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
周凯瑞回国的消息是完全对外封锁的,否则,谁也无法想象,周家门口此时此刻会有多少记者围堵着,等着从久别归来的周凯瑞口中得到一些可以给大众的生活带来调味作用的八卦新闻。
一辆最新版的豪华轿车在周家别墅前缓缓停了下来,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还在闭目养神的周凯瑞,轻声道:“董事长,到了。”
周凯瑞的脑海里还不停地闪现着与齐木葶有关的那些已然成为过去的片段,因为那是一段锥心的过往,所以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看起来无端多了几分憔悴与疲倦。
再次踏进这座高耸在海边的别墅,心中不由自主地腾起一种由内而外的熟悉感,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归属感吗?
周凯瑞刚走进家门,周晨夕和苏念就迎了上来,齐声叫了声:“爸。”
周凯瑞虽然对周晨夕与苏念的婚事没有开口提出同意,但是看到这个乖巧而懂礼貌的儿媳妇,他也不想再将自己表现得多么威武凛然,令人望而生畏。
于是就笑了笑:“我这个当爸的也算失职了,居然连你们的婚礼都没有回来参加。”
周晨夕拉起苏念的手,礼貌地说道:“爸,我知道,虽然您没有回来参加我的婚礼,但是您的祝福却送到了,您说,对吗?”
“是,我衷心地给你们送上祝福,希望,你们呢,能够和和美美的,幸福一辈子,好吗?”周凯瑞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周晨轩回来了,有点火急火燎地赶了进来,神色匆匆,很明显,是特意为了周凯瑞而赶回来的:“爸…………”
周凯瑞回过身去看着周晨轩,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着急回来干嘛?是怕迟到了,我会惩罚你吗?”
周晨轩敷衍一笑:“我已经不是那个小孩子了,父亲您对我的管制,我能够分辨得清哪些要遵从,而哪些并不需要我去遵从。”
周晨轩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一直看着周
凯瑞,这句话明显是为了表达他的某种潜藏的意思。
周凯瑞自然清楚周晨轩这句话背后的深意,但是一旁的周晨夕和苏念却极为疑惑地彼此看了看,不明白他们之间怎么会充斥着一股浓郁扑鼻的火药味。
突然释然一笑,周凯瑞转过身去看着周晨夕:“你看看,这么久没见,你的弟弟又成长了不少啊。”
周晨夕对于周凯瑞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也不好表达自己的困惑,于是就应承着:“是啊,虽然晨轩并不愿意去公司处理事务,但是从很多人的口中,我都听到了他们对晨轩的称赞,我想,晨轩在管理公司业务方面的确有着独特的天赋,这一点,或许我都该自叹不如。”
周晨轩不明白周晨夕为什么要在父亲的面前说起这些,难道,周晨夕不怕父亲这次回国将会给他们的生活都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吗?浩天集团的继承权方面的问题,周凯瑞还未与律师谈清楚,从而得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目前为止,周晨夕都只是暂时接任管理者而已,而浩天集团的未来究竟由谁主宰,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周晨轩很清楚,周晨夕一直将他当作对手,所以这么久以来,他与哥哥之间才会隔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的关系,像是多了一道透明的屏障一般,一道他们无法跨越或者打破的坚固屏障。
他只想,能够息事宁人。
如果他主动放弃一切,就能够使那道屏障轰然坍塌,那他没有什么不情愿的。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兄弟之情更加珍贵的。
为了那兄弟之情,他可以压着自己对苏念的喜欢,却只是默默地祝福他们;为了那兄弟情,他更可以放弃那对很多人来说象珍贵的财富一般的浩天集团的继承权。
周晨轩有点诧异地看向周晨夕,然后又看向周凯瑞,赶紧矢口否认:“爸,我已经很久没有插手公司的业务了,那些前辈大概都只是凭借着往年我的表现而作出的评价,然而过去和现
在却并不能够相提并论,我相信,哥哥在处理公司事务方面比我要好得多。”
苏念见机说道:“你们两个就不要互相推辞了,既然自己有那样的能力,那么对别人的陈赞何不欣然接受呢?”
周凯瑞对苏念所说的话十分认同,频频点头:“苏念说的没错,我从小看着你们长大,对于你们在商业方面的能力,我自然是了然于胸,何必过于谦虚呢?”
周晨轩垂下头去,或许他和哥哥之间注定有着一场可怕的战争,即使他不想燃起战争之火,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的父亲就不会为他们点燃火焰。
“爸,那您这次回国的目的是?”周晨夕比较热衷于事业方面,所以得知周凯瑞要回国,他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一切的与未知数抗争的打算,或许,有一场恶战就要开始了。
周凯瑞低下眉去看着周晨夕:“什么目的啊?瞧你说的,难道,我们父子之间就不能存在温暖的亲情吗?”
“爸爸回国应该是想念我们了吧?”周晨轩笑着说道。
“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情。”周凯瑞转过脸去瞧着周晨轩,神色冷峻。
周晨夕自然也很清楚周凯瑞所指的事情是什么,他与周晨轩私底下谈过,他自然明白与陈昕怡结婚对周晨轩来说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于是就替周晨轩解围道:“晨轩还小,结婚的事情应该还不用着急吧?”
“怎么不用急了?我还是比较认同先成家后立业,这样心中有了牵挂,才会更加有奋斗的动力。”周凯瑞以命令的口吻对周晨轩说道:“走,到我书房去,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也没给周晨轩任何拒绝的机会,周凯瑞就将手中的行李放下然后提脚向楼上走去。
周晨夕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晨轩,意思是叫周晨轩多保重。
周晨轩也知道,父亲并不会以商量的语气与他探讨某件事情,从来都只是以命令的口吻,所以,他早就做好思想准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