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傲又不可一世的模样,真得让她很不爽。亏他长得这么帅,没想到却是个自大狂,夏美子不屑的撇撇嘴道:“听你的意思,好像我应该谢主隆恩似的。真是好笑耶,我为什么一定要做你的妻子?”
南宫里泽倏地压低身子,夏美子吓得跌坐在沙发上,把她固定在手臂间,盯着她表情有趣的脸,“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跟我说话,忘记高笑笑对你的羞辱了?我想,除了我,没有人会超过顾宗奇了,以我的能力和财力,可以和贺擎天不相上下的财力,足以让你爸妈从此不再逼迫你,这也不动心吗?”
阴鸷的眸邪恶的笑容,就像个恶魔,面对弱小的她随时会扑过来似的。
“就算是又怎样?”夏美子瞪起大眼睛,努力的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来,可她不停打颤的双腿却泄露了她的胆怯。
南宫里泽勾起唇畔,俊脸又逼近几分,夏美子叫了一声,身子团成一团,缩到发里,“你别过来!你站在那边说就行了!”
“听说高笑笑的爸爸已经拿你爸爸开刷了。”他的话让夏美子怔了住。
警惕的大眼睛瞪住他,的确是这样,爸爸先是被调离了原来的部门一把手位置,美其名曰提拔,实际上是被调到了别的部门养老,没一点实权了,夏美子也知道,是自己那日在高笑笑婚礼上昏倒导致的结局。
“你想干嘛?”
南宫勾起一侧嘴角,“一,乖乖的做我的妻子,不必暖床;二……”
他慢慢贴近她,唇角邪恶而冷漠,“我会让高笑笑难堪,让高书记难堪!”
“小人!”夏美子气得推开他,动动眼珠子,他的话,的确让她很动心,“假结婚?”
“对!假结婚!相互利用!”
“那好!我先利用你一下,既然你能调查的这么清楚,帮帮杜子鸢和贺擎天吧,让他们别离婚,我就跟你结婚,甘心被你利用!”
“这有什么难?”
南宫里泽挑眉,直起身子犹如君王一样睨着她,“你要做的就是乖乖配合我,我可以帮他们解决麻烦。”
“真的?”
“我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
“成交!”
灯下。
杜子鸢坐在桌旁,把包包拿过来。
深呼吸,那里面有贺擎天和安柔的照片,李惠利让人送来的照片。
从KTV回来后,她一路上想这件事,总是不相信,感觉有些不对,如果贺大哥真的跟安柔有那种暧昧的话,南宫里泽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当初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而且贺大哥从来不承认和安柔暧昧,这照片又是李惠利送来的……
再次深呼吸,拿出照片,杜子鸢低头看着,最开始她只是扫了一眼,旋即,她突然瞪大了眼睛,脑子里闪过什么。
那两具交缠的身影,贺擎天身/下的女人,那身材,怎么会那么熟悉呢?
杜子鸢快速的在脑海里搜寻着,噌得一下站起来,白了一张脸。
那不是她吗?
胳膊上有一颗专属她的痕迹,缠绕在贺擎天的脖颈上的胳膊,是她的呀。
但,那是安柔的脸!
猛地一惊,心里了然了!
会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子吗?
照片是合成的,居然是自己和贺大哥的,那么,那么贺大哥是不是被威胁了?所以突然提出离婚,那么措手不及,当初她要离婚时,他死活不同意,这一次居然会突然说离婚的事情,而昨晚,他们在别墅的大床上是那样的缠/绵。
照片合成的真是以假乱真,杜子鸢继续看着,越看越觉得漏洞多了,真的是自己,这照片怎么回事呢?难道和姐姐一样?她也成了视频里的女主角?
把手里的照片再次的装回到信封里,杜子鸢走到厨房里,拿了一只盆,打开燃气灶,把照片点燃,灰烬在盆里燃尽。
突然,杜子鸢的唇边绽放了一抹笑意,由衷的,她就知道贺大哥跟自己离婚是逼不得已的,她就知道她该信任他的。
“妈!擎还是不理我!”安柔边开车边打电话给李惠利。
“柔儿,没关系,妈会想办法的,实在不行,就施行第二套方案!”
“妈,你是说对杜子鸢?”
“对!”挂了电话,安柔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她不许任何人抢走擎,擎是她的。
布加迪开到了李惠利所住的地方。
安逸伯从一旁闪出来,有些着急,“你不要跟她硬碰,没用得!”
“谢谢提醒!”贺擎天高大的身影漠然的从安逸伯身边擦过,大步的走进了客厅。
而身后,安柔的车子也开进了院子,安逸伯立在院子里,见安柔下车,他走过去,“安柔,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放下自己的儿子和深爱你的男人值得吗?一辈子活在痛苦里,真的值得吗?”
安柔被安逸伯问得一怔,想到童童,眼神一紧,却又倔强道:“除了擎,我谁都不要!你最好不要背叛我妈,别忘了当初你发过誓的!”
安逸伯被她堵得一呆,“我没忘记!但也是有前提的不是吗?”
贺擎天深呼吸着,将不该有的情绪都压到了平静的面容之下,走进客厅。
李惠利正在沙发上坐着,看到贺擎天进门,眼皮都没抬一下,“什么时候跟安柔结婚?”
“你想清楚了,如果真的做得这么绝,即便我妥协跟她结婚,我和你的母子关系也就到了这里,从此两不相欠!”贺擎天面无表情的陈述着。
李惠利一愣,抬起头来,打量着贺擎天。“呵呵,好手段,我该庆幸我儿子出师了,不需要我这个妈了!”
“你有当我是儿子吗?”
被问得脸色一僵,李惠利噌得站起来。“不拿你当儿子,杜子鸢早就被我做掉了!你以为我为了什么?”
贺擎天冷冷一笑:“你不是拿我当儿子,你是怕我报复你,你该知道,我身上既然流着你的血,也自然有你的报复心,关键是我喜不喜欢用了!但你若逼我,我一定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甘休。惹急了我,我们娘俩就两败俱伤,早点去见爸,我也刚好问清楚,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他!还是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冷睨着贺擎天那冷酷的面容,李惠利的身子倏的坐下来,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让进门的安柔吓了一跳。
安逸伯也跟着走进来,懒散不恭的态度随即转变,倒了一杯茶,递给李惠利。“老板,消消气!”
李惠利神色僵硬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像是掩饰什么,看向眼前冷峻森然的贺擎天,那轮廓分明的五官,却是自己和贺齐翔的翻版,可那双眼里此刻含着恨,正看向自己,看得她心虚,看得她突然感到心慌。
贺擎天冷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双炯亮的黑眸凝睇着她,仿佛能将她看透般,薄唇微抿着。“把视频给我,我可以答应你不再去找杜子鸢,但如果你不给我,那么我也不会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来。”
“滚出去!”寂静里,李惠利突然狂躁起来,“你这个逆子,你混蛋!”
“你已经不是贺家的人了,当年嫁给安叔叔时就不再是我爸的妻子,死了也只能埋在安家的祖坟里,贺家与你毫无瓜葛,我是逆子,我认了,但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你,你,你——”李惠利指着他,突然脸色青了,唇哆嗦着。
贺擎天的拳头一紧。
“糟了,心脏病发作了,快吃药!”
安逸伯眼疾手快,立刻拿了一粒药,塞进李惠利嘴里,“擎,你不要刺激老板了!”
他都警告他了,不要硬来,硬来只会出事。
“妈!喝水,快喝水!”安柔也紧张起来。
贺擎天闭上眼睛,不让眼底的痛苦溢出来,紧抿的唇昭示着他此刻的情绪,那毕竟是他的母亲,他还不想气死她。
吃了药,李惠利的情绪缓和了一点,压抑在心里十多年的愤恨,排山倒海的涌上了心头,一双眼赤怒的瞪着贺擎天,“滚出去!”
“擎,你别惹妈不高兴了!为了杜子鸢,为了仇人的女儿,值得吗?”安柔清楚的感觉到贺擎天压抑的情绪,可是她顾不得了他的情绪了,她必须得到擎。
“我不会再来,别再逼我,把视频乖乖给我,从此时此刻起,你不再是我母亲!”不得不无情的说出这样的话,贺擎天回转身,大步离去。“安柔,还有你,也不再是我的亲人,你该去的地方是疯人院!”
暗夜。
杜子鸢烧尽了那些照片,心情既获得了放松又同时感到了压力,看来李惠利是真的恨爸爸。
等不及去考警察后调查了,杜子鸢一整夜都在计算机前搜寻当年的事情,在一些似乎所谓知情人士留在网络贴吧里的消息得知,原来当年爸爸和贺齐翔,贺书墨(凉忘记前面贺主任叫啥了,要是名字错了,麻烦告诉我一声,完了我再改,要是没出现名字,那贺主任就是贺书墨了,取名字好麻烦的!请原谅哦!我不是故意忘记的!)是很好的同学朋友。
杜子鸢突然想起以前问爸爸的时候他有说过贺齐翔因为他而死,对此,他很愧疚!
为什么会因为爸爸而死?
杜子鸢疑惑了!
在第二天一早就早早去了医院,立在病床前,杜子鸢郑重的问道:“爸爸,贺大哥爸爸的死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不能告诉我吗?”
杜安年一怔,似乎预知到杜子鸢会来问他这个,他摇摇头。
“爸爸,你说过贺大哥爸爸因为你而死,到底什么原因?难道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出当年的事情吗?”
杜安年视线幽幽的望着杜子鸢,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笔,在一个小本上,艰难的写了几个字。“这是我对他的承诺,死都不会说!”
杜子鸢看到上面的字,整个人一呆,“爸爸,你不说,我去调查,我一定要知道,李惠利现在越来越可怕,连贺大哥都不顾及了,那是她的亲儿子,她都不管了,你不说原因,我们都不知道,这样受伤害的人会更多!”
杜安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他的嘴角还是歪着的,一张嘴,就会流口水,那是控制不了的,杜子鸢心酸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又道:“爸,要我们还要伤多深你才能明白?”
“有些事情,知道不如不知道幸福!”杜安年又歪歪斜斜的写了一行字,这些字,写的那么用力,那么慢。
“我懂了!我知道你不会说,那我去问贺书墨主任好了,我想他应该知道其中一些原因!”
杜安年的眸子突然一紧,杜子鸢清晰感觉到杜安年的紧张,一闪而逝,那么快。
“爸爸,看来贺主任真的知道当年的真相,我明白了!”杜子鸢立刻向病房外走去。
“鸢——”杜安年低喊了一声,声音混沌,几乎听不清楚。
“子鸢!”白素心一看杜安年有些着急,立刻帮他叫住杜子鸢。
“妈妈!”杜子鸢站在白素心面前,睁大了眼睛,“妈妈,这件事情,爸爸明知道真相,却一直不肯说出来。为此,姐姐成了全景城的笑柄,爸爸已经自己摔下马来,而下一个受伤害的人可能是我,爸爸不肯说,我只能自己去问,我就不信当年的事情没人知道!知道真相的人死了,可是他还有儿女不是吗?贺主任还活着吧?当年办公室的人不可能都死了吧?”
“子鸢,你爸爸似乎不愿意你去调查!”白素心皱着眉,很是头疼,“我知道这件事情很复杂,李惠利恨我们!”
“爸爸,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真相!”杜子鸢已经迫不及待了。“对不起,我还是要去!”
说完,她转身跑出去。
“子鸢!”白素心也跟着追出去,“等等我,你等我一下!我有话说!”
“妈妈!”走廊里,杜子鸢已经跑出很远,不得已又停下来,“你有什么话要说啊?”
回转身看到母亲白素心的认真,那是从来有过的一种认真表情,她伸过手拉着杜子鸢的小手,四下看了眼,然后对杜子鸢道:“我们去那边谈!”
杜子鸢只好任她拉着,来到楼梯的转角处,白素心知道杜子鸢是固执下去了,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告诉她:“子鸢,你爸爸不可能害你贺伯伯的,他们是那么要好的同学,好友,亲如兄弟,你贺伯伯对你爸爸也很好,你爸爸怎么可能害他?”
“那李惠利为什么要说是爸爸害死了贺伯伯?”
“因为她喜欢你爸爸!”白素心说完,就痛苦的闭上眼睛,“她因爱生恨!”
“怎么可能?”杜子鸢整个人呆掉了,为什么会这样?”妈妈,你说的是真的吗?李惠利怎么可能喜欢我爸爸?她不是贺伯伯的太太吗?”
白素心立即握紧杜子鸢的手,“子鸢,就是这样,你爸爸可能是因为当初没有跟她在一起,所以对她有亏欠,才会这样纵容她报复杜家!”
“不!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搭上我和姐姐的幸福啊?”
“你爸爸他没料到事情会如此的严重,否则他怎么会一气之下倒下呢?子鸢,听我说,没有父母希望自己的儿女成为全天下人地笑柄!”
杜子鸢凝视着母亲,视线清晰。想从妈妈眼中看到什么!
但!她看到的是,瘦了一圈的妈妈,自从爸爸病了,她好像也没注意到母亲的样子,她一个人佯装坚强,一个人照顾爸爸,虽然有特护,但是她似乎很久很久没跟妈妈谈过天了,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跟妈妈越走越远了一样。
“妈妈,你怎么这样瘦啊?妈妈,你老了!你的头发都白了!”杜子鸢低低的叫了一声。
白素心的表情一滞,摇摇头,安慰她。“妈妈没事,妈妈知道的也就这些,李惠利喜欢你爸爸,你爸爸本就是个招人喜欢的男人!有很多人喜欢他也很正常,他就是妈妈和你姨妈一生的劫,逃不掉的劫!”
“妈妈!”她蹙紧眉头,“你怎么会知道李惠利喜欢爸爸?”
“你爸爸说的!”白素心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杜子鸢一怔,有些狐疑。
“子鸢,你贺伯伯也不知道什么,他们当初只是同学而已!”看到杜子鸢有些怀疑的表情,白素心急急的说,“你该知道,当年是你贺伯伯想不开,因为李惠利喜欢你爸爸,你贺伯伯觉得被戴了绿帽子,所以才会想不开!不要再去问你贺伯伯了,他们感情那么好,你问一次,上了年纪的人怀旧,就会伤心一次!”
“是这样吗?”杜子鸢喃喃的低语,像是问白素心,又像是问自己。
因为戴了绿帽子而自杀?
难道李惠利当年真的跟爸爸有关系啊!
所以他承受不了打击,一边是自己的老婆,一边是好友兼兄弟,他最终选择了走绝路!似乎解释的通,但又有些不对,为了别人,自杀?这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