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梦梦,叫我梦梦就好了。”林梦梦一看就知道这对夫妻属于善良朴实的类型,不由得想接近,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夫妻哦了一声,难免疑惑:“裘先生的侄女怎么姓林,难不成是外侄?”
林梦梦又给恶寒了一下,幸好这是他们的想法,保镖们没听到,否则不知道会闹成啥样。她决定,还是坚持不读他们想法,一百年,不动摇!
夫妻两人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全是野味,林梦梦一阵狼吞虎咽,吃得那个爽啊。她这一辈子,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大概不想太显露,保镖们也和他们同桌吃饭,皆被林梦梦这狂吃的模样给吓到了,都不敢夹菜。夫妻二人一边嘿嘿笑着,一边道:“吃完了还有,吃完了还有。”
“这城里生活看来真苦啊,这女娃儿都饿成这样了!”女人摇了摇头,看着林梦梦的吃饭法,无限感概。林梦梦的一百年一个小心没坚持好,动摇了一下,就给听到耳朵里去了。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满口饭喷是满桌都是,哪里还能下筷!林梦梦尴尬地抹着额,呆呆地看着无处不在的饭粒儿,那个……
“小心点,小心点。”女人不知是自己惹的祸,看她这样,忙倒水让她喝,一个劲地给她拍背。真是好慈祥啊。
林梦梦的眼睛又胀了起来,她没摊上个好妈,却摊上了不少好人呢。闵文,还有这对老夫妻。
“谢谢。”她的声音都哽咽起来。
裘连翊垂首没看她,但眸子却沉了一下。除此之外,没有表露更多。
吃完饭后,夫妻二人给他们安排住处。因为她是“侄女”,自然给两人排了两间房。
林梦梦坐在用稻草铺成的小床上,觉得好奇极了,她拉着女人问东问西,一口一个阿姨地叫。女人也愿意解释,用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跟她说话,虽然听起来吃力,但是,女人真的很慈祥。
第二天,男人带着裘连翊和一干保镖很早就去了山上打猎,林梦梦跟女人在一起。他们爬到地里去拔萝卜,掐白菜心。这里的地比裘宅的可陡多了,几乎七十度斜下来,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却觉得特别有意思。
看着女人健步如飞地往下而去,她坐在地上,划动着两条腿,就那么滑了下去。到达底下,身上、头发上,全都是泥和菜叶子。
“你这个娃娃呀。”女人走过来拉她,心疼地为她拍干,捡头发上的菜叶。林梦梦愣愣地站着没动,眼睛一个劲儿地发胀,她想到了在裘家的菜园子发生的那些事情。那时候,裘连翊待她多好啊,这边说要惩罚她,那边却宠着她,一点也不比眼前的阿姨差。
唉,都怪自己。
“小姑娘怎么哭了?是不是摔痛哪儿了?”女人看到她掉眼泪,吓得不轻,连连问。
她抹掉眼睛勉强笑了一下:“没事,就是累了。”
下午她没有再跟女人出去,一个人留在了家里。换过衣服后就躺下睡觉了。
其实也没有多困,只是太难过了,想哭。不敢一个人躲到山里去哭,又不想人看到,只能躲到被窝里哭。
裘连翊回来时,天已经半黑,一行人收获颇丰,打了几只兔子,几只锦鸡,还抓了一条活的。另外,还打了一条小野猪。男人一个劲儿地朝裘连翊竖拇指,夸他枪法好。
裘连翊穿了一身迷彩服,一改平日的干净高贵,倒是健硕有劲。衣服和鞋子都是老夫妻在街上买的地摊货,把一干保镖生生整成了农民形象,只有他,依然霸气不减,即使这般朴素的打扮,气势不丢半份。
裘连翊示意保镖找笼子把活锦鸡关起来,转头来找人,却不见林梦梦。以她的性子,自是好奇性最强,即使和自己闹得不快,也会出来看的。
“姑娘下午就睡下了。”女人走过来解释。
裘连翊放了猎枪,大步走进室内。农村的房子,顶吊得不是特别高,便愈发显得他高大挺拔,不容忽视。摸黑进房,并没有开灯,他走过去坐在床上,顺手去摸被子,果然摸到了她的身形。
他的指滑过去,压在枕头上想要叫醒她,却摸到了一手湿。他拉开灯,看到她的睫毛上还湿湿的,脸上残忍着泪,在暗淡的灯光下晶莹闪烁,透出无尽的落寞来。
他脸沉了下去,指落在她的脸侧不再移动,目光凝视着她的脸上,思绪不明。
林梦梦本是睡着了的,但被灯光猛然一照,就醒了过来,她睁眼,看到一只臂落在自己眼前,吓了一跳,本能地坐了起来。
“裘……连翊?”她低声呼。
裘连翊恢复了原本的表情,将臂退了回来:“捉了锦鸡回来,不想看吗?”
“锦鸡?”林梦梦一下子弹起来,跳下床,冲了出去。
漂亮的锦鸡果然占据了她的视线,林梦梦像个孩子似地,对着锦鸡做着各种表情,想尽办法逗它。锦鸡却一脸淡漠,不管她做什么,都保持着那副表情,不接近,不理睬,不表态……像某个人。
等到吃饭时,她已变得垂头丧气,坐在饭桌上看着满桌从来没有吃过的野味,毫无味口。吃完饭后,她又回了房,倒是把锦鸡也带走了。
“小侄女是不是下午摔着了?从地里下来的时候还哭过呢!”女人看到林梦梦精神恹恹地进了房,轻声道。
正在吃饭的裘连翊筷子明显顿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吃完饭,房主和几个保镖玩牌,他进了林梦梦的房间。林梦梦正撑着下巴坐在床上,看着桌上笼子里的锦鸡,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看到他进来,只是移了一下身子,又去看锦鸡。
裘连翊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走过来蹲下,去掀她的裤腿。林梦梦急缩了一下:“你……干什么!”
“不是摔着了吗?”他固执地压着她的腿,不给她挣扎的机会,掀到了膝盖以上。她的腿白白净净的,并没有伤疤。
“到底摔到哪儿了?”他的语气不善。
林梦梦没搞明白:“什么摔到哪儿了?”
他也懒得解释,起身呯地关了门,而后走回来。林梦梦一脸警戒地看着他:“你、你不会……你别忘了,我是你侄女,大家……啊!”
裘连翊干脆果断地将她压在床上,尽管她极力挣扎,却敌不过他,最终让他扒了个遍。
哪里都没受伤。
“叔叔,别……”她僵在那里不敢动,软软地求饶。这一声叔叔将裘连翊的急火都叫了出来,看着身下白白嫩嫩的女人,差点压过去。
他倾身去拉被子。
林梦梦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去拉他的手:“叔叔……”
“闭嘴!”
“叔叔!”
“我叫你闭嘴!”
“叔叔,不要……”
她只是习惯了在人前称呼他叔叔,没有改过来。这软软糯糯的一声又一声,就算是神也给逼疯了,裘连翊一低身,压了下去……
她并没有阻止他,反而去抱他,眼泪哗哗地滚。
“是不是……是不是你也像那只鸟儿一样,被我吓怕了,所以……所以再也不会相信我了……”那只锦鸡因为被人类吓怕了,所以不信任她,裘连翊也是一样的。
裘连翊原本正狠劲儿啃她,听到这话,火气又给浸了个透。他坐起来,顺手扯过被子就将她盖住,“睡觉!”
“叔叔!”她露出一张泪脸叫他。他的脚步迈得更快,扯门就离开。若再留下,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面对林梦梦,总是容易失控啊。
早上,林梦梦起得很早。路过裘连翊的房间时,看到他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的。走出去,看到几个男人正在擦枪,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最惹眼的,即使现在的穿着十分平民化。
“叔叔。”她走过去,甜甜地叫了一声。裘连翊的动作给狠狠滞了一下,他开始后悔来的时候这么介绍他们的关系了。
她每次这么一叫,能把他的心给揪得绷起来,狠不能马上干些叔侄乱、伦的事儿来。
“有事?”他冷着脸回应,好在自控能力一直很好。
“嗯。”她软软地回应。林梦梦不乖的时候像个疯子,乖巧起来每一声每一腔都是软的,能把人给融化了。
“可不可以……把那只锦鸡给放了。”
裘连翊停下动作来看她,她被看得很不好意思:“它一晚都没吃东西,肯定给饿坏了。”
“随你!”他忽然很烦乱,拿着枪就离开。
林梦梦看着他的背影,明显感觉到他的疏远,很不是滋味。其实,他恨她,她早就清楚,但每次他这样子,她依然会觉得特别特别难过。
她想回家了。
她低头去打闵文的电话。
“梦梦,在那边还好吧,习惯吗?”
“我……”
“真没想到,你和裘太太会有这层关系,这样就好啦,我们的合作就有希望了。梦梦,你好好陪着裘太太,也不用多说什么,以裘总对裘太太的关心度,一定会优先考虑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