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话啦!”
她扭着身子闭上眼睛,白白的小手摸索着,沈廷焯突然有点嫉妒那座雕像,他的然然的手心软软的特别舒服吧……又暗笑自己,和雕像较劲什么?霸道的伸出大手,覆盖在她手上,感觉她细软的小手如同一条肉嘟嘟的小蛇在自己手心里滑动着,紧贴着她双腿的某处就高高的扬起了脑袋,嫣然不舒服的扭扭屁股,沈廷焯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宝贝儿,别乱动,行吗?”
“什么?”她回头看他满脸通红,忙从上面跳下来问他“你不舒服?”
虽然已经松开她,可是那个地方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反而因为她红扑扑的小脸儿愈发斗志昂扬,简直难受。 他强忍着摇头“没事,没事。”
“怎么没事呢?你看你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她踮起脚尖抬起手摸摸他的额头,凉爽柔软的手心贴在那里时,沈廷焯简直就是在冰火中挣扎,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拉下来放回她身边,严肃得告诫她“我没有发烧,但是,你不许乱动。”
“为什么?”她没有乱动啊!嫣然好委屈。
“那个,你干嘛摸人家的脚?”沈廷焯只好装作无视岔开话题,否则他很可能在这儿就把她……难受啊!
“人家说,用心摸这个雕像的话,就能让心爱的人幸福!”
她小心翼翼得回答着挑起眼睛看他,好像很生气,她不该乱跑吗?哎,她居然差点忘了,他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说不定还挺危险,她是不该给他找麻烦。而且,他心情肯定不太好。
手轻轻探进他的手心里,好热……
“廷焯,你的手心也这么热,是不是真的生病啦!”她急了,他怎么浑身都发烧?
“说了没有!”沈廷焯梗着脖子回答,原来是想让他幸福,心里甜甜的,可是为什么她的手这么软这么软,如果抓住的话是不是……某男YY着,受不了了,他现在就要她!可是低头,却看到她大眼睛里全是委屈的神色。
“廷焯,对不起嘛,我忘掉你现在还很危险,要不,我们回去吧?”
顿时某男的幻想支离破碎,他忍不住把她抱进怀里按在胸口,用她柔软的身子稍稍平复体内的火,沙哑着嗓音说“没有,然然,真的没有。”他松开她一些,以便她能抬头看到自己,认真严肃得问“然然,以后你和小宝可能要陪我生活在国外,你愿意吗?”
“我没意见啊!”反正有沈廷焯的地方就有家啊!
“然然……”他心疼得抱着她,呼唤着她的名字“我以后,永远都不离开你。”
可能吗?那是他热爱的事业啊!嫣然滚烫的心因为这个想法渐渐冷却,她淡淡笑着,没有回应他。
但沈廷焯却感觉到她一寸寸冷下去的身体,慌张的不知所措的俯身凝视着她的眼睛“然然,你不相信?”
她笑了,虽是云淡风轻,却令他心慌意乱。
“然然,我真的不会再走了!”
“没关系廷焯,我还是会等你,一直等着你。只是我真的希望,你无论如何都好好的,不要再吓我了……”她的尾音轻轻的颤抖,她真怕他再次离开,就又像从前那样没有消息,或者又不认识她!
“然然!”沈廷焯急得差点不会说话,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急迫。
“我永远都不会走,那些事我不会再做了。反正……”他一迟疑,俊脸上闪过歼猾的笑容“反正我老婆是总裁,我以后就靠老婆养了!”
啥?
嫣然眨眨眼睛。她,以后养他?好奇怪啊!
“可是,那不是你热爱的事业吗?”
某女完全没反应过来。
“谁说我热爱?还不是因为你,每天可怜巴巴的要我给你个交代,我就只好拼命了啊,哪个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做这种不要命的事情?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多好啊,老婆以后你养我吧?”
某男谄媚的摇摇嫣然的胳膊,摇的她头晕眼花浑身发冷,她,她面对的究竟是沈廷焯吗?沈廷焯居然撒娇!啊啊啊!太可怕了!不过怎么说来着?他不做那些事儿了?平反以后也不做官了?那岂不是失业男青年,那岂不是一无所有,那岂不是真的要靠她养?嗯,经济基础果然决定着上层建筑,某男人没钱没权当然就没地位,以后靠着她养得话是不是……
嫣然邪邪的勾起漂亮的唇片。
“老公,你真的不要出仕了吗?”
沉默,小小的沉默。沈廷焯觉得今晚的空气开始变得怪异。他戒备的点头。
“老公,你真的不要赚钱了吗?”
某然的小宇宙开始酝酿,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正在回升。
“钱,还是得赚,不过暂时……”
暂时没钱赚这话对老婆还真说不出口,可是,为什么好像有人在唱歌?
“那老公,以后真的是我养你了!”嫣然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沈廷焯忙不迭点头,没钱要靠老婆养的男人要学会讨好老婆。
“从前呢?我在家里,木有工作,木有钱,就要洗衣服,做饭,扫卫生,照顾肚子里的宝宝,然后连那个都要你说了算。现在你都不赚钱,靠我养,是不是以后家里洗衣服,做饭,扫卫生,带小宝,还有那个……”
“那个什么?”沈廷焯邪肆的笑着靠近,他就知道,这丫头满脑子盘算着报复他,但是,他不会给她机会的……他捧住她的小脑袋激烈的轻咬着她得唇片“宝贝儿啊,嘿咻这种事,你做不得主的!”
位于海滨的城市,在经过一场秋雨的洗礼后愈发寒冷的刺骨,风中总是夹杂着海水的腥冷气息,透过布满生锈栏杆的小窗吹进原本就寒意森森的地下室,空气仿佛在一寸寸的凝冻结冰。
这间位于林氏庄园的地下室深藏在庄园后属于林家的树丛里,曾经是老鼠、恐怖的虫子的天堂,但是最近,这里的角落里多了道人类的身影。但丝毫不影响动物们的生活,因为那角落里骨瘦如柴的女人,几乎是个死人,连老鼠啃她的脚趾她都好似完全没有知觉,她在这里呆了三天了,水米未尽,濒临死亡……
一束煞白的光骤然刺进地下室,老鼠尖叫着逃跑,蜘蛛蟑螂虫子爬上墙躲避着光明,角落里的女人,仍旧一动不动,单薄的衣衫裹着的身躯渐渐暴露在灯光下,沾满了鲜血和凝结的淤青。
安静了太久的地方,皮鞋落在地面的声音响亮的骇人。
林慕轩一路走来,眉端越蹙越紧。他从前,最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地方。而现在,这里有他同样厌恶至极的女人,是,厌恶,极端的厌恶,以至于从前所有的爱和愧疚,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停在那间地下室门前,属下上前打开铁门,锁链哗啦啦刺耳的滑过,里面的人却仿佛没有听到,呆滞的环抱坐在原地。
“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不管给什么都不吃。”
属下战战兢兢得在他身边回答,这个男人,是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的儿子,S市新四大家族里各个都与他有关!
这个女人,三天前被带来,之后就再也无人问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会在这里自生自灭,但是今天,男人居然亲自来见她!
听到这话,林慕轩冰冷的脸愈加森冷如冰,他缓步走到女人面前蹲下,每个动作都像是被电影放慢的镜头,修长的手指穿过女人凌乱的长发准确无误的握住她的下颌,下一刻,女人苍白发青的面孔暴露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她无神的双眸似乎在触到他脸孔的时候动了动,便恢复了死寂。
她的动作并没有逃过男人的目光,他端凝着她瘦的脱形的脸和身躯,幽邃眸中冷凝着危险的气息,握着女人下颌的手骤然加紧,承受不住疼痛的女人终是蹙了蹙眉端,纤细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
“想死?”他冰冷的话语在某个瞬间闪过一丝令人容易错觉的苍凉,转瞬即逝。
女人大约是没力气,亦或者她无法回答,目光呆滞得望着个不知名的地方,那双幽兰般的双眸里不知藏了多少回忆和痛苦,悠远的令人心痛,但她换来的,只是林慕轩更加残忍的冷笑“匡晓楠,你没资格死……”
女人原本宁静的目光在他这句话后仿佛平静水面被投入一颗巨大的石头,溅起无数波澜,浪花从她眼里溢出,清澈的洗净了她苍白小脸儿上的污秽,林慕轩握着她下颌的手指便是蓦然一紧,使得她吃痛的呜咽出声。
啪!响亮的耳光声震破幽怨的寂静,他双眸紧敛盯着那个被自己打在地上颤抖着的瘦弱身体,只觉得手心痛得像断了骨头。
“闭嘴!”怒吼声震得匡晓楠浑身一颤,哭声竟奇迹般停止。
“你记住,我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压下躁动冷冷的对门口的属下命令“让她吃饭,然后洗干净送到公馆二楼,请医生过来。”
他没有听完身后属下慌乱的应答,起身离开。
“为什么!”
身后,匡晓楠隐忍着终于爆发,她害了然然,她不该活着!
为什么?林慕轩冷笑着回头嘲讽着看向她泪眼朦胧干瘦的脸,收敛的眸光中只有森冷的含义“因为,她在受苦,她苦,我就要让你比她苦十倍,百倍!”
他冷漠的转身,终于再也没有去看她。所以他并不知道在那个角落里,她静静的笑了,她终于知道,她还活着,所以陪她受苦,她并不觉得苦难。只是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时,她的心还是很疼很疼,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那些日子。
那个冬天是她最难熬的日子,沈廷烨对她冷眼相待已经第三年,也不知道第几次被丈夫提出离婚,但因为家族的原因她迟迟不能答应,以至于丈夫对她愈发轻视鄙视,她也只能忍辱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