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芷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坐满了一桌就可以开席,也因此,早来的人群并没有等待的焦急感觉。
选了座位坐下之后,或许有一桌子人都不相熟的,但是却也没有人争吵——如果白吃白喝也要打架争吵的话,那是不是太不给主家面子了?
因为昨日的事情,因为苏朗明的自私和苏白芳的算计。苏白芷很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她非常理所当然地伸手向苏老爷子要人手。
虽然别院里买了许多的下人,但是因为昨日的事情,苏白芷临时改了主意——既然苏朗明做错了事情,就让他老子来偿还吧。
苏家的人手用起来也没什么不顺手的,何况她用着人,苏家给着工钱。这种自己占尽了小便宜,别人却要为此买单的感觉,说不出来爽还是……特娘的特别爽!
好吧,原来占小便宜有时候也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于是乎,这件事情似乎给苏白芷又打开了一扇窗——能占便宜的地方尽管占。
苏老爷子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昨日里居然说要亲自训练她。
训练她?……她的身体经过了后世最精英也最残酷的训练。需要这落后的时代的训练吗?……到嘴巴的拒绝戛然而止。因为苏老爷子的一句话叫她认清一些不是很愉快的现实。
“你从前私下里练武,练成现在这狗屁不是的模样儿,就算了。手臂无力。脚下虚浮,腰杆虽直,却肌肉松弛!老夫绝对不能让你这半残次品出去丢了苏家的脸。从后日起。你做好准备,老夫会把你往死里练。既然你要练武,那就练好练精,别给老夫的脸上抹黑!”
尼玛!我手臂无力?我脚下虚浮?我肌肉松弛?……妈蛋啊!你要是看到我原来的身体素质,我保证你眼睛都会瞪爆了!这他娘的就不是我的身体好不好!
转念一想,老头子虽然不讨喜,但是话没错。这身体确实不是她的,但此时乃至今后,她都必须用这个身体。
也好。就叫苏老爷子练一练,这身体实在太差了。如果有苏老爷子帮着练体的话,就不会有人怀疑什么了。
至于苏老爷子到底这么做,是不是真的像他嘴里说的不想她给苏家人丢脸。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小姐。果然如你所料,来的男子比女子多,现在已经坐满了十桌了,碗筷也发放下去了。是不是让人上菜了?”阿蛮匆匆上了竹楼,擦了一把汗,对苏白芷问道。
“上吧。”苏白芷觑了一眼竹楼下的竹台,其中不乏年轻学子。心知他们大都不是冲着吃喝来的。
“小姐,只要咱们上菜了。保准儿他们都爱死了咱家的小菜。”铜雀一如往常,欢快地叽叽喳喳。苏白芷微微勾唇。意有所指地点头:“是啊。爱死了呢……”可不是么?……“可是我要的不是酒馆酒楼啊。”
“小姐说的是,咱家又不开酒楼,菜色再好,咱家小姐又不爱钱。”铜雀点点头,很是认可苏白芷。被苏白芷一巴掌扇在脑后,“胡说!谁说小姐我不爱钱?没钱你叫小姐我喝西北风去啊?”
“啊?”小丫头愣愣不解,疑惑问道:“小姐爱钱,那为什么还要办流水宴?咱这次不是为了扬名吗?这流水宴办下来,可是大花费啊。”
苏白芷摇摇头,不予解释。
“笨蛋,咱们扬名是为了什么?”阿蛮忍不住白了铜雀一眼。
“好了,都别吵了,随我去隔壁竹楼看看几个老大人们去。”苏白芷翻了个白眼。这两个丫头的性子,越来越欢脱。本来只有一个铜雀还好些,不知什么时候起,阿蛮也被铜雀带歪了。
苏白芷心里在流泪啊……她是想要一个欢脱一个沉浸的,没想要两个都欢脱的啊……
“对了,把我准备的东西一并取来。”
……
隔壁竹楼
“芷儿侄女准备的美食,老夫毕生不曾见过。”袁公见人来,放下箸,笑呵呵道。面对美食,没谁会绷着一张脸。
“这酒也好,清透见底,无一丝浑浊,不知芷儿侄女是从何处得来这等好酒的?”德明公抚着他的白胡子,眯着狐狸眼,打着坏主意。苏白芷扫一眼德明公,岂会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微微勾唇:“菜也好,酒也罢。都是白芷的独门秘方。酒虽好,每月产量有限,德明公若看得上这酒,回头白芷让人给您送上两坛到您府上去。”
德明公失望以及,……才两坛啊。可是一想到人家说是不传之秘,产量还有限,顿时心里只剩下遗憾,再无打听酒水来处的心思了。
“众位老大人,白芷今日请诸位前来,是为了谢谢众位那一日替白芷隐瞒和作证的事情。”
“这话就不用说了。芷儿侄女,不弱多送几坛子好酒来让老叟们助助兴?”袁公眯着眼笑。
苏白芷却忽然拿出一样东西来。
“酒水的事情稍后再论,白芷还有几样东西与诸位老大人们一看。”
袁公狐疑地接过,看了好半晌,一张翻过一张,越看心里越惊心动魄,也越看心思越沉着。忽地抬头惊诧地问向苏白芷:“这办法是你想出来的?”
到底是什么啊?
德明公等人好奇地勾长了脖子去看,袁公看他们一眼,将手中之物交给德明公:“朱兄,你们也看看吧。”
德明公连忙接过手去,几个人便围在一起看了起来。
竹室里很安静,除了冰桶里冰块化水的声音,滴答滴答,其余都是那么安静。
德明公看得入神,连最爱的美酒都成了不重要的东西。其余几人也是一样。这东西或许一开始看不懂。可是这几人到底是当世的文豪,多看,多想,再多思考,渐渐地居然能够看懂这是什么东西。
虽然这上面好些符号他们还看不懂,可是隐约能够猜透,就是这些有规律的符号,能够代表着一个一个的字。
“这是?”许久,德明公问道。
“我称它们为拼音。”苏白芷依旧跪坐在软垫上,勾着唇浅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