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孙晓匆匆归来,“启禀陛下,苏大姑娘中毒了。『.”
脚步声纷乱,孙晓不曾注意,人却被拎了起来,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漆黑捉急的瞳子里,一时惊慌失措,叫道:“殿下,老奴快不能呼吸了。”
那高大英俊的太子殿下却不理他,沉声问:“你说谁中毒了?”
“苏,苏,苏大姑娘……”见那双瞳子里久久不能理解,却把头一抬,心道:死就死。心一横,紧闭上眼喊道:“是苏白芷,苏白芷中毒了。袁亲口断定,除非谪仙人下凡,奇迹降临,否则也傻。”
“胡说!苏白芷怎么会死?阎罗王不敢收她!”
孙晓心里发狂呐喊:这人是疯了!疯了!!嘴上却不敢有半分不敬,忍着晕眩和窒息,脸蛋不自然地涨红,艰难地回话:“殿下,老奴句句实言,若敢有半分欺瞒,就叫老奴三世都是个腌狗。”
孙晓是太监,太监最稀罕的是什么,最痛的是什么?无非是与寻常男子有别的裤裆下面那一团。三生三世为腌狗,也亏孙晓发的出来这样的毒誓。
只这毒誓一发,那高大英俊的太子赵煜手指一松,放开了孙晓,自己却颓然后退几步,踉跄地靠倒在殿中大柱上,孙晓却才发现,正用极为陌生的眼神注视着太子殿下。
“陛下……”
皇帝看也没看他,随意挥挥手,要孙晓退去,此时却是成全了孙晓。他差点喜出望外,刚才他真的差点儿就要死了。可不想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力忍住欢喜之色,孙晓中规中矩地纳头就拜,便是转身欲走,却哪知身后一道肃杀的声音阻了自己的脚步。
“慢着。”
孙晓一咬牙,转身之后。脸上立刻换了讨好的笑:“不知殿下还有何事吩咐?”
“你说说,她中了什么毒?怎么中的毒?谁下的毒手?”
这个“她”虽没有点名,但这大殿当中二主一仆全都心知肚明,孙晓心里苦笑。早知这是一趟通往阎罗殿的苦差,他就不主动请缨了。想他两个时辰之前,还把这趟差事当成美差来。
话又说回来,太子殿下如此在意苏家那位大姑娘,岂不是更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那谁都没错,错的只能是那个给苏家大姑娘下毒的贼人了。要是苏大姑娘没有这意外地中毒,这趟差事,谁能说不是美差?
只是听闻袁御医所言,苏家那位大姑娘多半是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了。
想到此,心里又发苦。这的贵人还没巴结上,就要折在半途中。果然还是如外人所言,苏家的大姑娘是个没福的人。
“孤问你话,怎不作答?”
一道清冷的声音穿过重重雾霭,直击孙晓心灵。孙晓被吓得抖激灵。忙道:“回殿下的话,袁御医说苏小姐中的是一种叫做百日升天的毒。此毒阴毒急了,中毒者半个时辰内必定发作,发作时却只是容易走神,无痛无不舒适,一切都与寻常时候无异,因此。中毒者无知无觉。
随着时间越久,走神发呆的时候会越来越多,一个月后,这人自然而然就成了一个痴傻的呆子。
苏小姐此次是因为受了些刺激,情绪激动,才会触动毒素迅速蔓延至心肺。导致晕迷。这也才发现苏小姐已经中了百日升天的毒。”
“百日升天?孤从没听过此毒。”自然是没有听过的,漠北离着上京十万八千里,从未去过漠北的当朝太子,要是听说过此毒,才是怪事。“谁下的毒。可查清了?”
“这……”
“哼!你有话直说。”
孙晓看了看太子赵煜,又看向了皇帝,皇帝苍老的声音淡淡响起:“孙晓有话直说。”
“是,”孙晓恭敬一礼,才道:“袁御医判定,此毒乃是苏小姐在宫中赏花宴那天所中。此毒发病必定是在半个时辰之内。苏小姐两个丫鬟咬定苏小姐是从宫中出来时次走神,两个丫鬟说,苏小姐以往不曾有过这样的状况。”
“砰!”大殿中的大柱被赵煜捶出一个小坑,这绝对是含了内劲的一拳头,这个拳头的主人气的颤抖:“在我皇宫中中毒!又是回府之时发作。必定是夜宴上被人下了黑手,喂了毒而不自知!”
一个旋身,太子赵煜朝着皇帝一拜:“父皇,此事事关重大,苏白芷是在皇宫中中的毒,这人好大的胆子,简直是藐视我赵氏皇族,藐视父皇,敢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情,儿臣愿替父皇查明此事。必定抓住贼人!”
皇帝眯着眼打量自己的儿子,突然看向孙晓又问:“袁御医说此毒无解了?不死则傻?”
“是,袁御医亲口说,此毒无解。”当着孙晓的面,袁御医自然不会把他师父说的天道山说出来。孙晓只知道此毒无解:“陛下,袁御医说,除非发生奇迹,否则,苏小姐这次危险了。”
“嗯,朕知晓了。你先退下去吧。”
待得孙晓退去,皇帝才把眼看向自己最喜欢的儿子:“皇儿。朕虽然处处信任你,但此次却不能让你为所欲为了。”
“父皇这话是何意思?”
“你太在乎这个苏白芷了。”皇帝幽幽望进太子赵煜的眼睛里:“煜儿,你是聪明人,必定知道朕的意思。”
“父皇不是也一样在乎?我赵氏一族,多出情种,也才有当年皇祖父的荒唐行……”行径……
“闭嘴!”话未说完,被皇帝言辞喝住,皇帝冷着脸:“太子眼中可还有尊卑?太祖当年的行径无需你这个为人子孙的来评判。你且记住,你母后是你母后,苏白芷是苏白芷。十个苏白芷,也比不上你母后一人。”
“父皇,儿臣并没有说母后不及苏白芷,母后之余父皇,就同苏白芷之余儿臣!”
老皇帝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太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儿臣自然知道,父皇也是清楚的。此事,儿臣早与父皇商议妥当。儿臣要娶苏白芷为妻,这件事父皇也是默许的。只等这一次苏将军回京后找一个机会,与苏将军表态。”
“不行!朕说不行!”
“父皇怎可出尔反尔?”
“朕出尔反尔?朕出尔反尔??太子!你可知道,你若还坚持娶她为妻,乱的就不是我赵氏一族,乃是这整个大历皇朝!你要大历朝的是一个傻子,还是一个死人?”皇帝“嘭”的一声拍向桌面:“太子!这件事,休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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