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戴晓迪在看清周围的状况时,刚才的义愤填膺瞬间不见了,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这个时代,可不是她的那个时代。就算是她的那个时代,老人家摔倒了,还没人敢扶呐。
她这是报的哪门子不平?
眼见着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不对,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吓的慌忙缩到夏殇身后,把脑袋从他的腋下伸出,可怜兮兮道:“师父,轮到你出马了。”
“大庭广众之下,居然硬钻进男子怀里,成何体统!”果然,拄着拐杖的花白胡子冷冷一笑,阴声道:“镇长,本人代表青山镇的父老乡亲,把这个不知廉耻的丫头浸了猪笼!这等歪风邪气不能助长!”
“对,浸猪笼!”刚才被骂到的大婶立刻响应。
“浸你妹啊,姑奶奶是刨了你家祖坟,还是让你们家断子绝孙了?”戴晓迪气的浑身发抖,这里的人,心肠咋这么狠呐?
“听听,听听,不敬老尊贤,出言不逊,罪加一等!来人,拿下这个臭丫头!”花白胡子气了个倒仰。
“姑娘,你快走啊,他们会真的杀了你的!”婉儿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些天,她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为他们说话,让她那残破不堪的心灵,有了一丝被认同的温暖。她怎么忍心看着这么年轻的女孩被他们残害?
“公子,你带这位姑娘走啊!”玉郎急的猛然想站起来,却被那两个壮汉一脚踢在膝盖处,一声闷哼,软软的跌倒在地,溃烂不堪的膝盖立刻血肉模糊。
“师父!”戴晓迪提高音量,语气里满是不满。
夏殇看了她一眼,就这一眼,让
她立刻安心了。有师父出马,一定能行。
两个壮汉走到戴晓迪面前,伸手就要把戴晓迪拖过去。夏殇出手如电,只听“咔嚓”两声,随即就是壮汉杀猪般的嚎叫起来。他们的胳膊软绵绵的拖在一边,已经脱臼。
“他们俩人真心相爱,何来错处?我徒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何来错处?炎黄律令,通奸罪应该判决服劳役,又何来点天灯骑木驴这等酷刑?”夏殇负手而立,俊脸上满是冷意:“身为一镇之长,滥用私刑,草菅人命,该当何罪?”
挺着大肚子的老者身子一震,猛然抬头:“我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奢侈淫欲之风迷人心智。我青山镇一向民风淳朴,男女有礼。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私定终身,珠胎暗结。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岂能任凭这样下去?”
“我看是你收了这老贱人的好处,想要替他出气。你刚才没听老贱人说,婉儿姑娘无父无母,哪来的父母之命?玉郎哥哥做长工,又哪里有银子去请媒婆?只要是真心相爱,私定终身怎么了?我看你们就是妒忌他们!”戴晓迪从夏殇胳膊后面探出头,吼了一嗓子后,又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师父啊师父,你可得快点啊。要是在磨叽下去,婉儿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就保不住了。
玉郎看向婉儿,眼眸里满是爱意。想不到这位姑娘人虽然小,却把原因猜了个准确。今天就算是死,也值了。
“反了,反了,管老子的闲事。来人,给我宰了他们!”白胡子老头把拐杖重重朝地上一顿,厉声道。
夏殇站着不动,眸子里冷意一闪,拉着戴晓迪和萍儿急速退
了几步。
“师父,你这是临阵脱逃?”戴晓迪急的小脸通红,如果连两个可怜人都救不下来,她也没有必要在跟着他了。
遇到事光知道跑,这样的师父断定没前途。
“哈哈,想跑?”拐杖老头冷笑一声,猛然挥舞着拐杖:“上!”
话音刚落,却见人群里忽然有十几个人飞身而上,其中一个年轻男子,一脚把他踢翻在地,而另外的人则扑像镇长还有那些爪牙,一眨眼的功夫,干净利索的就把这几个人给解决了。
抓着婉儿的两个大汉被年轻男子反踹飞了出去,接着年轻男子扑向挎着篮子的中年大婶,手提着她的衣襟一拉一扯,“啊——”杀猪般的叫声让戴晓迪忍不住捂紧了耳朵。
年轻男子抓起一个鸡蛋,一把塞进她那张大的嘴里。刺耳的尖叫声立刻没了。然后他拉着她的衣袖,轻轻一带,那中年大婶原地转了个圈圈,身上那件衣服立刻被剥了下来。
“唔……”想不到中年大婶里面穿的居然是一件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鲜艳的大红色衬托她那枯瘦的身材越发让人惨不忍睹,周围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更有人当时就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连苦胆都吐出来了。
“呜呜……”中年大婶嘴里含着鸡蛋,双手捂脸挤出人群跑了。
年轻男子咧嘴一笑,一口整齐的白牙在阳光下分外炫目,亮瞎了戴晓迪的那双红心眼。眼瞅着他把衣裳披在婉儿的身上,婉儿立刻把衣裳裹紧,戴晓迪更是激动的瞪大了眼珠子。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看看人家,再看看师父,她是不是该考虑换个师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