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若有所思的垂下头,自己杀死成中不就成了践踏生命者,那么按照阿木的说法,自己就应该被消灭了。随即转念想到,自己不是马上就要枪毙了,看来阿木说得还真有道理。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去结束别人的生命或者是自己的生命,如果事情按照那样的发展,整个世界就混乱一片,结束生命那就意味着犯罪,犯罪当然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而最为严厉的惩罚便是停止它的生命。如此想来,警察的存在便是顺应天理了,跟着循环了。那么正是天理循环维持着天地间长存的浩然之气,永葆“正义”的青春活力。
雷鸣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真是死的其所,死之前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正义存在的意义和生命最终体现的价值。呵呵,这是自己幸运还是悲哀呢?说不清楚,道不明白。他的鼻子一酸,有股想要哭的冲动,但是生为男人的自己是绝对不能够哭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便是此中之意。
阿木跳到雷鸣的肩上,不解的问道:“我从你的身上嗅到了悲哀的气味,那是什么?”
雷鸣叹了口气,唉声道:“我杀了人,也即是你所说的践踏生命者,也许过两天就会被枪毙了,所以......”
“枪毙?”阿木疑惑的问道:“那是什么?”
“那是一种很强的杀器,他可以结束任何人的生命,只要他一响,任何人都休想逃脱。”
“哦!那也就是说你即将被杀死,你的生命也将终结,是吗?”
“对!”
“呵呵!”阿木突然笑了起来,丝毫不理睬雷鸣眼中的迷惑神色,“小鸣,你不用担心,你不会死的。”
“你别来讨笑我,我杀了人,当然应该被枪毙了。古语有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不会,我可以肯定你不会死。”
“为什么?”虽然知道阿木是胡诌的,想让自己开心起来,但是对于不死的诱惑,雷鸣还是不能够抵抗的。
“应天而生。”阿木神秘的说道,随即跳下雷鸣的肩膀,蜷缩在他的小腹上,懒懒的说道:“你只需要记住这四个字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说完,便睡了过去。
雷鸣心中默念数次“应天而生”,仿佛领悟到了什么,但是有抓不住实质,感觉它就在眼前却是怎么也看不见。可能会如阿木所说的那样,自己不用去死,但是事情真的会是这样吗?
一阵倦意袭来,雷鸣选了个最为舒服的姿势躺下,缓缓的盍上双目,沉睡过去。
晨曦如看不清的烟一般,滞留在天际,将薄薄的青雾描画,五彩的色光缠绕期间,恍如真实的梦境。丝丝凉风轻袭,摇曳凝结在淡绿色树叶上的露水,露水顺着叶脉慢慢滑动,汇聚而后滚落在干燥的地面上,砸起一个个
不小的坑。
从深夜到现在依然保持端枪警戒姿势的十位战士全身都铺满了如纱般的雾露,洁白而清莹,仿佛是天使身上纯洁的圣光,给人一种祥和而温暖的感觉。微颤的睫毛上点缀着点点荧光,透着些许的凉意,让有些困意的战士们精神为之一振。
头上是早起寻食鸣叫的鸟儿,鼻中涌来的是周围花草散出的第一缕轻香,一夜的疲劳在这一刻消淡了,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大自然的和谐美韵之中,享受大自然带给自己的一切。谁都不想说话,生怕打搅了这片刻的安逸。
“章明,你前去瞧瞧里面是什么状况?”队长朝章明挥挥手,一夜的辛劳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在清晨的洗礼下让他变的更加精神奕奕。
章明把枪收在后背,匍匐地靠近小屋的窟窿,即使去过战场杀过人的他心里此时不免也很紧张,从战争中训练出来的感觉,让他清晰的知道小屋里面那个人有多么的恐怖。虽然昨天晚上只是匆匆一瞥,但是雷鸣给他的印象却是特别深刻,可能在场的所有战友都是这个感觉。那张平凡的脸上写着平凡人的故事,眼睛演绎平凡人的过去,一切都说明了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可是贝寒在他的手里死去了,让章明在雷鸣的平凡两个字上打了个问号。
章明静静地趴在破损不堪的窟窿边上,尽量使身体与地面保持平行,身上的迷彩服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面目,灰扑扑的,仿佛是在泥中滚过一样。他将自己伪装成一块土,小心地从裤包里拿出迷你夜视镜,伸进黝黑的窟窿。章明单眼对准夜视镜,清楚地看清小屋里面的情况。雷鸣盘坐背靠着墙,样子平和而安详,好像没有发现章明靠近。章明猜想他应该是在睡觉,危险系数也就相应的下降了一半。夜视镜继续向下移动,发现雷鸣身上的铁链已经不见了,只有片缕遮身。章明心下大惊,脑袋一阵眩晕,心脏不争气的狂跳,重达千斤的纯钢铁链在一夜之间居然被他震断了,他是人还是怪物?
章明向队长做了个安全的手势,接着手腕一曲,意思是让队长和战友围拢。队长略微点点头,指挥着队员慢慢的靠近雷鸣,心下却是一点也不敢大意,昨天晚上雷鸣弄出来的动静至今还记忆犹新。说来奇怪,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大校居然没有出现,不知道他是故意不来还是已经离开本市了。不过这些疑惑只能埋在心里,却不是不能够讲出来的,否则有可能掉脑袋。
队长接过队友递来的夜视镜,仔细的瞧了小屋一番,心中有了个大概轮廓,立即果断的命令:“章明你们五个在外面守着,李选你们五个随我进去,把他拿下。记住,必须在两秒之内完成,一旦他醒了,我们的麻烦就大了。知道了吗?”
李选等几人同时点头,脸上露出慎重的神色,他
们心里都清楚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人,如果失败了,性命就有可能不保。
“动手!”队长话音一落,他当先窜进,猛扑向雷鸣,首先控制雷鸣的头。其他五位年轻精干的战士跟着窜进,动作敏捷而凶捍,显示了他们深厚的技战能力。五人是熟悉的老战友,对于各自的任务都是十分明确,毫无错乱,配合的天衣无缝,一秒之内便把睡梦中的雷鸣牢牢按住。
雷鸣被身上传来的疼痛弄醒,本想发怒,却发现是穿着军服的战士,还有一两位是昨晚见过的,而且对他挺客气的,当即便不再挣扎,老老实实的配合他们的捆绑,毫无怨言。
战士们刚把雷鸣押解出来,一直未出现的大校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依然是军装打扮,依然是面无表情,冷笑的看着雷鸣,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命令道:“把他带到车上去。”说完,负手疾步向外走去。队长马上跟上去,小声地向大校说着什么。
雷鸣大惊,不审判就把自己拖出去枪毙吗?还有没有人权,有没有王法了?质问走在前面的大校道:“不经过警察,不经过公正审判直接处决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大校停了下来,回身看着雷鸣,脸色有些怪异,“谁说我们不遵守法律,现在就将你带到最高法院。嘿嘿,倒是你眼里有没有法律?你可是杀人犯。”语气没有了刚才的冷硬。
“哦!”雷鸣略感宽慰的点点头,微笑道:“这就好,这就好。”
上车的时候,队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具银白色的手铐,走到雷鸣的面前,颇为礼貌的说道:“按照规定,我们应该给你戴上手铐,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说完也不等雷鸣答不答应,径直给雷鸣戴上,然后拖着雷鸣坐上了军用汽车。
戴上手铐的刹那,雷鸣立即觉得不对劲,手铐明显的与昨日那位警察给自己戴的不一样,样式虽然像是手铐,但手铐的圆轮边缘多了几颗长刺,尤其是桡动脉博动处出现了一阵刺痛。重量也至少轻了一百倍,而且马上感到全身无力,脑袋也是昏沉沉的,如果不是旁边的两位战士扶着他,他可能立即就倒在了地上。雷鸣暗惊,意识到手铐的长刺有古怪,应该是一种类似于注射器的针头,而让自己产生眩晕的便可能是圆轮里面藏着令人睡眠的药液。不过雷鸣却估计药液里面还可能参有肌松剂一类的药物,心中大怒,把大校的全家女性问候了十八遍。
虽然眼皮睁不开,但是雷鸣的意识是清晰的,明白自己现在是处于何种状况之下,以及周围发生的一切。凭借对这座城市的熟悉,雷鸣知道现在汽车的位置是市政府,也就是说再拐一个弯就是最高法院,如果按照汽车现在的速度,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如果他们真是到最高法院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