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真的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紫霄师叔只是给了我一个警告而已,并未下狠手!”夏炎重新整理好衣袍,挡住了胸前伤势。
“这还不叫下狠手?小师弟,我相信你的为人处事,绝不会做什么不知礼数的错事!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倒是跟我们说说啊!”李昌恒语气悲痛地问道。
“我顶撞紫霄师叔了!所以这也算是我罪有应得!”夏炎苦涩一笑。
“顶撞紫霄师叔?小师弟!你怎会做出这等事情!我之前不是告诫过你,在清玄教万不可做的几件事吗?!”楚文博气势骤减,不可思议地问道。
“大师兄,你别怪小师弟了!这事我知道,小师弟和轻言师妹虽说算不上青梅竹马,也算是两小无猜了!他俩自在外门起便是形影不离,生死相依,难道上了昆仑山,就非要斩断这缕情丝,不许见面了吗?!这是哪门子规定?!再说小师弟已经与轻言师妹订婚,她紫霄真人看透了红尘,出家为道,难道弟子就应该跟她一样不许婚嫁了吗?!这明显就是看不起我们玉珠峰!要是玉虚峰的亲传弟子去圣女峰,她敢这样不计后果地下狠手吗?!”想到同为圣女峰弟子的林梦,刘春晖心中更是愤恨不已。“林梦师姐,我们之间,是不是永远也隔着一个紫霄师叔!”
“住嘴!!”楚文博厉声一喝,吓得余下三人全身一颤。
转身看着刘春晖,楚文博第一次在这些师弟们面前露出了一副冰冷威严的模样。
“春晖,我只说一次,不论师门长辈们对我们做出什么事,你都没资格指责抱怨什么!紫霄师叔执掌圣女峰二百余年,从未因为一己之私做过任何有损宗门名声的事情!小师弟…”
夏炎看着眼前暴怒的楚文博,同样心中震撼不已,只是看到大师兄眼神中的那抹心疼和无奈,夏炎心中随即一暖。
“大师兄!这事是我不对在先,不怪紫霄师叔!我不该当面顶撞她老人家的!至于轻言…确实从上了昆仑山那天起,我们身边就一直在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根本没有心思和时间修炼!紫霄师叔肯定也是着急,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我们两个人都可以安下心来,好好修炼一番!”夏炎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语气中满是诚恳。
“其实有些事我本不想告诉你们!毕竟这些事情牵扯到师门长辈们的一些陈年旧事!但是既然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今日就跟你们讲一讲紫霄师叔年轻时候的一些往事!听了这些,你们就明白为什么她老人家会这么反对年轻弟子谈情说爱了!”楚文博坐在床边,脸色痛苦地陷入了沉思。
“多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曾经听聂云裳大师姐提起过,紫霄师叔年轻的时候,也是我清玄教数一数二的大美人!脾气性格更是温柔可人。当时清玄教年轻一辈的弟子,皆将其当作梦中情人,爱慕倾心。这其中也包括了如今几峰的首座师伯们。”楚文博轻笑着扫视了一眼三人。
“当时圣女峰的首座乃是灵徽师祖,她老人家从未要求过弟子不许婚嫁!所以,紫霄师叔倒也没有拒绝接受这些青年才俊的关怀和照顾。只是在众多的追求者中,紫霄师叔最终却选择了一位其貌不扬、修为境界也不算最突出的普通弟子,作为其一生道侣!只是知道了紫霄师叔的选择,所有人都没有感到意外。当时紫霄师叔选择的那人,不仅对紫霄师叔关心细致,更是对灵徽师祖尊敬有加。两人在圣女峰后山建了一处别院,从此双宿双修,倒也快活自在。其余师伯师叔们虽心有不甘,只是看到紫霄师叔开心幸福,自然也是支持祝福!”楚文博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就这样安稳过了十数载,突然有一日,清玄教中竟然出现了叛徒!不仅联合山下魔教妖人大肆劫杀下山历练的弟子。更是对清玄教的任何行动都了如指掌!在一个寒冷冬夜,此人伙同众多魔教高手,潜伏上玉虚峰,妄图盗走我教至宝九仪乾坤鼎!不料竟在途中意外撞见了从玉虚峰返回圣女峰的灵徽师祖!几人大战良久,最终灵徽师祖寡不敌众,被众妖人围杀致死!由于动静过大,引来了诸多师门高手,几人无功而返!上一任掌教师祖见灵徽师祖惨死,当即震怒,派人设下圈套,不惜付出了一批清玄教弟子的性命,最终将这名潜伏于清玄教的叛徒引了出来!只是却因为他对昆仑山太过了解,被其侥幸负伤逃掉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紫霄师叔的那名道侣!”
“你们能想象到紫霄师叔当时的心情感受吗?!自己最敬重的师尊,竟然惨死在了自己挚爱道侣的手中!这份痛苦任谁都体会不到!紫霄真人一夜间头发雪白,在灵徽师祖灵位前静跪了三天三夜,一滴眼泪也未流出,然后于圣女峰后山闭了死关!一连数十载,清玄教的诸位首座都已到了退位让贤之龄,紫霄师叔突然出关,那日圣女峰顶霞光万丈,清玄教上下皆大惊。只是紫霄师叔一句话未说便下了山。又过了数载,提着自己道侣的头颅,回到了圣女峰,祭奠在了灵徽师祖灵位之前。”
“我听师尊说过,紫霄师叔在灵徽师祖灵位前痛哭了七天七夜,以凝识境中期的修为最后竟脱力晕倒在了祠堂之中。醒来后,出家为道,从此斩断红尘牵挂,一心放在圣女峰上,更于次年再次突破,一举踏入凝识境后期,成为圣女峰新一任首座!至此已经一百七十三年!”看着身旁听得动情的几位师弟,楚文博凄厉一笑,“换做你们,挚爱和宗门!你们会如何选择!所以,不论是夏炎还是春晖,你二人都不可对紫霄真人心生怨恨!她老人家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绝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