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媣,你不用陪我了,我已经没事了,朝廷上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去处理呢,别我费心了。”此时的纤依温柔的目光,和蔼的语气,自从孩子没了后,纤依就没有再继续装傻下去,她告诉了颜媣装傻的原因,不过不是真正的原因。纤依只是简单地说装傻只是为了保全自身还有腹中的孩子,颜媣对于纤依说的任何话都持以绝对相信的态度,只是知道这个原因后,颜媣反倒是更加的自责了。
“没事的,朝堂上的事我自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现在你只要养好身体就行了。”颜媣伸手轻抚纤依左边的脸,和颜媣单独待在一起时纤依便不再带着面纱。颜媣来回的抚摸着那条有些骇人的疤痕,眼里是惋惜,心里是疼惜。
“我已经很好了,你是一国之君,不能够放弃你的百姓,你的心意我全都明白,我能好好照顾自己的,放心吧。”纤依缓慢而温柔的语气让颜媣听在耳里极其的舒服,就好像沉溺在一片花海中,那样的怡然自得。
“我怎么能放心?昨夜你到了二更天都还未睡着,这样下去你的身子受不住的。我知道你想要找出真正的凶手,可是这后宫之中除了她还会有谁对你起害人之心呢?”颜媣说的她自然是还在大牢里受委屈的薛贵妃。
“皇上你错了,凶手不可能是她。她一直认为我是个傻子,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更何况,这宫中的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对我的宠爱胜过了对自己的爱惜,她又怎能不知道呢?虽然刁蛮任性,但也不是个愚钝之人。”说道颜媣对纤依的宠爱时,纤依分明在颜媣脸上看到了丝丝愉悦之意。自己对于他来说当真是那么重要的。
“那会是谁呢?听说你把花烛也关起来了,会是她吗?”颜媣看着纤依没有血色的脸着实的心疼,巴不得将世界上所有的补品都全部搜来给纤依补补,皇宫中的大补品多得很,可是纤依都吃了好几天效果依旧不明显,太医说纤依身子几经波折虚弱得很,补品不能太过多,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纤依摇了摇头,花烛是自己身边的人,花烛的底细纤依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纤依只是在想宫中的人肯定不会有那个胆子来陷害她,只有宫外那些不知情的人才会吃了雄心豹子胆来惹她,只是宫外的人会是谁?
沈剑棋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忍心伤害纤依呢。况且自从纤依进了宫,除了颜媣找过他一次,之后沈剑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听说是跟着沈天去了云韵庄。
纤依在宫外认识的人不多,可以说基本上是没有的。那么是谁那么恨纤依,恨她肚子里的孩子。
纤依一边想一边抬眼看着满目的蔷薇花,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纤依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怀疑他,可是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了,当初不就是他因为孩子而出卖了纤依吗?
说来也好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刚萌发出这样的疑问,纤依立马就摇了摇头。自己千辛万苦将慕容清救出,却遭到了他轻易的背叛和抛弃。为什么就算是这样的待遇自己还是忘不掉他呢?为什么明明最爱自己的人就一直陪在身边,却怎么也记不起他的好来?
颜媣看着纤依不住的摇头,担心她是不是不舒服,焦急的就唤身边的人去找太医。“不用了,我没事。”纤依急忙叫住了那人,要是去了估计又是一大堆太医紧张兮兮的围着她转,烦都烦死了。
纤依抬头看着依旧一脸紧张的颜媣,心里却是泛起一阵绞痛。要是当初只遇上了他,没有遇见过慕容清,那么现在的自己该是那个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吧,可惜事不遂人愿。
“纤依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替我们的孩子报仇的。”颜媣抱紧了纤依,将头埋在纤依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股熟悉的味道全数涌入鼻中。
旁晚时分,纤依已经睡下了,她身子弱,最近几日总是早早的就睡了。颜媣从养心殿出来到了凤栖宫门口看见宫女将蜡烛吹灭了,蹑手蹑脚的进了凤栖宫。
“啊~~~”刚要出去的宫女见一个黑影朝自己走来,以为是刺客,不禁大声叫出来。颜媣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生怕吵到纤依。让宫女安静地离开后,颜媣才小心翼翼的进了里屋。
“你来了。”纤依躺在床上,看着蹑手蹑脚的颜媣心下有些好笑。
颜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快步走到床边。脱了衣袍,爬上床去与纤依并肩睡着。“颜媣,为什么••••••”纤依说到一半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她要问的问题或许已经知道答案了。颜媣是因为爱她才会对她这么好,是因为舍不得她才会这般的珍惜她。
“怎么了?你今天有些奇怪啊。”颜媣侧过身笑着看着纤依,纤依那双凤眼透出的感觉略显得有些疲倦,修长白皙纤细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每个指甲上都有一个小小的月牙,像是刻意的装点那般美丽,如瀑的长发压在脑后,一丝一丝都清晰可见。
“没什么,我突然忘了想说什么了。”纤依尴尬的笑笑,翻了个身背对着颜媣。
颜媣抬手轻轻搭在纤依肩上,轻轻向后拉,纤依转过身来与颜媣面对面。颜媣那坚挺的下巴上长出了些许青色的胡渣,这样的颜媣看起来更加的成熟,更加的有魅力。
颜媣将手伸到纤依嘴边摩挲,纤依柔软的嘴唇让颜媣很是舒服。四目相对时总是会生出不少的情愫来。颜媣抬手将纤依搂紧,头慢慢靠上去,亲吻着纤依的嘴唇。
纤依没有反抗,只是闭上眼享受着。颜媣进一步的接近纤依,翻身压在纤依身上,继续亲吻着纤依,嘴唇,脸颊,脖子,颜媣轻轻地用嘴唇碰触。虽是这样可他依旧没有下一步动作,不一会颜媣翻身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抓住被子压制自己的欲望。他不能,纤依现在身体很虚弱,他不能那样做。
纤依看出了他的压抑,心里又传来一阵绞痛。纤依将头靠在颜媣手上,一只手搭在颜媣炙热的胸膛上,闭着眼慢慢睡去了。
纤依是睡着了,可是颜媣却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他一直在压抑着,压抑自己的欲望。
次日清早,颜媣起得比往日都要早,小心翼翼的下床穿衣,然后离开。为了不吵醒熟睡的纤依,颜媣在出凤栖宫前都是光着脚的,他怕穿上鞋子后,走路会发出声音打扰了纤依。直到出了凤栖宫颜媣才坐在石阶上将鞋子穿好。自古以来有那个皇帝曾这样做过?
日子又过了十多天,宫里宫外都很安静,没有发生任何的躁动,就连偷窃都没有出现过。也就是在这样一个平静的日子里,总有人按捺不住寂寞要起来活动一番。
大殿上,一个宫女装扮的姑娘双手被绑在身后,跪在颜媣面前。据说这是陷害纤依的凶手,颜媣曾亲自到地牢去问过花烛一些细节,花烛说她在为纤依熬药时,好像有一个宫女将开水打翻了,水烫了手,花烛就离开了一会去拿药给那个宫女。据说那个时候御膳房里就只有花烛和那个宫女,若是药里被下了红花,恐怕就是那时所做的手脚了。
大殿之上,颜媣威风凛凛的审问着那个宫女,可是不管怎么问她就是不说话。颜媣正想严刑逼供时,纤依从帘子后面出来了。颜媣见了连忙上前去扶,纤依走到宫女面前,抬起她的头左右看了看,然后转身对颜媣说道“皇上是不能从她口中得到信息的,一个哑巴能说出什么来?”
“哑巴?怎么可能?之前抓她的时候她还能说话。”一个大臣急忙辩解道。
“早就被人下了药了,你们可以看看她的喉咙处有一块紫青色的痕迹,那就是中毒的表现了。”这个宫女不过是个棋子,真正的幕后主使想必早就知道了她被抓的事了,所以提前毒哑了她,好叫人不能从她嘴里得到消息。
线索断了,颜媣也没了办法。倒是纤依似乎对这件事并不着急,反而是另外一件本不该归她管的事,纤依比较上心。
“既然今日各位大臣都在这,那么我想替皇上说一下皇上刚刚决定的一件事。因着听说各位大臣都是爱好收藏的文人,皇上便想在众位大臣中找出一位最厉害的收藏家来让他替皇家鉴定鉴定国库里的那些东西是否真的是无价之宝。”其实这也不过是个幌子,纤依听闻颜媣最近为赈灾之事愁眉苦脸的,国库中所剩的银两已不多了,要大臣们都出资,可是一个个都开始哭穷了。
大臣们都是爱慕虚荣之人,皇上要举办鉴宝会,当然谁也不会推辞的,而且还会将自己家中的宝贝全数拿出来与其他人比拼。这样一来,纤依就有办法让大臣们自掏腰包了。
“是啊,众位觉得如何啊?”颜媣假装问一句,其实就算大臣们不同意也不能驳了皇后的面子啊。
大臣们都纷纷点头,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在卖力的点头,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血溅当场一样。
大臣们散去后,颜媣才问纤依用以何为。纤依将自己的想法全数说了出来,颜媣好一阵赞叹,弄得纤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第二日一早,大殿上挤满了人,大臣们都带着自己的管家站在大殿上,管家们都抱着或多或少的盒子,盒子里必定就是宝贝了。
鉴宝会开始后,大臣们都极力夸赞自己的宝贝好。颜媣和纤依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的人卖力的说着,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了。
鉴宝会结束后,纤依走下龙椅,站在无数宝贝的中间,一挑眉轻轻说道“没想到众位家中还有这么多价值不菲的收藏啊。”纤依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你们都知道这灾祸来的快也去得快,在匆匆的来去间,有多少百姓家毁人亡,流离失所。作为百姓的领导者,就该为百姓着想。据我所知这国库已经所剩无几,可是还有大量的灾民没有安置好。既然你们家中都有这么多的值钱的东西,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将它拿出去赈灾救民,那岂不是更加能体现它的价值?”
众大臣听完后才恍然大悟,这鉴宝会根本就是一个局,就是等着他们自掏腰包的。
纤依见大臣们个个面露难色,猜出了他们定是知道自己掉陷阱里了。纤依不急不慢的说着“不过,众位也不必着急,我们不会要众大臣白白拱手相让的,此次情况紧急,等把赈灾工作完成后,我们自会对各位做出赔偿的,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大臣听后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口说无凭。“我早已立下字据了,我以我的生命担保,定不会亏欠你们的。”纤依从衣袖里拿出昨晚写好的字据,打开来让大臣们一一看清楚,又将字据交给了其中一个大臣,便日后兑现承诺。
大臣们见到白纸黑字的写明了,也不便说什么了,只好将手中的宝贝一一交给纤依。收齐了东西,颜媣散了早朝,陪同纤依一起回宫了,一路上仍旧对纤依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