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突然静止。呃……绫乃竟然在亲吻夹,就像亲吻情侣一样深情的。夹的喉咙在吞咽,难道绫乃把什么东西灌进了夹的嘴里?我想到鸦片酊……十五年前卡贝拉神父用来控制勋体内暗夜星的违禁品。
夹瞳孔里的黑色迷雾在绫乃的亲吻中慢慢褪去。过度使用暗夜星力量的夹无力地瘫倒在绫乃的怀里。
“暗夜星的力量最终会逐渐吞噬夹的生命。可不可以拜托你,以后一定阻止夹的再次解放。”我担心地说。
“我会守护夹,不需要你多嘴!”绫乃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抱起夹消失在樱花林。
“特殊的恶趣味!”辛绯叶傲慢地走到我面前狂妄地说,“菊地尤里是吗?给我听好了,你一个人离开也好,去良久大人身边摇尾乞怜也好,总之,离我的勋远一点!!”
“你用什么威胁了勋?”
“威胁?哈哈!”辛绯叶抬起手半遮住血红的嘴唇,得意地说,“我从没有威胁过勋,是勋自愿要做我的忠犬。怎么,让你不爽了?感觉被我抢了男人是吗?”
“我已经知道,勋是为了要知道我的下落才答应做你的仆人。之所以问你,只是想确认一下是否还有其他的隐情。现在看来,除了救我这一个理由外,勋没有受到你其他的威胁。”平静而坚定地告诉辛绯叶,“也请你明白,勋和我一起来这里的,就一定会一起离开。”
“你!”辛绯叶被我的话刺激了,她伸出利爪抓住我的喉咙。
“谁给你的权利,这样无礼对待良久大人的女人。”是彦主岛。
“如果她是良久大人的女人,那良久大人答应四座会娶希过公主的事情又是什么?良久大人的女人?哼,就凭她这样低等的前人类!”
“良久大人的事情,不是你可以议论的!我奉劝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哼!”辛绯叶嫌恶瞪了我一眼,松开手,悻悻地离开。
“咳咳!”堵然自由的喉咙有些痒痛。
“最后一次奉劝你,快点离开这里。”彦主岛走过来,开门见山地说。
“为什么?”辛千人的计划已经失败,彦主岛为什么还要让我离开?
“我们血族的世界,像你这样被转化的前人类是最卑劣的等级。而良久大人这样稀少的纯血种,是我们血族的王者、未来和希望。长老院那天之所以能够把你成功的救出来,是因为良久大人答应四座将会迎娶另一位纯血种公主,并繁衍出新的纯血种后代的要求。我不想看见良久大人再为你牺牲什么,也不想良久大人放弃这次被同族原谅的机会。所以,请你平静地离开。”
记忆瞬间返回到十五年前第一次跟律看日出的那个黎明。
“等我,等我好吗?律……等我找到那只杀了我父母的吸血鬼,等我为这些年的噩梦做了了断的时候,我会站在你身边的。哪怕同样以野兽的形式……”
变成野兽后的尤里,同样没有站在律身边的资格。律,那样高高在上的律……是尤里永远也无法真正靠近的。心,被记忆中的另一些话撕裂开。
“我以为尤里会相信我,虽然我没有说出来,可尤里应该感觉得到,我……爱你……”
“我的新娘,只有尤里……”
人类也好,吸血鬼也好,律的新娘永远不会是我。
早该明白和清醒这一点,却一直让自己还存留幻想。律,这一次尤里要真的试着放下你……因为,我想看到重生后的律,幸福。
“我不会丢下勋一个人离开。请给我些时间,我会和勋一起回到原来的地方,再也不见,律……学长。”
我知道,勋一定是有其他隐情才决定继续留在圣伯安。勋不打算告诉我,更不想让我参与到那件事情,所以才拒绝跟我一起离开。可究竟会是什么事?真是为了要查出蓝田跟辛千人血交易的证据?还是为了要查到蓝田对暗夜星有什么觊觎?可这些事情会比跟我一起离开还重要吗?勋应该明白,律的重生对尤里来说,会有怎样的影响啊……
“你喜欢僚莫勋?”
“我是勋的未婚妻。”只有这样的借口才可以让彦主岛相信我留下的原因,是因为勋,而不是律。
“明天夜晚的樱花祭,良久大人将完成最后一次血洗礼而获得重生。此后,良久大人就可以毫无顾及地自由行走。你该明白,如果你不去拒绝,良久大人是不会让你离开他的身边的。所以,别忘记你刚刚答应我的;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等下,”我叫住打算离开的彦主岛,“你为什么要违背四座的命令,你想从律那里得到什么?”
现在的状态,我无法分清谁是敌人,谁是友人。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每个人都不单纯。最无法分清是敌是友的情况,才是最危险的。
“良久大人的血液将带给我们彦主一家莫大的荣耀。我的妹妹也将成为良久大人的妻子。”彦主岛顿了顿,“另外,彦主东奎,是我的哥哥。”
十五年前誓死效忠良久大人的东奎学长?当年圣伯安学院内的那些学员,都是不求回报的誓死追随在律的身后。可现在,每个人都变得如此功利阴险。
也许,吸血鬼的世界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所处的观察角度不同了。现在的尤里已经不是猎人,而是,一个吸血鬼。
大雾渐渐散去,月光部的宿舍楼浮现出来。只有一个房间的灯亮着。玻璃上,印着我熟悉的身影。
瞬间,我才发现,来圣伯安的第一个夜晚,我第二次在律房间窗户上看到的身影,一定是律。
月夜,神秘单纯的月夜,即负担承诺又隐藏变化。繁密的枝叶缝隙里透着一个小小的月亮,它极亮。我的影子被月色打碎。
律,勋,我们三人之间的命运转轮又要开始转动了吗?
这一次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跳上隔离墙,凝视着夜幕下的圣伯安。忽然觉得,整个圣伯安仿佛成了天堂与地狱的交岔口。所有人在没选择的分岔里挣扎,但最后又有谁可以真正的到达?真的不想卷入这样的漩涡,不想让自己和勋偏离原先的轨道。
风带来阵阵樱花香,我抬起头深深呼吸着。香味比刚来的时候浓郁很多,圣伯安的樱花应该全都绽放了……
募地,一道银色闪电‘嗖’的一声从我的发间穿过。一个黑影从隔离墙的另一面闪过,我想起最初来到圣伯安那天看到的黑影。跳下隔离墙一路紧跟直到离开圣伯安。黑影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在街道上疾驰,我终于在一间荒废的球场里把她拦截下来。
“说!你是谁!”我举起叶弓瞄准马背上背对着我的人,“为什么我把引到这里!”
她从马上跳下,并摘掉头上大到完全遮挡住脸的帽子。一头酒红色齐耳短发在路灯下分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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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纱?”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吓到你了?我最好的舍友,尤里!”
我有些惊诧,匆忙将叶弓收起来。“你怎么会来圣伯安?”
“我从没有离开过。”丽纱走过来,停在我面前,“知不知道在敌人面前收起武器,就等于把自己推向了死亡?尤里,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丽纱举起她的十字弩顶住我的眉心,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但我一点也不害怕。
“如果你要杀我,刚刚那一箭就不会射偏了。”我冷静地凝视着丽纱的双眸。她的双眸在闪烁,说明她在犹豫和不安。
“知不知道尤里,我有多嫉妒你;又有……多喜欢你……”丽纱放下手中的十字弩,将我轻轻搂进怀里,“是蓝田故意派我去把你和勋带来圣伯安的,是他指使我在巷子里用暗箭伤你,也是他吩咐我将异变的你送到辛千人的手里……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不清楚蓝田他们到底还要对你和勋做什么,但蓝田那个人是魔鬼。我好怕有天会真的亲手杀了你……离开这里,尤里。”
这就是丽纱最初送我和勋到达圣伯安后,会对我说对不起的原因吧。
“蓝田用什么威胁你?为什么要帮他做这些?”
“我的花石……在蓝田手里。我找遍圣伯安的所有角落都找不到花石的影子,蓝田承诺我,如果听他的吩咐,我的花石就会安全的回来。对不起,尤里……我不能失去花石……”
“我没有怪你。而且,你并没有真的伤害我啊。我现在不还好好的,你不用这样自责。”我安慰着丽纱。她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才受控于蓝田,我怎么可能会恨她。
“听我的尤里,快带勋离开,再也别回来!”丽纱握住我的肩膀。
“勋现在不会离开这里。”黯然地回答。
“为什么?难道勋还没有看出这是一个陷阱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