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靶

就在枪长死记硬背一长串人物资料的同时,龙氏兄弟却在一处小院内秘密商议着,“大哥,你对这姓陈的怎么看?”龙成海早已收起了一脸的流氓神色,整个人透出一种阴险毒辣的气质,龙成江神态轻松,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不过是一个人渣,那里边出来的人能高明到什么地步?不过武功确实不错,特别是一手太极拳,连你都没在他手底下走过三招,倒不失为一把锋利的凶器。”

龙成海想起跟枪长动手的情形,心里也有些后怕:“幸好大哥想得周到,要是贸然下杀手,肯定要被他干掉。”

龙成江笑道:“没那么可怕,他是龙成邦的弟子,龙成邦这老成精的人物也被咱们骗得团团转,他算什么东西。就算你今晚全力出手他也不敢伤你分毫,只是万一收不住手,弄伤哪儿倒是麻烦事。”

龙成海嘿嘿笑道:“看这家伙谈吐不凡,还以为是个人物,可一听到黄金马上就露出了真面目,当初收到消息,说龙振邦被他杀了,着实让人吃惊,现下看来,不过如此!”

龙成江道:“想不到龙振邦临死也送了我们兄弟一笔大礼,哈哈哈,这家伙确实如他所言是个天生的罪犯!有如此厉害人物的帮助,何愁大事不成?”

龙成海满面放光,显得无比的兴奋:“我们兄弟隐忍这么多年,现在这盘棋总算是大局已定,只要姓陈的按照计划行动,加快除去兄弟们的竞争对手,嘿嘿,到时我们就可以控制相当的权力,也就到了我们报仇的时机了!”

龙成江也叹息道:“我等了四十年,通过龙振邦的义举掌握了几十个高级干部的命运,嘿嘿,美妙无比啊,想那龙振邦不过一江湖匹夫,被我们兄弟玩弄于鼓掌之间,成海啊,有时我真想看看他要是活着知道了这些事情会怎么样?实在是让人无比的遗憾,我也快六十了,如今心腹大患已去,有时真觉得寂寞无比。”

望着眼前亦父亦兄的龙成江,龙成海心里升起一股肃然的敬意,事实证明,这些年来兄弟俩冒险的举动是正确的。

沉默半晌,龙成江对弟弟道:“去安排那家伙练练枪法,让他多会一样杀人的技巧,里边可是有个特种部队的神枪手教过他枪法,不能浪费资源,我们只要躲在他身后推波助澜就行了,争取早日完成大计,把兄弟们全部扶上去!”

龙成海点头应是,然后一个人先行离去,龙成江等弟弟走后,望着墙上的挂着的两付黑白照片出神,那是一对夫妻,相片的时间很久了,估计是新婚合影。龙成江就这样久久地站在屋里,良久方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

枪长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把四十二人的资料全部记入大脑,他知道这些资料在关键时候可以起到救命的作用,要是有所闪失,比如不清楚对方身上的生活习性,就很难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作案成功,也很难在案发后脱身。枪长不笨,特别是龙振邦对他的赏识,他看得出来,这家伙虽然是个农民,可也是个天生的利益至上者,有好处的时候拼命地占,受到威胁的时候就拼命地躲,哪怕变成一条狗也无所谓,所以对枪长而言,除了自身的生命,其他的都可以放弃。用他的话说:只要你不杀了老子,你要老子干什么都行!如果有人能威胁到他的生存,枪长很有可能会出卖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兄弟,甚至是自己的家人!道理很简单,女儿死了可以再生,女人没了可以再找,兄弟完了……就完了,反正都没有比老子活着更强。这一点枪长没认为有什么不对,更不可能造成良心上的不安。不过以他现在的能力,真有人能威胁到他吗?

以枪长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任何人的,但是龙成江在无意中恰好迎合了枪长贪婪的个性,当了一辈子的农民,真金白银还没见过。在龙成江要求他思考清楚的时候,枪长就打定了主意:老子先看看,如果没有什么危险老子就帮师傅完成这个心愿,如果难度太大,嘿嘿,两位龙兄,那可就对不住了。

龙成江要是听到枪长的这番心里话,指不定要被生生气死,其实他还是低估了枪长,如他所言,枪长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农民,确实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是他也有智商,更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在他心里,什么狗屁的道德观,奉献精神全是混蛋加八级,更别提什么义气感情,这些东西又没好处。

枪长跟龙成海一起,心里想着:看这狗日的也是个流氓头子,没什么值得同情的,老子连师傅都杀了,也不在乎杀你们兄弟俩,嘿嘿,要是把你们干掉,逼出宝藏地点,那这世上就只有老子一人知道了。这个想法实在是很诱人,枪长的心里不禁对这个念头产生了极大兴趣,昨晚的比试让他有十足的信心在一分钟内将这兄弟俩拿下,到时候老子也学学满清十大酷刑,心里想着那电影上的情节,不禁有些意乱,那可是一部艳情片,那里边的演员真他妈骚……

心里的念头还在乱转时,两人已经到了地方,枪长跟着龙成海进去,里边大多数是*,都是参加比赛打靶用的,但枪长还是觉得无比新鲜,这可是平生第一回练习射击呀,当年在乡下也跟着小白师傅上山打鸟,那小白师傅的枪真他妈准,五十米内基本上没有空发,不过那是加小铅弹的*,为了节约子弹,当时枪长只打过一枪,还不知道打哪儿去了。

枪长先在气手枪部练习了半个小时,找了找王大明教的用心瞄准的感觉,抬起枪来,手腕很稳,起先枪枪脱靶,枪长有些泄气,心里暗骂王大明这个烂舅子尽教些损人的东西!打枪除了兴奋外还有什么感觉?旁边的教练见枪长打得不顺,忍不住说道:“你要先瞄准然后再打,这可不是演电视,手一挥,枪一响,马上就中弹了。”

枪长有些不好意思,这人还真说中了他的心思,他就想着电影上那些枪法如神的主角,随便一抬手就能撂到几个躺下,所以也不自觉地模仿里边颇为好看的手法。不好意思再练下去,枪长冲教练笑道:“我还是去试试真枪吧,这玩意儿不适合。”

教练冲着枪长的背影吐口水:“傻B,你当拿枪跟拿锄头一样!呸!”

枪长对真枪的装拆和零件充满了兴趣,远远大过于实弹射击。一旁的教练在枪长不断的提问也是打起精神给他讲解枪械原理,枪长可是在牢里学了八年的机械零件加工,他现就是想了解一下,以后在机会了找到尺寸,自己弄一把枪来玩玩,这样也不枉负这枪长的美名。龙成海跟在枪长身后,心里早把这家伙的祖宗八代给操翻了,好好地射击不练,却跑来跟人家学习什么原理!难不成他还想开个兵工厂?

“我说小陈啊,你还是先过打枪的瘾吧,你可没有多少时间来折腾。”龙成海实在忍不住了,只得用话提醒一下这狗日的。枪长笑道:“海哥你不知道啊,我在里边学的就是制造,天天跟各类车床打交道,所以对手枪工艺很是感兴趣。”

转过去跟教练要了一把美制手枪的零件,然后慢条斯理地组装起来,他可不急,手一边比划,一边在心里暗记各种零件的尺寸,这可是在实际操作中练出来的本事,当年蹲着马步跟龙振邦学习加工,后来闭着眼睛都能整出一颗飞机螺丝,对这种瞄一眼形状就能估出大小的本事,枪长可不含糊,现在更能在手上过一回,那要制作起来应该不是难事了。

好不容易等枪长把手枪装好,加了子弹,拉开保险,龙成海总算松了口气,他这会儿已经认定眼前的家伙不适合用枪杀人了。所以就没抱什么希望,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命,对失去信心或者希望的东西便不会再花时间去浪费,最多就是回头留恋一下,特别是龙成海这种人,既然你玩不了枪,那就干脆省事点,反正功夫也够高了,杀人没有问题,就算有问题,那也是枪长自己的问题!昨晚跟龙成江达成新一步的计划后,枪长在他眼中已经变成了一把工具,杀人的工具。

枪长站在射击位上,心里回想着王大明当初教导的,脚下自然微分,手肩眼,三点一线,枪长先是老实实地瞄准,他可不想太丢人了!瞄了大约十秒,枪长射出了第一颗子弹,要不是王大明让他练习手腕吊砖头,估计这会儿枪都拿不住!

电子显示版上为2环,总算没有脱靶,枪长开了第一枪后,那有点强劲的后挫力道和响亮的撞击声,一下子就让枪长兴奋起来!手里拿着枪,有一种掌握生死的权力感和征服欲。心里感到极为痛快:老子这回才是真正的枪长了,真是好东西,老子回去就弄一把回来,也学电影里那样,用枪指着人家的头破口大骂,要是不服从老子,就一枪打爆他的头。想到爆头,枪长便用心地瞄了起来,但是弹匣内的子弹打空后,枪长的单发最好成绩也才四环,还有两枪脱靶。

枪长没搭理龙成海,尽管龙成海脸还是那付流氓样笑嘻嘻的,偶尔还鼓鼓掌,但枪长一点都不在乎,他在心里早就把这姓龙的两兄弟加入到了四十四人大名单中。教练倒是比先前在*部的那个厚道多了,枪长跟他闲聊时知道他曾经当过兵,心里很有好感,于是请教了一些关节部位的技巧后,再次装弹射击,这回枪长没用眼去瞄,他瞄准的时间很长,因为在心里他已经找到了王大明所说的感觉,怪不得王大明一再要求他要冷静,果然,心里一静,感觉就出来,手里的枪好像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完全听从于自己的意志,枪长有种错觉,好像远处的靶子就放在自己面前一样,格外的清晰。

足足半个小时,枪长的姿势没有一点改变,连眼睛的眨动间隔都越来越久,汗水细密地从枪长的身上散出来,枪长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融入了射击的运动中,手中的枪,和心念已经完美结合,枪长瞄准靶角上的螺丝,食指一扣,那螺丝所在处已经被打成一个黑洞。枪长心里很是得意,谁说一定要打靶心?

龙成海见枪长一直没有扣扳机,还以为他在尝试瞄准,可这一瞄就是半个小时,当狙击手也不过如此了,可是听到枪声一响,电子显示牌上提示脱靶,龙成海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看枪长一付完全进入射击状态的样子,本以为这下可能会有点成就了,谁知道还这样!真是堆大粪一样的人物,老子起码能打七八环,偶尔还有十环。

枪长则笑了起来,冲着教练说:“谢了!”教练微笑着摇头,他也觉得这家伙有趣,看他那气质应该是能打中八环以内的,可是偏偏脱靶,听到这句谢了,教练有些摸不准。枪长是在谢他在手腕等部位用力的技巧指点,不过主要还是王大明教的方法管用,所以将来玩枪一定不能胡思乱想。妈的!能用枪的老子绝不用刀,能用刀的老子绝用手!心里决定悍卫自己枪长的尊严!

连续快速的射击将所有子弹身在靶子上,十二颗子弹打了个“日”字出来,心里嘿嘿地淫笑不已!然后看也不看结果拉着龙成海就走人了,等到两人走远,靶子慢慢滑到射击位置,教练准备换下时,却见到了那个让人震惊不已,又哭笑不得的“日”字。教练颇为遗憾地说:“真是个人才,要是能跟着训练三个月,肯定是个高手!说不定能打奥运会。”

可惜枪长没听到这话,不然还真有可能跑去参加训练!不过我们国内的高手太多了,奥运会上射击可是中国的强项!这枪长估计也没什么盼头,还是老实做他的坏蛋比较有前途。

枪长躺在床上,一边给张立秋发短信,一边在心里构思怎么写论文,明天可就得走人了,要是今晚能整出来说不定还能赢得美人芳心,可是欧阳老夫子教的学问哪是说整就整的,慢慢地回忆了一遍老夫子的教学的东西,枪长有些头大,没料到平时不怎么在意,日积月累下来,却有这么多的学术理论。一时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郁闷。实在理不出头绪,还是想想回去后怎么开始进行计划,先要找个工作掩饰身份,最好是跟赵云联系上,他可是个做证明的最佳人选,老子现在有两个身份,一个是杀手,一个是良民!这良民和杀手都要靠着做公安的赵云,没办法,有这么现成的大树不躲,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对不起赵云的一腔关怀啊。

把龙成江给的存折翻了出来,看着3后边的一串零,枪长有些陶醉,平生第一次拥巨资,能不美么?去学个驾照,买辆小车,老子也要载着美人去兜风,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在车里跟娘们干一回!哈哈,那车肯定经不住老子折腾,要是过路的人看到车子摇晃,凑过来一看不就曝露了?嗯,还是晚上去比较好,晚上溜出去带上王大芳,就在高速路边摇晃摇晃,一想着王大芳,心里就荡漾开来,这娘们水真多!

到了晚上,龙成江打电话让枪长到教堂去会面,枪长实在有些不情愿,今晚跟龙成海说好找两个婊子来玩一回的,这下又落空了,想着龙成海跟他说的俄罗斯娘们,枪长很是渴望,在牢里只看过外国娘们的图画,要是能真的干上一回,一定要去探望杨重,嘿嘿,老子要跟他细细地说上一说,让这狗日的听得鼻子流血……

龙成江微笑着问枪长:“你明天回去后有什么计划?”

枪长摇摇头道:“我不在行这种事,计划只有先找个工作掩饰身份,然后寻找机会一一动手。”龙成江听后,没有作声,而静静地看着枪长,好像要看透枪长的心思,但从中没能发现什么异常。

“其实你可以自己做生意,这样在时间安排上会自由得多,也方便你行事。”龙成江的提议让枪长有些动心,毕竟他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钱!钱是好东西啊,有钱就能享受,买个庄园,比别墅还豪华,再买十辆八辆名车,也学学人家讲点排场,到时候一串地开回老家去,风风光光把老爷子和女儿接来,别提多带劲了。

枪长笑道:“这当然最好,不过资金、项目、人员等等都是问题,要是慢慢地考察,等我生意做起来了,估计时间也没有了。”

龙成江笑道:“这不是问题,资金我们这儿有,项目嘛我看过相关资料,你们那边的能源产业,矿藏等都很丰富,照现在的发展来看,将来煤、铁和铅锌等肯定会飞涨,只要操作得当,我估计明年就能产生暴利!”

枪长有些疑惑地问:“你说是暴利?”

龙成江非常自信地说:“那当然,我给你一本矿藏资源分布图,你去看看,找个地点,用些手段把手续办下来,加上挖掘设备,人工等,估计有三五百万就能出矿,有几个地方的矿藏都上亿吨,等到工业生产一下子飞速起来,东部等地方禁止采矿后,这些矿就是金洞了,这就是暴利了。”

枪长也不是什么蠢笨的人,得龙成江一番话的点醒,马上就明白过来,现在经济发展飞快,东部很多工业区对原料的需求增大,而西部刚好有丰定的矿藏,真是一拍即合,各取所需,只要抢到这股风潮之前提前办理一大片矿山开发区,嘿嘿,到时候想不挣钱都难啊。

(这一章是昨晚写好的,本想修改一下,但是今天一直躺在医院里打吊针。大家先喝茶,我马上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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