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铮要做坏人
赵天澜在老侯爷和公公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言铮一见赵天澜的样子就知道这公公是皇上派来监视他的,她假装不知道,上前道:“言铮见过侯爷!”
赵天澜的外祖老侯爷也才五十岁左右,身材很高大,一看就是常年带兵打仗的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言铮,才豪爽地说:“听说白小姐医术高超,老夫就带天澜过来求医,白小姐帮忙看看,天澜可还有救?”
言铮微微一笑,眼角稍了一下那位公公,直言道:“侯爷看得起言铮是言铮的荣幸,只是侯爷有没有打听过,言铮给人看病有自己的方法,不知道侯爷能接受吗?燔”
老侯爷笑道:“老夫什么没见过?白小姐要是以为给个孩子割喉咙什么的能吓到我,那就错了,该怎么治你就怎么治吧!只要医好了天澜,老夫重重有赏!”
言铮笑了笑,这才认真看向赵天澜,如果不是知道赵天澜是假装傻,言铮还真被赵天澜的演技骗过了。不能不说赵天澜这“傻子”扮的太像了,目光呆滞,连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擦,这哪是一向爱干净的赵天澜会做的。所以宫里那些人被赵天澜骗过也是情有可原的窠!
“老侯爷,我想给殿下检查一下,有些医疗手段不能让你们看,我能不能把他单独带到隔壁的房间?”言铮问道。
老侯爷还没说话,那公公就尖着嗓子说:“洒家和老侯爷都不是被吓大的,有什么手段不能当着我们检查啊?”
言铮沉下脸道:“公公不知道各人有各人的不传之术吗?言铮的规矩就是这个,要是公公不许言铮单独给殿下检查,那这病言铮不能治了,还请老侯爷把人带回去吧!”
“放肆!”老侯爷一巴掌拍在桌上,吼道:“李德全,就算赵罡在这,老夫也能为天澜做主,你一个***才凭什么阻止白小姐给天澜治病?你这是不把老夫放在眼中吗?”
李德全陪笑:“老侯爷,奴才没这意思,只是这白小姐治病不按常理,奴才是怕她伤害了殿下,还是看着把稳点!”
“混账,皇上要是不相信白小姐,会许老夫带天澜来看病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夫也相信白小姐……白小姐,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谁要再敢阻拦,老夫就杀了他!”老侯爷抽出剑,啪地一声就拍在桌上。
言铮笑了,过去牵住赵天澜的手,柔声道:“殿下,你跟我来!”
赵天澜还是目光呆滞,没任何反应。
“罗衣,来帮下忙!”言铮叫道。
罗衣走了过来,和言铮一边一个又推又拉地把赵天澜弄了出去,李德全眼睛往她们身上瞟了瞟,又看向桌上的剑,终是不敢再阻拦,眼睁睁地看着言铮把赵天澜带走了。
等到了隔壁房间,言铮取了块干净的帕子递给赵天澜,赵天澜边擦口水边尴尬地笑了笑。
言铮低声笑道:“扮傻不容易吧?”
赵天澜摇摇头:“不,很容易,比起死容易太多了!”
言铮看他瘦了很多,就知道他的不容易,轻声问道:“殿下有什么打算?”
赵天澜手放在胸口上,忽地拉开衣服,道:“你看!”
言铮就看到他胸口上一条狰狞的刀伤,很深,新长出的肉都翻卷出来,从伤口就可以看出受伤的时候很惨烈。
“如果不是你教了封靖缝合处理伤口的方法,我这条命早没了!”赵天澜拢好衣服,冷冷一笑说:“如果没有这伤,我宁愿一辈子装傻躲在永州过一生算了。可是就因为这伤口,所以我不能放弃!”
言铮默然,赵天澜不能放弃的是皇位,是复仇,她却知道,这两者都需要很多鲜血来铺就。
“言铮,我不能放弃,我不能让我母亲死不瞑目,她是为了我才死的!”
赵天澜眉目间都是伤痛,他突然走过来拉住言铮的手道:“我知道你的事了,我也知道是关王妃向父皇求的赐婚圣旨,言铮,我本来不该说洛飞的坏话,可是我还是想说,他不值得你委屈自己。你跟我走吧!我娶你,我外祖已经做主让我和关洛蕴和离了,以后到了永州,你做我的王妃。我发誓,这辈子就只娶你一人,决不会有什么侧妃妾室的!”
“殿下!”言铮不安地抽出了自己的手,退后两步才道:“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你别担心,只要外祖向皇上要你照顾我,皇上会撤回赐婚圣旨的!言铮,我是真心的……我喜欢你……以前是顾忌洛飞……我不能和他抢女人才没有对你表白。
现在洛飞忘了你,又让你受委屈,我不能再看着不管!言铮,答应我吧,跟我走!”赵天澜不管不顾地上前想抱言铮。
言铮已经退到了桌前,无路可退就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沉声说:“殿下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是洛飞的人了!我不能跟你走,也不想跟你走!请自重!”
“为什么?”赵天澜顿住了,沮丧地看着她,脱口道:“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傻子?”
“洛飞不是傻子,他只是忘记了以前!”言铮纠正道:“殿下,我一直都很敬重你,你待人真诚,对百姓宽厚,这是你的优点,也是赵天泽不能比的!你只是一时失利而已,给你机会,你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殿下,你要做的事很多,你需要一个贤内助,只是这人不是我!我这人懒散,也没野心,不适合你……”
“不,你适合的,你聪明睿智,如果有你帮我,我很快就能回到帝都的!言铮,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帝都最尊贵的女人……你跟我走吧!”
言铮有些想笑,这赵家三兄弟,怎么都说一样的话啊!都把她当什么了?难道都以为娶了她就能旺夫吗?
“殿下,我对成为最尊贵的女人没什么兴趣!请你别再说这种话了!我把你当朋友,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朋友是一辈子的。洛飞是你最好的兄弟,我相信他会恢复记忆的,到时你也需要他的帮忙,所以,以后这些话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装在你心里吧,永远别说出来,否则我们就无法做朋友了!”
言铮的严肃让赵天澜有些黯然,他毕竟也有自己的自尊,见言铮不像以退为进,就不敢再说了。
“殿下见我还有事吗?没事我们该出去了,否则李德全会怀疑的!”言铮问道。
赵天澜苦笑:“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只是看来都没说的必要了。言铮,恭喜你要成亲了,我可能等不了参加你们的婚礼,不过我会给你们送贺礼的。你保重,如果帝都呆不下去,永州会欢迎你的!”
“谢谢!”言铮真心地说:“回永州的路可能不安全,殿下一路也要多保重!”
就算是傻子,言铮相信以赵天泽的性格也不会放过斩草除根的机会的,她不好说春风楼打听到的消息,只能委婉地提醒赵天澜。
赵天澜淡淡一笑:“死过一次就足够我成熟了,我不会再犯轻敌的错误的!你放心,我们还会再见的!我希望,不会让你等太久!”
“嗯,祝你好运!加油!”言铮对他鼓励地一笑。
赵天澜点点头,又恢复了目光呆滞的样子。
言铮牵着他走回去,摇头对老侯爷说:“殿下这情况和关洛飞不同,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没办法治,侯爷别见怪,也许别的大夫能治呢!”
老侯爷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帝都的御医都给他看过了,谁也没办法,到你这也是碰碰运气,你治不好我怎么会怪你呢!是他的命吧!”
李德全暗舒了一口气,陪笑道:“既然白小姐没办法,那侯爷我们就走吧,别打扰白小姐了!”
“嗯,那我们告辞了!白小姐,后天我们就启程回永州了,白小姐以后有机会到永州记得来拜访我,我一定会好好招待白小姐的!”老侯爷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带着赵天澜走了。
言铮目送着他们走远,才转身进门。
两天后,赵天澜在老侯爷的护送下离开了帝都,肖北送走老侯爷就以送贺礼的名义来见言铮。
一见言铮肖北就抱怨道:“太子变了,他不相信我和洛飞了!我本来想跟他去永州,他不要我去!”
言铮丝毫不意外,赵天澜现在只怕更相信老侯爷,对老侯爷唯命是从,想想也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还敢轻易相信人呢!
“他不要你去自然有他的用意,帝都如今是赵天泽的天下,留下你们,也有用不是吗?放心吧,他还会找你的!”
等赵天澜反应过来,他怎么可能不利用这些旧部关系呢!
言铮有些为肖北他们悲哀,和皇子做朋友从来就不是那么单纯,只有他们这些古人才相信共患难的纯友谊。
言铮只希望,这个赵天澜别在复仇夺位的路上走的太远,这样,肖北他们的付出也不至于助纣为虐!
“言铮,你总是这么淡然,我真怀疑,有没有什么能让你变色?”
肖北也知道了言铮的事,更知道帝都对言铮那些难听的传言,他无法想象言铮是如何做到不理会的,要是换了自己,早发狂了!
“当然有,我不是也有无奈的时候吗?否则又怎么会被人设计了几次呢!”言铮淡淡一笑,看向肖北:“你去见过关洛飞了?”
“嗯,那家伙也变了,老觉得我为你说话是看上了你,言铮,我怎么觉得我突然之间兄弟朋友都没了!”肖北委屈。
“你没和他说春风楼的事吧?”言铮问道。
“没说,我记得你的吩咐呢!那家伙现在被濮娟左右着,我怎么敢告诉他,不被他害死才怪!”肖北苦了脸:“还好有你帮管着,否则靠我一人不累死我才怪!”
“不告诉他是正确的,濮娟心怀不轨,她身边那个岩卫也很可怕,春风楼的人都无法靠近她,弄的我们很被动!”
言铮蹙眉:“看来我们要另想办法才是!”
肖北也皱眉,忽地想起一件事就道:“那个飒芥已经好久没在帝都出现了,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言铮从出了大牢就没见过飒芥,闻言又想起云姑的死,就烦躁起来,冷笑道:“这帝都是不是太平多了,也该给他们找点事了!”
熙乾明敢和关王妃一起威胁自己,他是不是嫌日子过的太舒坦了?
言铮决定给他送份大礼,看皇上这次是护他还是抛弃他。
肖北看见言铮笑的有些阴沉,不自觉就打了个冷噤,嘀咕道:“你怎么笑的这么阴险,不会是想害人的事吧?你还真不适合这样笑!”
言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白……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我叫肖北,不是小白!”肖北抗议地叫道,才撇撇嘴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好人,我只知道你想整谁那人一定逃不过!”
言铮呵呵笑起来:“我本来觉得自己是好人,被你这一说感觉自己有些像坏人……好吧,为了不让你失望,我就做点坏人做的事!”
“是什么?”肖北眼巴巴地看着她。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言铮话还没落音,就听到外面有吵闹声,她蹙眉,正想出去看,就见绿荷和罗衣气冲冲地抓着两个少年走进来。
“怎么啦?”言铮看那两个少年衣衫褴褛,走近了一身的臭气就蹙眉问道。
“坏女人,贱女人,我们就是要给你泼粪,你有本事杀了我们啊,你要敢杀我们,明天还有更多的人个你泼粪,你上街就等着挨泼吧!”个子较高的少年边挣扎边叫道。
“小姐,这两个小畜生还有他们的人给我们白府大门泼粪呢,其他人都跑了,我们就抓到这两个!”绿荷气恼地道。
“哦……”言铮笑了,自己还没找别人的麻烦,别人倒来找自己的麻烦了,有意思,只是不知道是谁呢?
“谁派你们来的?”她和颜悦色地问道。
“就不告诉你,坏女人,贱女人,你不要脸,还没成亲就不洁,就该吃粪,呸……”
瘦小的少年见自己的兄弟骂,也学着骂起来。
“小畜生,你再骂,信不信我给你吃粪!周喆,拿铲子去铲点粪来,今天就让他吃个够!”罗衣叫道。
“好嘞!”小周喆兴冲冲地真跑去铲粪了。
两个少年骂的更凶,言铮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肖北都听不下去了,上前一人一下,点了两人的哑穴,两个少年估计不知道还有武功这回事,发现自己不能说话就急得眼泪都滚了出来,扣着喉咙脸都憋红了。
言铮这才慢悠悠地起身,走到两个少年面前微笑道:“刚才这位大哥在和我讨论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告诉他我本来以为我是好人,可是我发现做好人没好报,所以我决定做坏人了,你们正好送上门来,就怨不得我了!我和你们素不相识,念在第一次见面的份上,给你们一次机会,要吃粪还是说出指使你们的人?不愿意就摇摇头,愿意就点点头!”
两个少年互相看看,即不摇头也不点头,言铮一见就笑了:“哟,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那你们也太小看我了,你们既然叫我坏女人,那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让你们失望了!来,罗衣,把你的剑给我!”
罗衣不知道言铮想做什么,还是拔出了剑递给言铮。
言铮举着剑一抖,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随即贴近两人的头,刷刷地舞起来,两个少年被吓的动也不敢动,瞪直了眼只见剑光飞舞。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言铮已经收了剑,得意地回头对罗衣他们说:“我的剑法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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