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愚钝,不,不知道……”
这时的临水城城主,已经吓得只剩下跪在地上磕头了,知微山是石质山,此时,他一下下拼了命的磕上去,不一会儿工夫,就把整个额头都给磕的鲜血横流了起来,“陛下恕罪,陛下……”
“来人!给朕把这个昏聩无能的废物城主押下去!好好儿审问,瞧瞧他到底是跟这些山匪们有私,还是当真只是不察!”
司马玉本就心里压着一口火儿,这时候见了临水城城主的举动,更是厌恨了起来,扭头,一脚踹上去,给他踹翻在地,就又回了身,继续往前走去。
纳兰雪不见了,司马殇也不见了……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次的事儿,该是司马殇一手谋划,用来离间自己和纳兰雪的……他有些想不明白,司马殇这么做的目的,如果,只是为了离间的,貌似,这样大的举动,有些太过了,但,如果不是为了离间,目的又是什么呢?
总不会说,是为了跟纳兰雪重修旧好罢?
纳兰雪那么聪明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不怀疑这种离谱的巧合?
凌天令!
对了,一定是为了凌天令!
司马殇肯定是早就知道了纳兰雪的手里有凌天令的这事儿,见要被自己坏了好事儿,才……
不好!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的话,那,纳兰雪可就该有危险了!
以司马殇的做事手段,定然会想方设法的从纳兰雪的手里骗去或者抢去凌天令,然后。杀她灭口!
“找到他们行走的路线了么?”
想到这里,司马玉便是着急了起来,快步走到了正在探查四周地形的斥候们身边,跟他们问道。“能不能看出来,他们已经走了多久了?”
“少说半个时辰,瞧着马蹄印子,该是往更深的山里走了。”
之前报信的斥候。明显是所有斥候里面声望最高的,仔细的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一块儿泥土之后,跟司马玉这么回到,“知微山是一座极大的山脉,往南,一直连着天星城,临水城这边儿的一部分,是最为险峻的,据属下多年经验。从咱们这里。到第二个山头。只有一条窄路通着,而且,侧边就是悬崖。难行至极……”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们要走出这座山去,就必须通过这条路?”
司马玉眉头微拧,不知为何,一听这斥候说,会经过一处危险地方,就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明明什么事儿都还没发生,就本能的觉得,纳兰雪会遇上危险,未及性命的那种危险。
“回陛下的话,是这样的。”
中年斥候稍稍想了想,便点头肯定了司马玉的说法,“过了第二个山头,路就会好走不少,这一段,是走起来最慢,最费工夫,也是最危险的,除了常年上山采药的人,鲜少有人熟悉……属下不才,未入伍之前,便跟同父辈,一直在这山上采药……”
“那还愣着作甚!赶紧前面带路!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追上他们,把雪儿给救下来!”
听斥候说,对这座山里熟悉,司马玉的脸色才是稍稍好看了些,回头,吩咐了一声儿还在挖坑的兵将们,留下五人继续掩埋尸体,其他人,都跟着继续往前追去,“众将听令!一会儿将达险路!所有人把身上辎重,除了武器和铠甲,全部卸下!疾行追击!”
“是!”
此时,很多人都还没有不好的猜测,所以,此时听了司马玉的吩咐,皆是深信,此行是要救纳兰雪的,当然,司马殇也是要救的,顺便的事儿罢了。
队伍很快就休整完毕,各种辎重卸下来,在院子中间几乎要堆成了一座小山,留人清点看护之后,众人便在中年斥候的带领下,开始了继续追赶山匪的行程。
山路,果然如中年斥候说的一般难行。
松脆的岩石,浸水的泥土,巴掌大的虫子,危险的毒草……
若非有熟悉地形和环境的人带路,莫说是一万人,便是十万,也一样得折在这里!
路是一样的路,司马玉一行人走的艰难,带着纳兰雪的司马殇,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因不能让纳兰雪知道,那些山匪是自己的手下,司马殇只能孤身一人带着纳兰雪这不会半点儿武技的人,步行攀山。
他手下的那些山匪,已经走暗道儿下山去了,当然,他并不会让他们闲着,他们有新的任务……去已经没剩几个兵将的临水城里面烧杀抢掠,引的人来追司马玉他们禀报,布下疑阵,让司马玉以为,他们已经下山了,在引着他继续往前走的人,是想要调虎离山……
这样一来,司马玉便会处于一种两难的境地!
不遣人回临水城救百姓,会遭百姓指点谩骂,遣人回临水城救百姓,又会减少追兵,增大此行的危险。
当然,司马殇也不是没想过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司马玉会以为已经把人给追丢了,他们其实已经下了山去……
司马殇毕竟是自小跟司马玉一起玩儿了许多年的,对他的多疑和倔强,可谓了若指掌。
从商国七月城,到莫国临水城,从昨儿晚上,到今天晌午,他已经给他制造了太多的巧合,太多可以质疑的事情,他不信,他会一点儿都不怀疑!
只要司马玉怀疑,他司马殇是跟这群山匪一伙儿的,哪怕,只是一丁点儿……他司马殇,就是稳赢了!
“雪儿,来,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走至一处陡峭的断崖旁边,司马殇伸手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子,把手伸给了纳兰雪,示意她抓住自己的手,自己拉她上来,“等去了商国,咱们安稳下来,我教你些武技,好不好?”
虽然在商国建设及笄城的时候,纳兰雪每日都会巡检若干遍进度,锻炼不少,但,跟那些个平路比起来,这崎岖难行的山路,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太难了,若非她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骗的司马殇相信自己,“带”了自己去商国搬救兵,她早就……现在,之所以还能站着,跟着司马殇走,完全是由满心的愤怒和憎恨撑着,想要为莫碧儿报仇!
纳兰雪现在才明白,昔日里莫意老头儿说的那句话,恨一个人,不是希望那人死,而是希望,那人能生不如死,永远受痛苦煎熬……她现在对司马殇,就是这样的感觉!
“雪儿?”
见纳兰雪没有伸手给自己,司马殇不禁一愣,扭头,瞧了纳兰雪一眼,然后,在一个瞬间里,看到了她眼中来不及掩去的仇恨,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他早就想到,以纳兰雪的聪明,总有一天会怀疑自己,但,却是未料,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养虎为患,终落虎口,他,绝不接受这种情况,成了自己的结局!
“想什么呢?”
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风起云涌,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司马殇便已想出了新的计划,推翻了以前的所有打算,“来,手给我。”
尽管心中排斥恶心,但为了活命,为了不惹司马殇怀疑,纳兰雪还是冲着他浅浅的笑了笑,伸了手给他,让他拉自己上他那边儿的山崖。
但,却是不想,司马殇抓了她的手之后,便突然露出了恶毒的神色,手臂使力一摔,就让她的脚离了地面,变成了仅一只手被他拉着,整个身体都悬空的样子……只消他松手,她就得坠下万丈断崖去,粉身碎骨!
“你……”
事到这般地步,纳兰雪如何还会不明白,司马殇的打算?
看来,是自己没有掩藏好心思,被他给看出来了。
商国之行,已不可能!
确切说,今日,已是注定,她将命丧于此!死于他手!
第一次,纳兰雪有了后悔的心思,后悔自己没有说服纳兰段和平氏,允自己修武。
如果,自己有跟纳兰述一起修习武技,哪怕,只是学到手个三五成儿,他司马殇的这点儿破工夫,也奈何不了她!若是,能学个七八成儿,自己让他一只手,都能给他打趴下!哪里用得着跟现在般得,受他威胁和欺负!
“说罢,你想要什么。”
在听了司马殇跟那些山匪们的说话之后,纳兰雪便是明白了,他并不似他寻常表现的那般优柔寡断,他很有打算,很有谋略,甚至,比司马玉还要聪明了不止一筹,就算是有心算无心,自己对他没有提防,也是……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他此时只是把自己这样悬着,而不是直接松手,定然,是有所求的!
“给我凌天令,我拉你上来。”
事已至此,再伪装下去也没有意思,司马殇凶相毕露,满脸邪气的笑着,跟纳兰雪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可以保证,留你性命,待将来,我登上莫国的皇位,也给你在后宫里面,留一处颐养天年的地方……”
呸!
未等司马殇把话说完,纳兰雪的一口唾沫就吐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在他的愤怒之下,笑得灿若夏花,“相信你?那我还不如去信一头猪能爬去树上来得靠谱儿!你这个卑鄙小人,该不会以为,在我清楚明白的知道了,你骗了我那许多次之后,还会傻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相信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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