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安迪还为官佩瑜保守了秘密,每天早晨都早起把两个人中间的枕头搬开。
官佩瑜心里的愧疚感又多了一分。
然而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一转眼她来英国已经将近一个星期,安迪每天都换着花样带她到处游玩,并且尊重她的决定依照中国的传统挑选结婚的日子,而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在一周以后,到时候晴子的戒指也已经完成了。
而X病毒的特效药,必须尽快拿到手。她本来想循序渐进徐徐图之,但是时间紧迫,她能拖延一周麻痹这家人的警觉性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午后,安迪回到房间准备叫官佩瑜参与一个下午茶会,结果看到官佩瑜拿着手机坐在床头拭泪,立马万分心疼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联系上我哥哥了,”官佩瑜捂着脸,哭得浑身颤抖,“我本来想告诉他结婚的消息,结果却听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你不要哭,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安迪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哥哥感染了一种病毒,好像无药可医了,”官佩瑜哭到伤心处还咳嗽了几声,“我爸爸妈妈过世太早,是我哥哥一直照顾我长大,又为了我到处奔波,如今又得了不治之症,我真是对不起他……”
“现在医疗科技这么发达,没有什么病是完全治不了的,我们可以把他接到英国来治疗,你哥哥得了什么病?”
“据说是感染了X病毒,最多只能活上几个月。”官佩瑜满脸绝望。
“X病毒有解!”安迪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但看到官佩瑜充满希冀的眼神又不忍心改口,只好继续说下去,“我听我父亲提到过这个,他应该有治疗的办法,但是治疗的药很稀缺,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给我。”
“只要能救我哥哥,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官佩瑜忽然抓住了安迪的手腕,“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我会向父亲说的,你不要着急。”
官佩瑜哭个不停,安迪安抚了好一会方才离开,准备向其余的客人说官佩瑜身体不适不便出来。官佩瑜知道他还要再考虑一会再同公爵说,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红肿的眼,愣怔了片刻。
入夜后,安迪终于决定去向公爵说明官佩瑜的情况,而官佩瑜则在卧室里等着他的消息。
时钟敲了十下,安迪仍旧没有回来,官佩瑜习惯性地换好了睡衣躺在床上,把那个枕头放在了床的正中央。
当她迷迷糊糊准备入睡之时,忽然有人轻轻推开了房门,房里的灯关了,但仍旧是可以借着从窗帘里投进的月光看到屋内物品的轮廓。
那不是安迪的脚步声。
官佩瑜瞬间清醒,打开床头灯后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来人之后方觉虚惊一场。
“夫人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听说你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你。”公爵夫人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那个枕头,目光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官佩瑜注意到这一点,心下一沉,随后把枕头往边上推了些,“我现在好多了,谢谢您的关心。”
“没事就好,”公爵夫人笑了笑,“话说这么大个枕头为什么竖着放在床上,多碍事。”
“我只是习惯晚上睡觉抱着东西,这会安迪没有回来,我就先抱着枕头睡。”
“听说晚上习惯抱着东西睡觉的孩子都没有安全感,”公爵夫人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你爸爸妈妈这么早过世,真是难为你了。我是安迪的妈妈,你以后也可以这么叫我,我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的。”
官佩瑜只想冷笑,这位公爵夫人从来都没把这个公爵的私生子当做过自己的儿子,安迪对她和她的两个儿子似乎也十分抵触。而这会公爵夫人忽然跟她套近乎,多半是想通过自己间接对付安迪。
“能够遇到你们这么好的人,我真的感到很荣幸。”官佩瑜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所以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向我倾诉,”公爵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话说安迪怎么还不回来,听说他八点多就去了公爵的房间,你知不知道他去跟他父亲说什么事了?”
“我不太清楚。”官佩瑜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呀,真是让人摸不透心思。”公爵夫人看了眼那个枕头,“公爵很关心你和安迪之间的关系,所以我就顺着他的意思,让女佣在你们房门外守了几个晚上,请你谅解下长辈的这份担心。你和安迪,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关系?你们的感情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问题?”
官佩瑜心中顿时一阵恶寒,她总算看清了这个老女人的来意,她不止想探听安迪的事情,还想着帮维克多牵另一根线。
既然她打着这种无耻到极点的主意,官佩瑜便顺着她的意思继续说,她垂下头,露出一副无奈又痛苦的表情,“我并不喜欢安迪,所以他的感情让我觉得很为难。”
“安迪这个孩子从小就孤僻,就连他的两个哥哥也很少能够跟他说上几句话,”公爵夫人心中一喜,继而一脸不满地说道,“大概是因为他的亲生母亲过世太早,导致他一直欠缺教养。公爵大人从来不肯管他,他两位哥哥都在父亲的严厉督促下上了名校,他至今都没有拿到学位证书,全家人都对他失望透顶。公爵大人跟我说过,安迪游手好闲,将来肯定没办法继承遗产,你跟着他,以后恐怕是要吃苦的。”
“您说他继承不到遗产?”官佩瑜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
“是,公爵大人的意思就是这个,更何况安迪现在看起来对你好,以后谁知道呢,他之前也喜欢过一个中国女人,整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现在还不是照样围着你转?与其跟着这么一个没出息的窝囊废,还不如想想怎么对自己好一点啊。女人啊,还是要多为自己打算打算。”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婚约已经定了下来,我总不能再反悔,公爵大人也会为此生气的。”
“婚约当然不能解除,不然的话大家都不好过。但是,”公爵夫人压低了声音,凑到了官佩瑜的耳边,“你放心,托尼和维克多都会帮你的,尤其是维克多,要知道我的儿子都是善良的男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官佩瑜再装傻就有些过分了,她先是一愣,继而一脸豁然,最后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看着公爵夫人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