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内幕哪里是我这种小记者可以搞得到的,”傅子白说道,“不过你要是想知道,我也可以托别人去碰碰运气,毕竟做记者的路子都比较多,说不定能挖出什么新闻来,义成那块现在可是成了香饽饽,谁都想要趁着话题热门写上几篇。你怎么忽然想问这件事?”
“因为义成出事的那天,我就在现场。”官佩瑜靠着栏杆,抬头看天上的月亮,“而且绑架我的人,也正是义成交易所的人,我总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照你这么说,可能是有人为了你报复义成?”
官佩瑜忽然陷入沉默。
“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傅子白有些激动起来,“如果真有人愿意在暗中帮你,而那个人又正好有很大的能耐的话,我们的胜算就会大上很多,我明天就让人去打探消息。”
“可是如果那个人真的神通广大,又怎么会任凭我被靳云渚囚禁在山上?”官佩瑜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积极性。
傅子白一时有些无言以对,“也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你说,”官佩瑜忽然顿了顿,“那个人会不会是靳云渚?”
“靳云渚?”傅子白拔高了声音,“你不是一直把他当凶神恶煞匪徒小人看的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是他,义成出事之后,他似乎显得很高兴,还跟我说义成为非作歹多了,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我之前一直是把他们当一类人看的,没想到他会有这种想法。”官佩瑜垂眸道。
“如果他们真的是一伙的,靳云渚一开始就不需要花那么多钱把你带回来。”傅子白有板有眼地开始分析,“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相信这个假设。”
“可是他也不见得有多善待我,”官佩瑜涩然道,“你不知道他恶语伤人时有多么可恨。”
傅子白叹了一口气,“我好想在你难过的时候陪着你,还记得以前你难过的时候,我陪你放学后偷溜到小树林玩的情景吗?”
“我记得,后来还逃了不止一次,害得司机和保镖一顿好找。”说到以前的事情,官佩瑜忍不住微笑起来,“我那个时候不敢跟你说,我乱跑的时候还遇到过地痞流氓,不过幸好他们没有怎么为难我。”
“你居然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傅子白惊呼道,“幸好有惊无险,不然我得愧疚一辈子。”
“所以我觉得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人,这次这一关也一定会挺过去的,”官佩瑜舒了一口气,“我需要给自己灌输正能量,不然一直颓废下去,正好如了那些坏人的愿。”
“说得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更何况你现在已经脱离了靳云渚的魔掌,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随叫随到。”
官佩瑜闻言心里微暖,又跟傅子白聊了不少往事,张妈从外面买衣服回来,把袋子放在床上又出去了,官佩瑜挂了电话准备洗澡休息,打开购物袋就微微皱起了眉。
她不觉得自己有多娇生惯养,只是这些衣服的款式和质量,未免也太次了些。
不过现在不是挑剔这些的时候,官佩瑜硬着头皮拿起睡衣进了浴室,洗完澡后回到房里,把袋子里的衣服一一挂了起来,坐了一会后从抽屉里找了纸笔,列了一堆书目给张妈。
第二天一早,饭桌上就摆好了她昨晚列出来的书。那些书都是全新的,外面的塑封都没拆,打开来干干净净,还散发着新书的油墨香气。
官佩瑜把书搬回了自己的房里开始看,偶尔有看不懂的地方就查字典,但是有的地方查过字典后还是云里雾里难以理解,她忽然有些怀念起靳云渚那些漂亮又详细的注脚来。
“我在想些什么?”官佩瑜咬着笔杆子,自言自语了一句,“想他做什么。”
就这么看了两天书,官佩瑜觉得有些闷,便又打算让张妈去买点绘画工具来,结果姜远却打了电话过来,苦口婆心地跟她说外面的风声有多紧,能少点事就尽量少点,官佩瑜只得把画画的念头打消,安心看自己的书。
这样的日子一直又过了三天,官佩瑜终于待不下去了,倒不是因为枯燥的日子让她感到烦闷,而是她本身就是敏感性肤质,穿了张妈买的那些劣质衣服,身上竟冒出了不少红疹,还有些发痒。
姜远得知官佩瑜身体出了状况,连忙带了个私人医生到了她的住所,在得知官佩瑜是因为衣服质量太差而被引发皮肤疾病后,姜远的脸色有些难看。
官佩瑜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姜远立马就把张妈叫了过来,从钱夹里拿了一张卡出来,“拿这里的钱去给官小姐买几身像样的衣服,不用买多,但是质量要好。”
张妈应着话接过了姜远手里的卡。
“佩瑜啊,不是二叔有心要委屈你,二叔知道你原本也是个穿名牌的大小姐,但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二叔手头也不阔绰。更何况要是一下子开销大得太多,被靳云渚发现了就不好了,你稍微委屈一下。”姜远叹了一口气。
“给二叔添麻烦了,”官佩瑜心里有些不自在,其实姜远说得没有错,现在本来就没有她挑剔的份,要知道她回国的行李早就不知去向,这么长时间来一直都是被人养着的,“稍微买两件舒服一点的衣服就好了,让二叔破费真是不好意思。”
她是真心觉得抱歉,但是这话听在姜远耳朵里却变了味,姜远一脸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二叔知道你心里不舒服,等到咱们把公司拿回来,你还是官家的那个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
“我不是在意那些,”官佩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尽快地给我爸爸讨个公道。”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姜远肃容,“这个周末我就让你见那几个股东,到时候我们好好谈一谈,一定要把靳云渚这样的小人拉下马。”
官佩瑜应着话,接过医生开的一些外用的药膏,随后送走了姜远。
张妈很快又买了几件衣服回来,原先的衣服又被她收好了准备带走,新买的衣服虽然算不上什么名牌,但是好歹不会让官佩瑜身上再起疹子。
不过两天后的周末,姜远却让人买了一身高档的行头,带给了官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