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佩瑜打开车门,回头给了荀令一个安慰的眼神。
荀令原本因为生病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一些。
靳云渚靠在车边,拉开了车门,勾着唇看着官佩瑜走到自己这边坐进车,接着坐到她身边把车门关上。
“怎么忽然把你的尖牙利齿收起来了?”靳云渚一手放在她脑后的垫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还是说你的爪牙已经被姜远给磨平了?不对啊,你也就在他那儿待了一个月不到,效果怎么可能这么好,我可是关了你两个月的,要不你跟我说说他用了什么妙招驯服你。”
官佩瑜回头从后面看荀令的车,那个蓝色的影子还停留在那里,她转过脸,淡淡地看了靳云渚脸上的黑眼圈,“靳总这几天没休息好?”
靳云渚微微一愣。
“还是那位周小姐太过迷人,让你舍不得休息。”官佩瑜坐正了身子,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如果我的憔悴是因为你,你信不信?”靳云渚微笑着凑了过去。
“我信,我怎么不信,”官佩瑜闭着眼养神,以防眼神出卖自己的情绪,“特意赶来放一把火,结果却没把我烧死,真是可惜了。”
旁边的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让你早点回来。”靳云渚把头转向窗外,嘴上说着暧昧的话语,目光却是一冷。
“要我乖乖回去也可以,但是我要见子白。”
“放心,她早就在那边等你了,而且等了整整两天。”
这下轮到官佩瑜一愣,她睁开眼,看向靳云渚的侧脸,“你把她抓起来了?”
“对,是抓起来,”靳云渚笑着点头,“你说她一个小报记者,鬼鬼祟祟混进海安内部,找的人还是我们最新引进的高端人才,你说她是来窃取商业机密的,还是来挖角的?”
官佩瑜听了有些心惊,又无比地自责,因为傅子白混进海安的目的肯定是为了她。“那你们问问清楚就行了,何必把人抓起来?”
“有的话可不是问了就能得到答案的,那位傅小姐可是比你狡猾得多,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靳云渚忽然拉过官佩瑜的手,放到嘴边一吻,“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把她关在我那儿,在让人招供这一点上,容烈比我做得更为专业。”
“你明明知道那个容烈和子白过不去。”官佩瑜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
“一物降一物,”靳云渚笑意渐深,“就像你和我一样。”
官佩瑜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车子停在别墅门前,官佩瑜看着熟悉的房子,心里忽然有些感慨莫名。
她本以为周晓琪会第一时间窜出来对她冷嘲热讽,结果她进门了都没看到她的身影,倒是元宝上蹿下跳扑腾了过来,两条小短腿还抱着她的脚踝,小脑袋一个劲地拱来拱去撒娇。
官佩瑜忍不住笑着把它抱了起来,回头想跟靳云渚说话,却发现他站在门边,逆着光看着自己,眼底仿佛有什么情绪在微微流转。
“子白呢?”官佩瑜努力安抚激动得不行的元宝。
“容烈一会就把她送过来,放心他做事有分寸。”靳云渚走到她身边,对着元宝下了个口令,元宝立马安分了下来。“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说清楚。”
官佩瑜看了看他,随后把元宝放在地上,朝着二楼走去,走到房门前脱下鞋,踩着地毯到衣柜前,开始翻找里面的衣服,“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先说你在找什么?”靳云渚有些不解地站在她后面问道。
“我在找一件衣服。”官佩瑜继续翻,这个衣柜左边都是她的衣服,右边都是靳云渚的衣服,而她翻找的地方是右边。
“你找我的衣服?”
“是啊,那件铅灰色的西装,你前天晚上在酒会上穿的那件。”
“那件衣服脏了我让人拿去丢了。”靳云渚面不改色道。
官佩瑜找衣服的动作一顿,随后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衣服脏了都不去送洗而是拿去丢的?”
“有的污渍洗不干净。”靳云渚微微皱眉,“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确认点事情。”官佩瑜关上衣橱,忽然回身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这下轮到靳云渚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原以为官佩瑜回来起码会大闹一场,结果她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怎么不说话,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官佩瑜眯着眼看他,“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原本是有,但现在看来不用了。”靳云渚转过身走向阳台,防止泄露眼底的情绪。“我本以为你会闹上一场。”
“闹上一场并不能改变什么,”官佩瑜坐到床边,趁着靳云渚看不到,伸手检查床单和被套,还捏起被角闻了闻,嘴边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何况我二叔那儿还有个不好相处的奶奶,我实在有些待不下去。”
“姜家人都喜欢充门面摆架子,你接触的少所以不知道罢了。”
“怎么我家里人的情况你比我还熟悉?”官佩瑜问了一句,随后又自问自答地想起来道,“也是,你平日里一直待在我爸身边,知道的事情应该比我多。”
靳云渚没有答话,站在阳台边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傅子白和容烈。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官佩瑜忽然发话,“不要为难荀令,他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没必要被拉下水。”
“把他拉下水的人应该是你吧?”靳云渚转身靠着栏杆看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邮件现在应该在他手里?他车里副驾驶上的那个人把电脑放在膝盖上,应该是他带来的专家对吗?”
官佩瑜被说穿了心事,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嘴上却仍旧不肯承认,“不是,我放在我另一个朋友那里。”
靳云渚挑了挑眉,准备听她接下来怎么圆谎,结果她却有些慌乱地找不到说辞来,便有意先拆穿了她,“我已经让人查过了你这几年在法国的事情,事实证明在那里和你走得最近的就是他,外加你可以利用他的职务之便更好地替你保管邮件,所以那个人选必定是他。”
“是又怎么样,”官佩瑜梗着脖子,“你不要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他是Secert第三代独传,你要是对他不利,他的家族不会放过你。”
“我可没有说要对他怎么样,”靳云渚看着官佩瑜维护荀令的样子心里极为不爽,“不过要是别的人知道邮件在他手里,那他的安全我可就保证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