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院长?”官佩瑜忽然插入了两人的对话,“这所福利院原本的院长姓江?”
“是啊,”江文芳点点头,有些不解官佩瑜为什么这么激动,“这所福利院是我爸开的,他前年去世之后,我就接管了这儿,这位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官佩瑜还想问什么,靳云渚却先站了起来,“我们待会还要回去工作,这就回去了。”
“好,两位慢走。”江文芳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仍是很客气地起身相送。
“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呢,”官佩瑜被靳云渚拉着往外走,怎么甩都甩不掉,“你这是做什么啊,让我多问两句又不会怎样,我听过江院长这个称呼,那人我可能认识,我……靳云渚!”
官佩瑜一路被他拉到了车边,随后整个人被塞进了车里。
靳云渚随后坐进另一边的驾驶座,关门点火。
“你这忽然发的什么疯,我就问几句话也不行吗,还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官佩瑜愤愤地系好安全带。
“没事,只是午休的时间差不多要过了,再不回去就是旷工。”靳云渚神色淡淡地看向前方。
“就算是午休时间要来不及了你也不用这么赶,而且刚刚还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官佩瑜死死地盯着他,“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那个江院长从前到我家里来过,那是为数不多的我爸爸请到家里来吃饭的人之一,所以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如果这两者是同一个人,我或许能从那位女院长那边获得很多有用的信息,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你根本就是在心虚。”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再一点一点回僵。
靳云渚一脚刹车,车子猛地停在了路边,回头眼神幽深地看着官佩瑜,“我说是巧合,那就是巧合,你没有质疑的权力。”
官佩瑜最见不得的就是他专横独断的样子,不过她就算拗也没用,她连最起码的人身自由都没有,还想寻找什么真相。
“好,”官佩瑜深吸一口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还是得先妥协,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暴露自己的情绪,而是下次偷偷找机会到这里来调查。如今靳云渚对此有所防备,她想要再从这儿套话就难了。
她几乎可以断定,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靳云渚重新开车,经过那家商场时,官佩瑜又发了话,“我要求买手机,不然碰到什么危险我都没办法报警。”
“你不需要报警,只要跟在我身边就不会有危险。”靳云渚嘴上这么说,还是把车子开进了商场的车库。
官佩瑜跟着靳云渚去商场挑了一款手机,工作人员帮她顺便办了张手机卡。
“我可不可以用我原来的号码?”官佩瑜问道。
“补卡请出示证件。”
工作人员一句话就让官佩瑜傻了眼,她的身份证,护照,学生证等一切证件,全都在她回来之后没了影,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就算是从靳云渚手里逃出来,她也跑不了多远。
“不用了。”靳云渚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过手机,随后拉着官佩瑜往外走,“手机我让人处理一下,晚点再给你。”
“处理?”官佩瑜微微皱眉,“你是要装窃听器?”
“不是,”靳云渚顿了顿,随后转头对她一笑,“我要把它设置成只能和我通话。”
“……”官佩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我要手机还有什么用!”
“有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联系我。”靳云渚看她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般赌气,眼里的笑意更深,“而且你只需要联系我就够了。”
官佩瑜没有说话,她想起自己之前被姜远控制时,接到的那个匿名电话,还有那一段电话的录音。姜远或许就是因为听到这段录音,所以才想到要用苦肉计稳住她。
“之前我在姜远那边时,你有没有打电话给我过?”官佩瑜问道。
“没有。”靳云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官佩瑜低下头,开始思索打电话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可是在她认识的人里,除了靳云渚好像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了,而且那段录音的声音还是来自于他爸爸。
回到公司后,总裁办公室里已经多了一个办公桌,就摆在靳云渚对面的角落里,上面安着一台全新的电脑,不过只能连接公司内网,而且还被设置了权限,凳子上还放了一个天蓝色的小靠垫。
不过靳云渚并没有给官佩瑜分配很多任务,只是让她做一些简单的录入和整理文档工作,但是又不会让她闲下来,官佩瑜连着忙活了两个小时,感觉自己完全就是在做别人挤出来给她的边角料工作,完全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她有些不甘地从电脑旁的空当去看靳云渚,他正在低头写着什么东西,旁边放着一堆高到他肩膀的文件夹。
他平日里待人不算冷,算得上是温文有礼的一类人,却仍旧是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他工作的时候全神贯注,官佩瑜甚至能想到他笔走龙蛇时写下的一行行潇洒隽永的字,他前额的碎发只到眉尖,低着头时却隐隐遮住了长而浓密的睫毛,鼻尖下的薄唇会时不时抿一下,令他的斯文中又掺了一点迷人。
官佩瑜忽然想到一句话,叫做认真的男人最美丽。
她看了一会,随后继续低头自己手边的事情,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和靳云渚这样面对面工作的相处模式有些微妙。
只是她不知道,她低头继续工作的时候,他也抬头看了她许久。
两个人静静地共事了一下午,期间官佩瑜有什么问题都会向靳云渚提问,而靳云渚也会十分耐心地给出具体的答案。两位助理中途来过几次,对官佩瑜也都是视而不见的态度。
第一天上班多少有些不适应,官佩瑜每工作一会就会下意识地去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她知道五点是下班时间,但是等到五点过了十分,靳云渚还是没有站起来。
等到五点二十时,官佩瑜把手边做好的工作又校对了一遍,终于忍不住站起了身,“大概还要多久才下班啊。”
“十分钟。”靳云渚头也不抬地说道。
官佩瑜走到他身边,想走过去看看他在做什么,他又吐出了一句“乖乖在那边坐着。”
官佩瑜只得重新坐下,撇了撇嘴表示不满。
“今天早晨迟到了半个小时,所以现在要把那半个小时补回来。”
“那迟到的半个小时算旷工吗?”
“算旷工一小时。”
“那还加什么班,反正该扣的工钱已经扣掉了不是吗。”官佩瑜不解道。
“扣工钱是应该的,迟到是不应该的,该补上的必须补上。”靳云渚说完不再理她,官佩瑜也只得乖乖又多坐了十分钟,随后和他一起离开了公司。
共进共出工作的感觉也是十分的微妙。
司机早就在门口等了不少时间,见到两人出来,随即为其拉开车门。
官佩瑜靠在软软的真皮靠垫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样就觉得累了?”
“不是累,就是觉得忙了一天觉得挺充实。”没说出的话是忙了一天还是什么都没学到。
靳云渚笑着同她交流工作心得,一直到车子上了山进了庄园,两个人并排走进了屋子,保镖在后面提着之前打包的菜。
靳云渚正准备让布鲁诺把菜加热,结果发现餐桌上已经放了几个热气腾腾的中国菜。
正当两人疑惑之时,周晓琪捧着一碗汤从厨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