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靳云渚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随后起身对着晴子说道,“今天的教学任务就让我来吧,我就看她练了一会就懂得了你这一个星期的艰苦。”
“官小姐学的还是挺快的,”晴子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不能拿要求你的标准去要求她。”
“看来我应该让Laura来训练她的,你太善良。”靳云渚摇了摇头。
官佩瑜一边练枪一边有些不是滋味地反驳,“我觉得我是学的很快了啊。”
“好好好,你学的很快,天资聪颖。”靳云渚笑了笑,“但是你的身体素质跟不上,所以练到后来会没有力气,”
“我一直有进行耐力训练和力量训练。”
“那点程度只是最普通的新兵训练强度,但是你要知道在这种年代,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是不需要上战场的。”靳云渚握着她的手,瞄准靶心射了一枪,“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他们的训练在一开始就是存在大量缺陷的,没有压力就不会有动力。”
“那我要准备上战场吗?”
“我怎么会让你上战场,”靳云渚笑了笑,“我只是希望,你能在遇到危险时有能力自保。”
官佩瑜没有再吭声,只是握着枪继续重复着机械式的射击。
靳云渚陪着她练了一天,最后要求她绕着场地跑五公里。
官佩瑜原本想说晴子平时只让她跑三公里,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默默地开始绕着场地跑。
另外几人听说靳云渚在给自己的女友来做特训,纷纷跑到场地旁来看热闹。
“怎么就是一个跑一个看啊,”欧文又开始吐槽,“真是没情调啊,难道不应该是Kris的胸膛贴着小Penny的后背,然后双臂绕过她柔软的身躯,抓着她的手握着枪……”
“我觉得是时候给欧文找一个女友了,”Laura一边抽烟一边对身旁的Andrew说道,“我好担心他再这么下去会出事。”
“是啊,欲求不满的男人容易精神失常。”Andrew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嘿谁欲求不满啊!”欧文跳脚道,“喜欢我的妹子从伦敦大桥排到大本钟好吗,你这个奥尔良侏儒!”
“我的天,你刚叫我什么?”Andrew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说自己的身高,直接朝着欧文扑了过去,“看来你真的是欠收拾!”
两个人立马在场地周边的沙地上滚在了一起,Laura在旁边一边抽着烟一边给Andrew打起,“噢加油亲爱的,你是法兰西的骄傲,你是拿破仑的后裔!”
“嘿你老婆说你是拿破仑,”欧文一个挺身从地上跳了起来,Andrew反应了半秒也跳了起来,“拿破仑也是个侏儒,看来你们两个确实有相似之处。”
“不许你侮辱我们的民族英雄!”Andrew简直一副跟欧文拼命的架势。
晴子走过来原本想说晚饭准备好了,结果一来就看到两个男人在一起贴身搏斗的场面,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后绕过三人走到靳云渚身边,看着还在跑的官佩瑜,目光落到靳云渚手里计时的秒表上,“今天怎么跑了这么久,我记得Penny之前跑三公里是二十八分钟。”
“我今天让她跑了五公里。”靳云渚双眼正视前方。
“一下子加两公里是不是太多了?”晴子犹豫道。
“五公里是我们以前筛选新人的最低门槛。”
“可是Penny不是我们的人,她看起来以前从来没有过锻炼。”晴子看着官佩瑜剩下的每一步都跑得艰难,脚下仿佛拖着沉重的脚链,“我这么看着都有些心疼,您不会觉得心疼吗?”
“我之前对她做过比现在更让我心痛十倍的事情。”靳云渚淡淡说道,“身体上的煎熬,有时候才是最容易忍受的。”
想到官佩瑜之前一次又一次的歇斯底里,他就恨不得把当时的那个自己从画面中揪出来狠狠揍上几拳。
晴子有些好奇,却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看着官佩瑜扶着腰,稍微停下来喘了几口气,然后继续向前跑。
“不许停下来休息!”靳云渚冲着她喊了一声,“跑到一半偷懒会让你后面的路程更加难跑,就算是要调匀呼吸也只能慢跑,无论如何不能停下来走!”
官佩瑜远远地听到他的声音,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点头的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她觉得自己得自己快窒息了,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如此艰难。
第五圈跑完的时候,官佩瑜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不能坐。”靳云渚按下秒表,小跑过去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剧烈运动后不能马上坐下。”
官佩瑜喘得连话都说不出话来,抬头看靳云渚的眼睛都是红的,眼眶里隐约还有点泪花在闪。
“你表现得很棒,”靳云渚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嘴唇,“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训练,那我会尽我所能地训练你,你也要好好配合,不能气馁好吗?”
“我知道。”官佩瑜喘着粗气点了点头,随后被靳云渚扶着走出场地。
打架的那两个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俨然把这当成了一场精彩的搏击比赛。
靳云渚淡淡地瞥了他们两个一眼,“我们先回去吃饭。”
他说得不响,那两个却把话听在了耳朵里,非常默契地同时停手,“嘿我们一起回去吃饭。”
靳云渚不由勾了勾唇。
这样的日子又回来了。
可是那个每次会加入那两个人争斗最后把他们强行拉开的那个人,却已经永远不在了。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外面的风不大,吹在身上让人觉得很舒服,晴子建议把就餐地点搬到后面的院子里,所有人都欣然同意。
Laura举着酒杯,忽然就跑出去推开白篱笆的小木门,拖了高跟鞋跑到外面的沙滩上,甩了甩那头漂亮的红发。
Andrew立马就像个色鬼一样跟了过去。
“嘿瞧他那德性!”欧文忍不住对着Andrew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同桌吃饭的还有之前一起过来的布鲁诺,“我都想念我在家乡的妻子了。”
“明年你和我们一起走,”靳云渚说道,“反正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不会回山庄,你可以先回法国看看家人。”
“哦天哪不是吧Kris,你居然还限制你家厨师的人生自由,”欧文忍不住拍了拍布鲁诺肩膀上的那一大块肉,“我真替你感到难过,老兄,我以后再也不嘲笑你了,这年头连当个厨师都这么难。”
“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那个山顶庄园是我迄今为止看过最漂亮的庄园,”布鲁诺笑道,“除了那些拿来给游客消遣的古堡,没有别的什么住宅比得上它了。”
“真的吗,那我那天应该把飞机停下去看个清楚!”
“你要是压坏了我院子里的花压坏了,我就让人把你的飞机喷成粉红色。”靳云渚淡淡瞥了他一眼。
欧文立马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饭后,靳云渚带着官佩瑜沿着沙滩散步,官佩瑜喜欢光着脚走路,便跟Laura一样拖了鞋子踩着刚刚退潮后湿润柔软的沙滩。
他带着她一直走到一块鹅卵石围起的大理石高台前,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