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五个人全部都脸色惨白。
“还一个人呢?”官佩瑜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林子里有一条很大的蟒蛇,”一个女人哆嗦着说道,“她一下子就被卷过去了,我们没人敢过去救人……她被那蛇勒得骨头都咯吱作响……”
官佩瑜脸色一白,连忙让人带路过去,Jack见她们一群人往林子里走,随即提着枪往她们面前一拦,问走在中间的官佩瑜发生了什么。
“有一个人被蟒蛇卷走了,我们得去救她。”官佩瑜急着要往里面走,Jack却根本没有放行的意思。
“等你们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被吃掉了。”Jack面无表情道。
“那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官佩瑜带着一群女人往林子里面走,起码走了一刻钟才到她们先前采摘野果的地方。
然而那条蟒蛇已经完全不知去向。
“我们分头找,那条蛇吞了人一定找地方躲起……”官佩瑜正忙着下达命令,Jack似乎是猜到了她话里的意思,绷着脸走到她面前,“回去。”
“可是……”
“就算找到了人也救不活了,留在这里只会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之中,天快黑了,我们不能在树林里过夜。”
Jack的话让官佩瑜无从反驳,她只能颤声把他的话复述给众人听,女人们全都默然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谁也没有真正把被吞的人当作自己的亲人,只是回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说话。
回到海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两名船员在海滩上点起了篝火。
官佩瑜坐在篝火旁,看着跳跃的火光发呆。
她就吃了一些野果充饥,那些加了东西的面包和鱼干她根本不敢碰,那些野果虽然无毒,但是味道却好不到哪里去,吃起来又酸又涩,官佩瑜勉强吃了几个就开始抱着树干干呕起来。
海滩上死一般的寂静,女人们吃完东西靠在一起不说话,官佩瑜在一边吐的厉害,刘姐便过来关心她。
“真是难为你了,一看就是没有过过苦日子的。”刘姐轻轻拍着官佩瑜的背。
“人一辈子总该吃点苦头才能成长。”官佩瑜有些勉强地笑了笑,随后在刘姐地搀扶下走到另一边坐下。
从海岛上看到的星空总是特别绚烂。
她想到和靳云渚在基地看星空那一次,鼻子微酸却不能哭,因为流泪就会流失水分,在这个淡水稀缺的敌方,连流泪都变得那么奢侈。
自从那个女人被蟒蛇生吞后,几名船员就开始和女人们一起手机野果,野果虽然难吃,但胜在量足,官佩瑜到最后就吃两口Jack的精面包,然后吃水果充饥,对她来说酸涩但健康的水果远胜于被处理过的干粮。
到了第七天,船终于可以重新下水。
官佩瑜的脚伤也终于痊愈,只是穿着Jack宽大的拖鞋走路有些笨拙,以至于她下船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脚。
Jack伸手扶了她一把,又很快收回了手。
码头混杂着各种肤色的人口,说的语言也不尽相同,所有的女人都被朝着一个附近的平房赶,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来了一队人,为首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长着一张地道的中东人的脸孔,手腕上脖子上都悬挂着金链,两指间还夹着一根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雪茄,显然是当地的一个富豪。
那个富豪走到Jack面前和他交谈,脸上还挂着不满的神情,Jack面无表情地跟他解释着什么,他的船员们继续带着一群女人往平房的方向走。
谁知走到一半,那男人却走到女人们的面前,船员随即命令女人们停下站好。
官佩瑜忍不住想低头,这种站在一群人中任人“验货”的感觉实在让她不舒服,当那个富豪走到她面前伸手要去抬她的下巴时,她终于忍不住当着他的面又吐了一地,还有一小部分吐在了他的衣服和鞋子上。
下一秒她就被冰冷的枪口抵住了额头。
官佩瑜瞬间吓得脸色煞白。
正当她以为死定了的时候,Jack忽然握住了那个富豪的枪,一点一点压下去,随后跟他说了几句话。
官佩瑜一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生怕这把枪一个走火,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这片陌生地土地了。
富豪听完Jack的话,慢慢收起枪,随后眯着眼捏住了官佩瑜的下巴,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惊艳,而后英语问了一句“会英语?”
官佩瑜点了点头。
富豪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旁边的几个手下说了几句话,两个男人便带着官佩瑜上了一辆车,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旁,应该是在防止她逃跑。
车子发动时,她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看身后,Jack还站着跟那个富豪对话,眼睛却是朝着自己这边看,剩下的女人还在被富豪一个个地检查着。
而接下来的路,她要一个人走。
车子带她到了一处豪华堪比宫殿的房子前,正门口是一个巨大的喷泉,从侧面的入口进去,满目金碧。
一个菲佣走了过来,跟押送的几名男人说了几句话便领着她往里面走,大概以为官佩瑜被下了药逃不走,两个男人就这么离开了,官佩瑜低着头跟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菲佣,穿过一个华丽宽敞的大厅,只见两个女人正坐在一个绛红色的沙发上说着话,见到官佩瑜进来,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官佩瑜只看到那两个女人都长着一张漂亮精致的脸,随后被带到了后院。
院子里有一个巨大的泳池,绕过泳池,旁边是一片假山和花草,沿着花间小道走过去,可以看到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泉池。
菲佣拿来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官佩瑜明白这是让自己洗澡换衣服,于是接过衣服试着用英语跟菲佣交流,“我自己可以来,我好了会出来叫你。”
菲佣微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把东西放下离开了。
官佩瑜确认周边没人后小心翼翼地下了水,水温恰到好处。
真是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可是她知道这多半是一颗裹着糖衣的炮弹。
好几天没有好好洗一个澡,官佩瑜当真是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冲个干净,不管接下来要怎样,她首先要把自己洗干净再填饱肚子,这个地方的主人应该就是那个码头边的富豪,自己刚刚看到的女眷应该就是他的女眷,她被关过一次,她知道强硬的反抗只会带来负面效应,更何况那个男人不是靳云渚,她不能保证他会对自己作出什么更加丧心病狂的事。
官佩瑜一边洗澡一边细细思量,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