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住手!放了我妹妹!”彭曼曼边喊便狠狠掐自己的大腿, 待她跑至跟前已然疼得满眼是泪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高天咧嘴嘟哝了一句,上前就到女子的后颈甩了一手刀,眼见她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急忙推开伸手的柱子, 自己接住了, “...你负责那个小女孩儿。”
将人周到肩膀上, 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屁股, 高天沉声笑了一会儿,见柱子将小女孩儿抱了起来,这才迈开腿, “...有了这个小天仙儿,能抵八、九个猪仔的价钱了, 这回就等着春丽大姐打赏咱们吧!”
柱子因着摸不着美人儿有些郁卒, 可是听了高天的话, 也乐了起来,紧忙小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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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谦君一行人到达柳州城的时候, 刚到正月初十,他们在越小宝丢失的集市附近找了家客栈订了房间,而后便先到了越洪才的家。
越洪才的媳妇本来是好端端的坐在床沿上,待她反应过来是越洪才回来了,立刻朝他扑了过去, 连挠带咬的。
越洪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却是没有躲避, 待他媳妇闹够了, 这才拉她回到床上跟他娘并排躺好。
“可是回来了, 你先招呼贵客,我...我做饭去!”刘喜自知不会说话, 怕冒犯了神明,于是挨个给进屋的人(仙)鞠了躬,之后就要往后厨跑。
“刘嫂子,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越洪才急忙扯住人,先是道了谢,而后便将老早就备好的碎银子往她手心里塞。
“哎呀...你看你这...”刘喜推脱了两下,随后就收了银钱,“...我给你们多做两个菜,之后再走。”
感激的看了看刘喜,越洪才这才想起还未作说明,于是张罗着莫谦君和叶里坐了下来,随后开了口:“躺在床里头的,人事儿不知的老人便是我娘。这躺外头的,是我媳妇文华...她现在啊,疯得谁都不认...只认得我,只记得打我骂我...估计是恨死我了......”
“可是找大夫给看过了?哎...这心病还须心药医啊......”叶里十分同情的望着越洪才,不知这些时日面对这样的生活他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看过,看过...大夫跟你说的一样,就说孩子找不着,这俩人儿也是甭想着能好啊......”越洪才又长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其实啊,老早就知道有人贩子往别处拐卖儿童和女人。都是听到别人家风三火四的寻孩子,咱只有感叹的份儿......却不想,如今这灾落到咱家的头上了......”
“你在当地比较熟,明日你去吧丢了人的人家搜集一下,我们挨家去看看。”
莫谦君并没有打算留下吃饭,怎奈越洪才盛情难却,于是便跟叶里坐下吃了。不想饭刚吃到一半,文华就突然从床上蹦了下来,硬是将一桌子的饭菜都掀了,而后大声嚎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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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谦君和叶里将城里丢了人的大部分人家都走遍了,只个别不愿再碰触旧事的人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门。
几天过去了,竟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你在哪儿啊!’
‘你到底在哪儿啊!’
这日莫谦君本就了无睡意,文华的嚎哭声又一直在脑中回荡,他索性跃上了屋脊,开始在寂静的柳州城游荡。
柳州城中的花草树木很多,因着是在深夜,寂静的城池看起来安然且美好。
莫谦君本是想掉转身形回客栈去了,却是因着突来的歌声顿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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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曼曼眼见一曲过后,本是在哭闹的叫小宝的孩子也安睡过去了,心道到底是年幼无知,比较好哄骗。她看了看墙角俱是哭红了眼的两个女子,温声劝慰道:“你们别怕,等几日后人牙子会将我们带出去,到时会有官府的人来救我们。可千万别再有逃跑的想法,也尽量顺了人牙子的意思,省得皮肉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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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这天,人牙子们当真带着猪仔到矿子坡与艾春丽会面,唐临带着不少官兵来了个人赃并获,而后竟是在猪仔队伍中发现了彭涂。
“好小子!我说头天怎么找不找你,我还想着回去收拾你呢!哎,我说你扮女人也太他娘的漂亮了吧!”唐临说着到彭涂的脸上戳了戳,心道不知他是用了哪家的胭脂水粉,白嫩得都像能捏出水来似的,回头他也想给他媳妇买一些。
“老子还不是为了猪仔的安危才混进来......我先行一步回客栈了,衙门见吧。”彭曼曼只觉尴尬,垂眸看了看她救的女孩儿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渭水城已是第二天晌午,彭曼曼免不了的又得了大老爷不少嘉奖,却是再次拒绝他想要提她当师爷的好意,只跟他要求最大限度的自由。
因为她昨夜听到高天和柱子的一段对话,得知组织的最大头目可能栖身在盛京,所以心里开始活泛了。
穆良平见彭涂眼珠子滴溜溜转,于是急忙出言打断他的臆想:“盛京里的人物,是你能动得了的么?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怎么也得先把另一个内鬼找出来,才能再作打算。对了,上头安排了个新丁过来,点名要拜你为师,当真是慕名而来。你最近先把人贩的案子放一放,给我好好带带他。还有啊,他可是京中高官的亲戚,可不敢让他出什么岔子,不然你我可都担当不起!”
“大老爷,我可以拒绝吗?”彭曼曼心道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她难道在业界太过招摇,令很多人为她倾倒了吗?偶都开~
“当我的师爷,亦或者当他的师傅......”穆良平到底是多吃了几年的皇粮,他看出彭涂不喜舞文弄墨,只图为百姓办实事儿,喜爱亲自惩戒恶人,所以答案显而易见。
“我收徒!我收!叫他把拜师礼弄得隆重点儿,可不敢丢了我师傅和师祖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