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通天。一座百年老字号的文曲庙渐渐变成废墟。
一女子打着滚在庙前哭地死去活来。
“别哭了——我还没死呢!”
声音不大,却如惊雷一般震耳。
蓝姑娘僵住了,像中了定身咒,手足定在半空,嘴巴还保持着原来的口型。迟迟不敢转身,怕自己听错了。
终于,生硬地转过身去。
似走似爬,踉踉跄跄扑过去,忽然之间像是恢复了气力。
不远处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衣衫被烧地破破烂烂褶皱无比,头发蜷曲像烫过一样,裸露出来的皮肤被烤成暗红色,腋下挟着一个昏迷的小女孩。
把丫头往地上一丢,单臂抱住扑上来的美人。
才分开半刻时间,此时却像久别重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一边的河伯拣起地上的丫头,撇了撇嘴,不留情面地来了一句:“知道什么啊,刚刚不知是谁寻死觅活,拉都拉不住!”
“没事了!”萧客揽着蓝羞月,温言细语半晌,方道:“走!”
蓝羞月抱着萧客的腰,随着体力渐渐恢复,越抱越紧。萧客一瘸一拐,走起来很困难。
“该有子时了,城门应该关了,我们去南城门外的庙里凑合一晚吧!”
蓝羞月也不应声,就那样抱着他。河伯嗯了一声。
一行几人,以一种很别致的方式,走向南城。
雪小了,积雪却很深。行路艰难。起初是萧客搀着蓝羞月,待她渐渐恢复,两人互换位置,变成她搀着萧客。
“相——公子,你怎么逃出来的?”蓝羞月轻声问道。河伯也竖起耳朵。
“老天爷还算有点良心,让我不小心找到了密道!”
“公子——”蓝羞月轻叫了一声。
“嗯~”
“下次不要抛下我——”蓝羞月丝毫不管是否有外人在,幽幽道。
“这次也没有抛下你啊,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死的!”
“那也不行——我就要跟着你!”蓝羞月倔强道。
“好,我答应你。不过这种事,最好不会再有下次!”萧客道。
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河伯身为电灯泡,听得脸都红了,两位当事人却越来越“过分”。
“哗——”,脚下一滑,两人侧身摔在地上。
蓝羞月眸若秋水,含情脉脉地望着萧客,双臂却紧紧抱着不放。
“你这样抱着,我们怎么起来~”
蓝羞月扬着俏脸,哭红的双眼如桃花般妖艳。
低头的无限温柔会让人心痒,抬头的款款深情会让人心醉。萧客醉了。低头含住她的薄唇。
有一种药叫一缕飘香,它除了迷人心智之外,还有一个功效,催情。先前因为大悲大喜,药性被抵制住,至此时,才真正发挥出全部药力。
这一吻如***一般,引燃了少年男女的绵绵情意。
春意融了雪,不知何时,两人已经翻滚在地。痴缠、求索。
河伯涨红了脸,看着眼前不堪入目的淫/乱,一时间竟然忘记眨眼。
实际上,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忘记眨眼,还是不舍得眨眼。河伯只觉得心里好乱,心中浓浓的羞耻心却怎么也压不住那一丝心痒。
地上的男女仿佛忘记了一切。
萧客欲/火中烧,连那只受伤的手都已经用上了。蓝羞月像藤蔓一样缠在萧客身上。
萧客已经光了半个膀子,蓝羞月的衣衫也被撕开,胸前露出一片雪白。
浴/火呈燎原之势,一发而不可收拾。然而——
萧客忽然感觉背上贴上来一个身体,脖子、肩膀有一个柔软的东西在游荡。没错,那是河伯的口舌。她不知何时也加入了这场盛宴。
萧客忽然一恍神,一丝清明闪过。骤然发现自己在做的事!一个念头生出,便成了“心魔”。在心里生根,继而发芽,怎么也除不掉。
在欲念的深渊挣扎着。萧客忽然猛地推开二女跑出去,直接跳进不远处的河里。
河水冰冷,萧客一个激灵,完全醒了。
三人行必有我湿!湿人萧客瑟瑟发抖地爬上岸,看到二女已经纠缠在一起。
这他妈的一缕飘香,还真是后劲十足啊!
还有这个死人妖,占完我的便宜,又来占她的便宜!
萧客在旁边叫了好久,也叫不醒她们,无奈,只好武力将她们分开。自己的女人不舍得把她怎么样,那个河伯就好办多了。
萧客一她推倒在地,然后弄一堆雪砸在她身上,又吼道“给我醒醒!”
“啊——”河伯想起刚刚的事,羞愤难当,抱起丫头跑开。
萧客搀着还有些迷糊的蓝羞月,艰难地跟在后面。
月老庙,依然是荒废的破庙。幸好里面有些柴草。
衣服本就烧得不成样子了,又一浸水,再一冻,都成了烂泥了。
“生火!”萧客对河伯道。
“啊——”河伯慌忙找些柴草,生起火来。
萧客拣了些湿树枝搭在上面,渐渐地,篝火燃起。然后脱掉衣服,只剩一个短裤。
“你——你干什么!”河伯惊慌道。
“匀件衣服给我!”
“哦!”
垫了些柴草,几人坐在上面。蓝羞月很快又攀爬上来。身体渐暖,萧客也开始意乱沉迷。某处也挑起了一个小帐篷。
不能乘人之危!睡着了就好了!
萧客用力睡觉。慢慢又感觉河伯的身体也靠了过来。
这艳福!
不行,这艳福不能享,好好睡觉,睡着就没事了!
柴禾不多,篝火渐渐小了。天气已经是零下,只能靠身体互相取暖了。萧客本来还躲避着死人妖,慢慢地便不再拒绝。
累!累到欲/望都挡不住。入眠!
觉醒——
“大哥哥——”,丫头率先醒来。
三人纷纷睁开眼睛。
不堪入目的睡姿!萧客躺在中间。蓝羞月钻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河伯靠在他肩上,可是两只手却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
三双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的手!”
萧客感觉某处没被一只小手攥着,虽然感觉不错,可也太尴尬了些。
“啊——”河伯惊叫一声,如触电般抽回手。却——
萧客短裤很松,她一抽手,却把那玩意带了出来。
最隐秘之物曝于人前,萧客难看至极,想要提裤子,却发现全身被压地酸麻,根本动不了。
“丫头,转过头去!”萧客道。
丫头才九岁,不知所以然,只是乖乖地转过头去。萧客挣扎了一下,还是不行!
二女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对视一眼。接着蓝羞月目光躲闪,探着双手很敏捷地帮他提上了裤衩。
萧客是个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的屌丝,别人来真的他就虚,别人一害羞,他反而放荡起来。
“把我扶起来!”萧客被扶起来,又道:“之前的事都是误会,主要是中了一缕飘香,好在未及于乱。”
这种事大家心里知道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说出来!
“对了,昨天好像只见到二当家一人,不会有人去我家了吧!”萧客忽然道。
河伯一听,立马忘却了羞赧,道:“的确去了,不过被我赶跑了!”
萧客看着她那张得意的脸就不爽,明明是喜欢男人的嘛,干什么非要装成喜欢女人。于是调戏道:“太感谢你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在下身无长物,唯有以——”
身无长物?以身相许?河伯听得脸上火辣辣的。
“唯有以后再说了!”萧客道。
转而望向蓝羞月,认真道:“至于小月月,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交,交代——”蓝羞月螓首微垂,心里扑通扑通跳。
什么交代?萧客也还没想清楚!一方面不愿辜负这个,另一方面也不愿对不起小七!但是,刚经历了昨夜的种种,怎么能“提裤子就走”?
话说在北国,当官就可以多妻了!
当官大不易!北国不像西秦,人家国家有完善的科举制/度,而自己国家,想要当官需要先推举。以自己的身份背景,推举是不可能了。只能靠另外一条路,出身行伍!
从军不是件轻松事。整不好会要命的!以前不惜命是因为命贱。现在有了这么多牵挂,萧客可舍不得死。
“理好衣服——”萧客道:“再不走就天亮了!”
四人一行从南门进城。路上遭遇的每个人行人都会多看他们几眼。
一个女人、一个孩子、一个不男不女没穿外套的人、一个只穿外套的男人,怎能不引人注目!
岁寒,化雪更冷。路人灼灼的目光把萧客照的浑身滚烫。
裸着下半身好难堪!萧客解下衣服绑在腰上,看起来像个裙子。
没关系,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
快到家时,天已大亮,街坊们都已起来,指指点点。脸皮薄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涨红脸暗骂无耻。
汾水巷的人大多都认识萧客,萧客却不方便跟他们打招呼,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地往家走。
没关系,反正他们都认识我!
“小七,快开门啊!”萧客大喊。
门开了。
“相公你——快进来!”沈小七带着各种疑惑,将萧客几人引进门。
“少爷你怎么没穿衣服?还有头发怎么卷成这样?”小米惊道。
“少啰嗦,你先把孩子送回去!小七,快给我找衣服,等等,再烧点热水!”
萧客钻进被窝,这才感觉到冷,很冷!那样过了一晚上,不冻着才怪。
小米回来,萧客急忙把他叫来:“小米,去给他们找身衣服换上!”
所有人都去忙碌了,萧客觉得脑袋昏昏,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蓝姑娘,相公他怎么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沈小七满腹疑团。
“一,一言难尽……等他醒来,你问他吧!”蓝羞月心虚,弱弱道。
沈小七看着萧客脸红,身手一探,“好烫!小米去请个大夫来!”
场面很拘谨,每个人都心情复杂。蓝羞月低着头,还在想着萧客的那句“交代”。河伯穿着萧客的男衣,躲在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