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瑶越说越讽刺,越说越开心,仿佛说殷墨这事儿的时候,就能让她忘记自己的疼痛。
失恋的国度里,自然是国人越多越好。
只可惜,殷墨也是个脸皮厚的,不光脸皮厚,还睚眦必报,听得程瑾瑶这番话,立即反唇相讥:“我当然相信你能嫁得出去,阿猫阿狗想娶你的人多了!光是你这身份和家当,很多人也不会在乎娶了个什么样的妖怪!”
他望了望天,仿佛在遥想什么似的:“当然,好人家的正常男人是不会娶你的。一个不择手段心狠手辣、连孕妇都不放过的女人,谁敢要呢?”
程瑾瑶知他在映射当年派人追杀顾岚一事,只笑了笑:“那件事,立场不同罢了!”她顿了下,双手略一摊开,“当然,我输了。所以,我接受冷昊的宣判,以及今日的制裁。”
她叹一口气,目光似有留恋的从周围扫过:“若这一次,我扛不过去,这里的一切,我多年的经营,将化为乌有。所谓胜者王败者寇,不外如是。”
程瑾瑶说着,顺手拿起所有信件,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她看过斜靠在石头上的殷墨,笑:“早点回去吧,迟早是要面对!我现在经济状况不好,天天供着你这尊大佛,迟早被你吃穷。”她转身,往走廊走去。
“我付生活费。”看着她的背影,殷墨随口。
“你还真把我这里当酒店了?”程瑾瑶转头,笑。
太阳的余晖照在她的脸上,如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她的笑,永远人畜无害的清纯模样。
看着她笑,殷墨也笑了。
每个人,都不只有一面。
他想:程瑾瑶这样的笑,也许,很多年前,只是她的面具,可这张面具戴得太久,就和皮肉长到了一起,再也取不下来。
“这里不安全,早点回去对你有益无害。我可不想你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玉寻欢找我算账,一个冷昊已经够我受了,不想再树敌。”程瑾瑶再笑了笑,一手插`裤兜,竟是很潇洒的模样,继续往走廊走去。
“非洲的公益,叫形象工程,那西藏的呢?”殷墨忽的问,“你的生意竟做到西藏去了吗?也需要民心?”
程瑾瑶顿了下:“也许吧!谁知道呢?万一这里的基业毁于一旦,说不定我就转战西藏去了。”
“西藏有什么可争夺的?可没有钻石这样暴利的自然资源。”
“那里……”程瑾瑶的笑容一寸寸扩大,她并不转头,“那里有阳光,纯净的阳光。也许,我可以做老师,给孩子们上课。你大概不知道,我从幼儿园到硕士毕业,所有课程全部A+。”
再过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站在距走廊仅一步的地方,依旧没有回头,只缓缓的:“在非洲,石油是每个国家争夺的资源,充满看不见的硝烟与战争,属于白天;而钻石,则属于黑夜,这里的每一颗钻石,都浸透着无数人的血液……我……”她叹一口气,“也许,只是想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