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债主

这一拳从背后偷袭,来势迅捷,力猛。还好瞬间有所察觉,向前跳开一步,饶是这样仍被惯倒在地,双眼发黑,嗓子眼儿发甜。这变故发生太快,就连一旁莫姐也不急援手。

疼的呲牙列嘴站起身来回看,偷袭之人竟是一美貌姑娘,年岁看似比我稍大,一身黑色绸衫,裤口略微宽松,更像是90年代舞者穿的舞蹈服,身条儿突出,韵味十足,整体感觉似比小珠更胜一筹。右手垂向地面,左手握拳,此时正气鼓鼓地瞪视着我。这真让我一头雾水,认错人了?

莫姐慌忙赶到身前,将我护住,朗声道:“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打人?”

那姑娘充耳不闻,咬牙切齿,提起左拳说道:“冤家路窄!六年了,竟然能让我在此碰上!今天非要你命不可!”说罢又欺身而上。

莫姐也不是吃素的,立起右手肘就去格挡。可没想到,这姑娘如大力水手,简单一击,硬生生把莫姐带飞出去老远。就这一下,莫姐右手就抬不起来了,直打哆嗦。

那姑娘并不去追击,反而调转回头向我攻来。这家伙!如何受得了。再被结实打中,哪还有命在?我左躲右闪,可却无力还手。这姑娘壮如猛牛,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单出左手就让人招架不住,我更忌惮她那仍未使用的右手。拼命追击下,时间一长,我体力就见底儿了。此时莫姐随后跟上,脚下连环踢出,均被那姑娘以拳一一格挡。肉拳对腿脚,莫姐竟又败下阵来,双腿打颤。这还是人该有得力气么?

那姑娘又是一拳袭来,我后跃而出,没想到竟被地上一块碎石滑倒。这是千载难逢之机,那姑娘怎会放过。右脚点地就跟了过来,左拳跟着下砸。我一闭眼,心道:“我命休矣!”

还好,老天也不同意,一条腿踢至,直取那姑娘头部。本以为她会躲开,谁想这家伙战术也像牛一般,硬扛!左拳由下往上勾来,与腿相击。“砰”的一下,踢腿那人“哎呦”一声出口,双手抱腿瘫坐在一边,原来是小沙。

后面大洪也已跟至,以右膝撞向那女孩身侧。这次她却躲开,可一转身,借助旋转的离心力,左拳横摆又至,直取大洪右肋。大洪慌忙右膝再抬高、下压右手手肘,共同格挡。又是结结实实一下,大洪也堪堪护住自己而已。

接连几下,这姑娘竟把我方三人给击退。跟着冲我再次攻至,真是要命!这是惹了哪路瘟神!无奈,兵行险着,转身后背朝向那姑娘,当她左拳击到,我顺势左肩下沉,带动身子猛翻下去。后背弓成弧状,整个身子顺势翻倒,就像过肩摔的姿势,可并未手抓对方,只是自己像球般翻倒而已。那姑娘却被我这突如其来一招带入,由于势头太猛,随着我的身子动作,一起翻了出去。

头下脚上,我双手撑地翻身而起。那姑娘也是厉害,瞬间变招,缩身拧腰,也空翻出去。可由于势头太猛仍收不住,跟着双脚点地,接着就是一个优美的单臂支手翻,两个跟斗儿平稳落地。这姿势好似燕雀游戏在气流中,干净利索,若不是敌人,我真想为她这两下鼓掌。刚站稳身形,转身过来,姑娘眼中杀气更盛!

抬手又想攻来。借此机会,我连忙挥手说:“暂停!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从未到过此地,更没见过你,为何苦苦相逼?是不是那里有误会,咱们能否坐下细谈?”

那姑娘被我这话说得身形一缓。“咯嘣嘣”恨不得咬碎银牙,还不答话,又想再功。“啪”的一下,有人从背后拿捏力道击中她的后颈,“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好么,这惊心动魄的几分钟群斗,算是结束了。

我恨恨看向后面那人,吼道:“臭老九!快走两步你会死么?”

九叔懒洋洋地走来,做无奈状,说道:“亲爱的侄儿,你恨我至深,叔叔怎敢轻易过来触你霉头,还相当炮灰不成?”

我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话来:“这哪像长辈该说的话!就算不为我,你没看到这地上还有三人么?这妮子如此厉害,你当这是在唱大戏呢?”

九叔大笑着说:“哎,就是看到这姑娘厉害,恐怕贸然出手我也被撂倒,所以才要找机会啊!得亏你机智,用话吸引她,否则你叔叔我恐怕也只有瞪眼的份儿。与其全军覆没,不如保留有生力量为上!”

“你…”我气得无话可说了。

莫姐此时起身说道:“好了,你这做叔叔的怎么总是戏弄侄子,没个正型。看看这姑娘如何,可不能伤了她。还要问清其中误会再说。”说罢将那姑娘扶起。

一旁的小沙赶忙过来想做帮手,被莫姐一瞪眼,吓得跑开了。

就这样,我们只好带着这姑娘到了一家酒店落脚。看来九叔这家伙还是挺有钱的,这样高级的地方,我从未住过。装修十分美观、大气,出入往来的多是商人居多。九叔一下就要了四间房。

我们跟随莫姐,将那姑娘扶至她房间。莫姐刚准备把她唤醒,我却说:“哎,莫姐,还是捆上点儿的好,这家伙如蛮牛般一身怪力,如果又撒野起来,几个人难摁得住!”

莫姐无奈点点头,向服务员借来几卷宽胶带,就这样一圈圈把她缠在床上,小沙和大洪同时按着床头。一切搞定才敢将她唤醒。果然,这姑娘醒来看清形式,尤其是看到我在对面,又想动粗。还好早有准备!

莫姐柔声问道:“姑娘,我们小寒到底何时惹了你,麻烦说明,别是误会引起,那就太没必要了,你说呢?即使真有什么,你也要让我们明白,在这的都是小寒长辈,可以替他陪个不是,如何?”

我此时接腔道:“是啊!我根本不认识你,会有什么冤仇,别是认错人了,那我岂不是冤枉得很!”

终于激得姑娘开腔说话,不过声音却如莺啼。她说:“呸!怎么会冤枉你,这么多年让我生不如死,杀你十次都不解恨!”跟着又是一阵折腾,还好捆着,而且床头又被两人按住,可仍把床弄得“咯吱吱”响个不停。

我接口道:“别!别!麻烦姑娘说清楚,我何时见过你,什么多年让你生不如死?这帽子是不是太大了点儿?我今天刚到昆明,人生地不熟,又与你素未谋面,怎会害你?”

那姑娘又是一声“呸”,抢声说道:“谁说在这儿了,是在前营!别说忘记了,你这该死的猴子!奸猾无比!”

我一愣,心中默念:“前营?多年前?结仇?这种怪力?”忽然灵光乍现,一拍手说道:“哦!你是当年破庙中的馨儿?”

又是“呸”的一声,姑娘更气,说道:“谁准许你这样叫我!馨儿是你叫的么?你害我害的好惨,失去右手,等于失去潜梦师的能力,才被组织逐出门墙,连爷爷也不要我了!你这害人精,扮猪吃老虎,不得好死!”

我嘞个…这暴脾气的!当年你对我施朮,暗藏祸心在先,现在竟然恶人先告状?反了你了!我这气儿也上来了,一只脚踩在床尾,吼道:“你这妮子恶人先告状!不是你们爷孙俩图谋不轨,想要施朮害人,怎会有此结果?现在却振振有词说我害你?你这是报应!害人终害己这句话你没听过么?报应!”也真是气极了,想起她两次利用我对母亲的记忆就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才解恨。

小沙慌忙将我拦住,让尽量小声些,莫姐也是在一旁调解。只有九叔这老狐狸打个哈欠,说道:“啊~看来是他们两人的私事儿,那就好说了,不如放开这姑娘,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而且你们也看到了,咱们小寒不输理,放心吧!”

你…!我恨不得这会儿也把九叔掐死算了。

最后终于在莫姐地调解下,我俩才安静了下来。我无奈说道:“你为何说我害你?现在不是好好活着么?”

那姑娘咬牙说道:“你还记得在潜意识中对我做过什么?”

“哦!说来听听!”小沙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支起耳朵问到。这模样,真像溜街串巷专打听别人家是非的那种长舌妇。

我说道:“小沙哥,你到底哪头儿的?她进入潜意识,想窥探秘我的密现,在反过来问我对她做过什么,你们觉得合理么?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好么!”

莫姐此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小寒,你不是曾说,在潜意识中失控过,难不成当时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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