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被这大手抓住还妄图挣扎,怎奈丝毫不起任何作用。从黑洞中慢慢探出那巨大身形,头部好似牛头有双角,身体和手臂似人,可手臂上还有层层白羽,手指粗壮,指甲尖锐。虽然身体只出现局部,看得出此物必然劲力绝伦。
馨儿跑来问道:“小寒,这…这也是你的前意识么?怎么各个都这么恐怖?”
我无奈摇头道:“不知道啊!我也没见过。之前只见过鬼车、朱厌和猫哭,这…这家伙从未见过!”
此时就见那巨兽上半身已经全部显露出来,但就停住了。这才发现,它竟然有三张脸,本该是双耳的位置上,各有一张。正脸确是牛脸,两边侧则是人脸模样,只不过现在都在闭目状态。好似降魔杵身三相佛,可表情、样貌差太远,这家伙更凶恶一些。
只见它将上人拿起,在那黑洞中却有人说话:“不要在这里被蛊惑,你们时间不多了,浪费掉后果如何自己清楚!蝮人,事后我会再找你!”说完,那怪物挥手将上人扔了出去,跟着进入黑洞中消失不见了。“砰”一声大响,上人撞击在墙壁上随后掉落地面,再也动不了了,而大殿崩塌之势也就此停歇。
我们忙跑向上人,见他此时气若游丝,只能扭脸上看,可仍挤出一丝苦笑:“呵呵~我小瞧你…你这…孩…孩子了!很好!鹏牛三相既出,我…我输得心…心服口服。但…理…理不变,我…我…不认为自己错了!你们…”还未说完,上人已经消失不见。
我心中一惊:“不好!难道他逃向现实中了?那咱们…”还未说完,就见莫姐开始念着什么,之后一声大喝:“破梦!”眼前一切缓缓变得虚无,之后我们各自陷入沉睡。时间不久,我猛然醒来,眼前竟是那间石室,首先看到的就是上人在前,微笑面对众人。仍是那么慈祥、和蔼可亲,一副长者风范或超脱之相。旁边静立着他那位弟子。
“噌”站了起来,我指着上人说道:“你!还有你这弟子竟然如此…”
“哈哈哈哈~”一阵轻笑,上人打断了我这话头,说:“好!你们做的很好,通过了‘那落幻城’所有试炼!看来正如明成法师所说‘能破解幻城试炼者,必出自仝家’,果然不错!这样我就可以将真正秘密告知你们了!”
“什么?”我惊呼出口,看向众人,大家一样呆若木鸡。看来不是我大惊小怪。
九叔上前一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麻烦说明白!”
上人弟子也上前一步,轻声说道:“这位客主,请对老师客气些,毕竟…”
上人一摆手,笑道:“无妨!无妨!各位请坐,我来说说实情,你们听了。”看众人纷纷坐好,上人又是一笑才说:“刚才你们所见,正是诛心法师留存在‘那落幻城’的‘祸端’,也是终极试炼。我老了,没有能力再将‘那落幻城’三垢七念完全展示,能保留的,只有幻城这框架而已。但最终试炼是关键,也是思想和价值观的碰撞,必须要有!无奈,只好将六代法师请出,也是不得已的办法。稍后我会面壁思过,再不见世人,直到圆寂,用以谢罪!”
莫姐说:“原来通过‘那落幻城’如此顺利,竟是因为您…那么,我们在幻城所见您和这位弟子之相,实则是诛心法师思想在支撑是么?”
上人点头道:“你们都知潜梦术,进入他人梦境,看到和用到的,都会与梦主有关才行。诛心法师你们并未见过,自然要用我和徒人之相,本是正常之事。”
“哦~原来如此,我们岂不是误会上人您了!”小沙说到。
上人和蔼一笑,摆摆手说:“无碍!最终目的,是要你们突破一切,寻找自己的真理!诛心法师由于过往原因,心生戾气,早已入魔。实则七代法师,也就是诛心法师的师弟诛念法师,在悲剧发生后赶到,及时用佛法将其心神稳固住了。无奈,佛家人,犯此大恶如何面对佛祖?诛心法师请求师弟接收‘那落幻城’,并施法将自己留入其中自惩。之后历代法师或上人,都以此为戒。”
“也就是说,我们与一个死鬼照面,还被他讥讽一番,甚至差点死在其中?”殷断念仍没有好气儿地说。一旁雷震生和大洪急忙阻拦。
上人哈哈一笑说:“小友心中不快我很清楚,失礼了!怨我年迈,不能以原景示人,罪过!罪过~”
“上人,您言重了,是我们了解不到,误会~误会~”九叔忙说,跟着一转追问道:“咱们也别客气,既然通过试炼,能不能说说幻城真正的秘密,就是当年那怪事儿?”
上人点点头,沉思片刻说道:“哎…当年实则并非怪事!所谓怪事,也多是人为所致,装神弄鬼罢了!你们应该猜到,幻城深埋的是明成法师重要智慧。无奈,这大智虽能助当朝君主稳固江山,难有其敌。可同样会为自身引来杀身之祸,甚至绝对能力之下,难免迷失自我,做出大逆不道之举,那时恐怕所生罪孽,不亚于国家动荡造成的生灵涂炭,甚至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法师才忍痛,将其封印。当年唐僖宗李儇,就是想取得大智,用来对抗黄巢暴乱。既然消息不胫而走能传入唐僖宗耳中,黄巢那边自然也会知晓。于是,双方展开速度对决,唐僖宗相对占了优势。可没想到黄巢手下竟有一高人,出了主意,暗中埋伏,借助奇计突袭百人队伍,致使全军覆没。事后又清理战场,且买通宦官田令孜编出一套虚无、鬼神的结局!当时除了苗龙辉麾下‘常良都’队约二百人全被斩杀外,潜梦道众人大半被杀小部分被擒,甚至连明成法师也被他们捉拿。”
众人齐声惊呼,甚至连一开始有抵触情绪的殷断念,这时也认真听了起来。
上人摇头叹息道:“哎…一夜间,上百条人命,为此消失,真是…随后之事,历史上可见。黄巢大胜,唐僖宗被迫逃离长安,去往蜀郡。虽然逆天而行必有一灭,黄巢最后以失败告终,可他手下那位奇人,却将明成法师和潜梦道所剩一干人等所有能术纳为己用,虽不知是何手段,但事实如此。还好法师明智,早将主要大智转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这位高人最后如何,上人可知?”我问到。
上人摇头,说:“当时二代法师年龄尚小,且被迫逃命,根本无暇顾及细节,所以只知大概。不过,听说这个人好似与潜梦道有仇,励志消灭所有潜梦道徒众和潜梦术。如果流传至今,想必…”
“斩梦!”我们一众人异口同声喊到。
上人不解问:“何为‘斩梦’?”
九叔答道:“这是一个组织,我们也是不久前才了解的。他们的目的和宗旨,好像就是消灭一切潜梦道。难不成就是他们?”
上人沉思后说:“最好了解一下,如果真是他们,也许千年前的动机会浮出水面。但在尚未明确前,最好不要轻易施为,上天有好生之德,靠无凭据的判断,不足以与人争论长短。三思啊~”
听到这话,除了我和莫姐,其他众人似乎都有些反感。九叔深深一揖,说:“上人!既然还有新线索,我们会去查明。烦请您先不要自惩,也许稍后我们还需要求教,如何?”
上人略一沉吟,点头道:“好吧!我估计自己大限之期还有一年有余,希望众位能赶上!”说完闭目就不再说话了。他座下弟子,则走上前来,示意送客。
我们众人都深深一礼,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