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明真脸上恨意乍涌,沐天华只觉得心中一疼。唐素素的事情他早已经了然在心,自然知道现在颜明真心中的愤恨。
“真儿,到时候我陪着你去看!”沐天华恨不得能抚平颜明真脸上的不快。可在心中,他不觉想起了当时皇上原本是要下旨让前往大广府督办这件事的官员将那里的那些官员就地处决。是他提出,干脆将那些人押赴京城宣判后再处罚。
大广府是前太子秘密培植势力的地方,皇上在登基之前差点在那里被前太子的人给害了,还是沐天华带领着无心楼里的人想着法子救他脱困。
皇上原本并不是那种心胸宽广之人,现在随着朝堂之上的捋顺开了之后,自然早就想着将大广府上下好好的收拾一番。
听了沐天华让他拿着大广府开刀,以震慑天下的主意之后,马上点头答应了。这才有了让将大广府所有犯臣及家眷一律拿到京城问罪的圣旨。
轻叹了一声,沐天华看着颜明真,心中只觉得为了她做什么自己也愿意。只要能让她开心。
“真儿,”眼看着颜明真低下头,沐天华不想让她再想那些心烦的事情,也就口气一转,说道:“你猜猜上官鸿泰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恩,”颜明真听着沐天华小心翼翼的话语,心中还不明白他所想的吗,也就收敛了一下心态,抬头说道:“不会你用了什么手段吗?”
“你真聪明!”沐天华故意数了一下大拇哥,笑道:“我让人查了一下上官鸿泰,竟然发现他吃了辣椒就会过敏,浑身起红疙瘩,痒的难受。”
说道这里,他目光闪闪的看着颜明真。
“你不会让人给他菜里放了辣椒吧?”颜明真想到上官鸿泰作为大兴国的皇子,又是第一次作为战败国来大华国的,所带的人肯定都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忠于他的人。而沐天华为了报复他对将军府,对自己的不尊,肯定是费劲了心思才得到的这些消息。而这些不过是为了哄得自己开心,也就带着带着几分笑意说道:“想想堂堂大兴国的皇子,竟然中了你这样的手段。”
说道这里,想到一个大男子躲到一个角落里的地方挠痒痒就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见颜明真此时是真正的笑了,沐天华继续说道:“那个家伙倒也不是太笨,还知道冷水解痒。只不过要泡在冷水中呆上十二个时辰也够他受的了。”说着,他想到回来报信的人说上官鸿泰只着了一条里裤,坐在一个大水缸中只露出了一颗脑袋在那里还大骂着伺候的人就禁不住乐了。
十二个时辰,颜明真不觉就想起了一年前在大广府的云台山上对付刘海放和王秋荷,让他们两个人从山上下来的都是都泡在了水中就更止不住笑了。
“让他不知道好歹,一到大华国就生事!”沐天华笑道:“从大兴国到大华国上千里的路,来了之后水土不服也是有可能的。”
说道这里,他口气一转,说道:“上官鸿泰自以为吃了大亏,哼,还没完呢。”
“你还有什么招数?”颜明真听了,一笑,说道:“再有两日就是皇宫宴会了,可别闹得不可收场了。”
“那倒不会,”沐天华摇摇头,说道:“只不过是让上官鸿泰明白,别以为这里是他的大兴国,让他随意而为的。他能做到的,别人也能做到。”以牙还牙,让上官鸿泰那个小子觊觎自己的女人。
此时,京城驿站一座院子里,坐在大水缸中的上官鸿泰打了一个喷嚏。
现在虽然是在盛夏,可在夜里泡在冷水里,尤其是已经泡了几个时辰了。吃不好,睡不成,不尴不尬的模样让让他实在是恼火。
一拳打在水缸沿上,一大片水花飞了起来。
院子里站了小半院子的官员侍卫,上官鸿泰成了这样,他们那里敢去睡觉。不说平时上官鸿泰的脾气性格,就是今天中午他饭后过敏处理了灶上和伺候的一大群人的手段也让大家不寒而栗。
此时见上官鸿泰发火,站在大水缸旁边的近身侍卫金东心中发苦,却连忙脸上堆笑的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爷,”
“滚!”上官鸿泰啪的又猛地一拍,嘶吼道:“连一个好大夫都寻不到,老子养你们做什么!”
好大夫,在大兴国你贵为皇子御医都对你的这碰辣椒就过敏的身体束手无策,现在是在大华国,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去寻大夫啊?
金东腹诽着,不敢多言,只能低下头挨骂。却在心中禁不住纳闷。
要说这上官鸿泰的过敏实在是奇怪,同样是辣物件,他饮酒就没事,但凡沾上一点带有辣椒的菜肴就开始发作。
可今天不应该啊,因为知道上官鸿泰的这个隐秘,作为他身边的第一心腹,金东别说禁止上官鸿泰近身侍卫了,就是这院子里的人,都不能食用辣椒。就是这座院子里,辣椒也不能进来半点。
可就是这么防备严密,上官鸿泰还是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在金东顶着上官鸿泰的臭骂,心中反复思量是哪里适合,突然紧闭的院门响起了几声敲击。
莫名的,金东心中就是一松。
守在门口的侍卫已经打开了院门,两个嬷嬷陪伴着一个妙龄女子走了进来。
当看到来人,上官鸿泰更气愤了,他猛地振起一片水花,怒骂道:“上官红珍,天色已晚,你过来做什么?”语气了除了责怪,还有几分狼狈。
虽然是自己的一母同胞的妹子,但任谁处在上官鸿泰的位置,也不能坦然相对。
“你还知道天色已晚啊?!”上官红珍并没有因为上官鸿泰的怒斥而止住脚步,她一步步走向上官鸿泰浸泡的大水缸,一面摆头示意院子里的人散去。
院子里的人在精神紧张了几个时辰之后,早已经又累又乏了,此时一见连忙对着上官红珍施了一礼后散去了。
“你这是做什么?”上官鸿泰见院子里的人散去,更是愤怒了,对着上官红珍骂道:“什么时候我这里的事情要你做主了?”
上官红珍轻哼了一声,说道:“三皇子,你别忘了,这里是大华国,而不是大兴国。你要是愿意等离开的时候做一个光杆皇子,那随便!”
“只不过是几个奴才,”上官鸿泰虽然嘴硬,但并没有下令让人回来。在来之前,他们的生母,秦皇贵妃就曾经不止一次叮嘱他,说上官红珍是他的亲妹妹,绝无害他之意,让他们兄妹两个出门后一定要相互容让,遇事多多商量。
上官鸿泰虽然有时厌烦上官红珍的阴阳怪气,但他也知道自己行事莽撞。所以此时也只能狠狠的瞪了上官红珍几眼,却不在骂她多管闲事了。
“你也别嫌我此时过来!”上官红珍扫了一眼大水缸中的上官鸿泰,目光转向一旁的一棵梧桐树上,说道:“虽然大兴国包了这大半个驿站,但毕竟这里是大华国,要是有些什么风吹草动的传了出去,别说在大华国了,就是大兴国..”
后面的话上官红珍虽然没有说,但上官鸿泰心中却是明白她要说的意思。由于这次大兴国跟大华国之战是由他极力主张的,所以等兵败之后,大兴国阵亡几万将士的帐也理所当然的被算到了他头上。
这样一来,原本是要在成功后拿这件事当做一个压倒太子上官鸿基的机会,却在兵败之后成了被人诟病的污点。
而这次出使大华国,代表大兴国前来参加大华国国主的寿宴,看上去风光无限。但实际上,上官鸿泰心中明白,如果要不是自己的外家秦家的鼎力支持,自己是不会争得这个机会的。也可以说,这次出使大华国,更是他戴罪立功的一个机遇。
如果要是这件事做的漂亮了,自己才可能将上次的不利状况改变一番。
“你要我怎么做?”上官鸿泰恨恨的一咬牙,他可是浑身难受,发泄一下火气也不成了。自己这堂堂一国的皇子,做的也太憋屈了。
“你怎么做?”上官红珍轻哼了一声,拉长了声音叫道:“三皇兄,你可是比我大了将近十岁,妹妹哪敢多说什么呢?”
一个年近三旬、一心问鼎大宝的皇子,遇事竟然还要跟自己这么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女儿问询,他好意思,自己还懒得理睬呢。
虽然两个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在得知自己成为了胞兄上官鸿泰走上皇位的棋子后,上官红珍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就慢慢凉了下来。
先不说她心中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子,大兴国和大华国可是刚刚经过了一番战争啊!自己哪里是要做一个幸福快乐的新娘子,分明是送到砧板上的鱼肉。
两国以后和平相处还好些,但凡有个风吹草动,自己就是第一个被厌弃的人。
偏偏到时候自己已经成了大华国的妇人了,就是没有其他的心思,也会被冠上大华国敌人的牌子。举目无亲,四处是盯着的眼睛,真正就成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