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S-`4
本该是阳光明媚的上午,却被沉沉的雾气笼罩着,我一觉睡醒,感觉,脖子异常的酸痛,回头,观察观察,才发觉原来是晚上落了枕,床头的电话黑着屏,
该死的,又没电了,很是愤怒将它丢到一边。哆嗦着,随便抓了件衣服套上,起身,拉开窗帘。
暖洋洋的阳光从落地玻璃窗瞬射进屋子照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柔柔的光晕,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霎时间,一阵清爽席面而来,刚才的郁闷也随着一团团升起的哈气消失不见了。
这么干净的味道,应该是冬天到来了吧!
猛然之间,想起来昨天和SED约好了要去给公司送最新一期旅游杂志的专栏。
收拾了一下背包,整理了整理头发。
床头上的电话继续黑着的屏幕,死皮赖脸的冲我长着大嘴。我“哼哼”了两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充电宝,拉开包包拉链,将它倆扔了进去……
同一时刻,在三环边的一家24小时通宵营业的KFC外,一个斜挎棕黑色小包包的高个儿女孩刚刚推开店门将自己暴露在温暖的阳光下。她穿着一件中长款大衣,灰黑色羊绒里包裹着的是一个消瘦的有些病态的身体,她很漂亮,细长狐媚的双眼,白如瓷器的皮肤,一头挑染了细碎紫色的齐腰黑发,她微微的眯起眼睛,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在一片柔和的光线照射下面部姣好的就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一。
街角打扫卫生的清洁小伙停止了劳动,呆呆的望着这个姑娘。她意识到有人在看他,点着一根烟斜眼傲慢的瞥了他一下,确定那清洁小伙低下头不再看自己之后,她挑起眉毛淡淡的笑了笑,转而缓缓扭过头目光锐利的盯向对面写字楼顶部的一个硕大的广告牌匾。那里用金漆铸写着几个大字“金氏国际贸易股份有限公司”。
仿佛冬日里的幽狼盯准了不远处的一只兔子。淡淡的一抹咬死不放的笑。
这样的盯梢大概过去了很久,长腿姑娘换了个姿势,缓缓的吐出一串长长的烟雾,眼球转动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片刻后,下了很大决心,掐灭了烟头从兜里面掏出了她的那只黑色的黑莓在Z10,犹豫着拨通了一串号码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之后,“喂。宝贝,你在哪。”
……
SED约我在国贸等她。我在SOHO的楼下徘徊了许久,才看到她那辆粉红色的雪佛兰不紧不慢的停靠在了路边,
“上车”,看见我之后 SED伸出头对我吹了个口哨,惹得周围人都看我,
我急忙低着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跨上车,
车子里还坐着一个女生,那女生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裤,腰肢阡细,胸部圆匀。
“这个唐娇,平面模特,刚刚认识的” SED扭过头来对我介绍,说完加了一句 “北影的高材生”
“HELLO”那个唐娇对我眉开眼笑的,还未带我反应过来,她便接着问道“对了,听说你大学学的是摄影专业啊!”
我吓了一跳,但还算礼貌的回应了一声“恩。”
“奥,那你肯定有许多摄影方面的朋友或者同学。”她的语气很淡定。但却明显话里有话。
我明白她言外之意就是让我介绍几个干摄影的朋友给她认识,这样她可以通过他们轻易联系到平面模特的工作。可惜,我一向在这方面没什么朋友,就算有也没什么兴趣介绍给这位小姐认识。
我“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没想到那个唐娇紧接着就跟了一句。
“奥,那你留个电话吧,外一以后有什么比较好的工作介绍给我呀,不过要是情况太差薪水太少的算了,你也知道。像我们北影毕业的学生,太差的平面广告我肯定不会接的啦。”一边说还一边自作主张的将我的手机电话拎了起来按了几个号码。
SED在后视镜里看了看我,黑色的眼镜框背后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好了,给你。”记过号码之后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将手机愉快的递给我。转而她便一本正经的扭过头看向SED,依然是话外有话的语气
“SED 姐……这次的广告,我希望能不能将合同签成长期。”
SED脸色慢慢的灰下来,我能看出来,她显然一百个不愿意,但为了缓和气氛,她还是敷衍的说了一句,
“行。我回去帮你问一下。”随即,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我知道她和我一样不喜欢这个女人。
“那好,谢谢了。”唐娇灿烂的一笑,便不再说什么,扭过头假装沉浸在CBD的美景中。
在一路的颠簸之后这个叫唐娇的那人终于顺利的在东大桥下车了,
看着她走远了之后,SED扭过头来,风轻云淡的说
有那么一种女人,她们第一次和你交往的时候,喜欢对你刨根问底,研究明白你是做什么的,如果觉得你对她有帮助,那么就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不停地骚扰你,给你打电话,找你逛街购物,看电影泡吧,反正是会找各种机会凑到你身边。不过前提是这期间她会不断的从你那里挖掘到别的信息,她们开始的时候会想要和你接触,向你示好,但一旦有一天,有其她关于你的事情,妨碍到她们发展和工作,她们就会选择慢慢疏远你,电话会越来越少,甚至在某些情况下选择,舍弃你
我随声迎合了一句“呵呵”
心里想着,这女人真够复杂的。
……
我们到达公司的时候已经快12点半了,部门秘书说副总今天有个面试,好像是正在给更改的广告图片选女主角那。SED撇撇嘴翻了翻最新的计划书
“现在给一家高尔夫会馆做推广宣传要加入女人的元素了。”
部门秘书尴尬的笑了笑,“没办法,消费群体是男士么。”
SED翻了个白眼,扭头看着我
“莫阡阡,你把图片放在他桌子。计划可能又得重改。……” 说完她想了一会,语气沉重的加了一句 “姑娘,作图的时候一定记住增加一些女性的元素。管她什么类型,黑的白的,反正有,就肯定满足市场需求。奥,对了……”她说到这儿忽然停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的加了一句“某些女人就算了,你懂得、”
我狡黠的笑了笑以示理解,SED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和部门秘书研究省下的广告方案。
不过,她显然抛给了我一个巨大的难题,而我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都被摧毁在了这个关于女人的提案中。
我一直觉得某些男性群体大多希望将自己的某些喜好附属上合理的欲望,以此刺激自己的荷尔蒙。比如,在一个面向男性高消费群体的广告推广方案里加入女人的元素以此来获得不错的市场效益。不过显然,这是一个难题,因为对于这种像高尔夫一类的高端运动,广告受众对象必然是一帮很麻烦的家伙。所以在整个传媒过程中,必须将元素的多少拿捏的非常好,如果太多怕风头盖过了主题,太显庸俗。太少了又突出不了重点,响应不了市场需求。
于是,我就这么在办公司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下午,当方案设计构想写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将一个巨大的问题重新扔回给了SED,我说,方案构思都没问题,但是模特这方面,我没招儿了。
要知道,对于那些娱乐的起高尔夫的男士,他们的品味可不同于常人,他们所要看到的模特必须是清新的,不能带有一点庸俗的味道,同时还必须不失性感。不过,据我所知,我们公司现在显然还没有签过这样的模特。
不过还算好,SED很是理解的点点头,并且拍拍胸脯神秘的说,模特的事情她已经基本搞定了。并且准许我回家休息休息。
我接到这样的命令后自然是满心欢喜的赶快收拾完背包便急不可待的蹦出了公司上了电梯,要知道,我可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了。
“等等等等等” 我刚按下电梯关门键,一个不男不女的男人便慌慌张张的奔了进来。结果,还未待我反应过来,他的身子已经被加在了电梯门的中间,他努力的拽了两下,结果,白西装中间被蹭上了一溜儿灰暗色的褶皱。
“哎呀。”他尖叫了一声,上气不接下气拍着胸口,当然,他的整个动作都让我哭笑不得。
这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电梯缓缓下落,他开始扭过头对着玻璃摆弄自己的领结和发型,我扭头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白色西装,白色长裤,黑色皮鞋,皮鞋内是一双红色(?晕,这什么搭配)的袜子,不光如此,他还带着一个金丝边黑框眼镜。梳着一头油光铮亮的贝勒头。杂眼一看特别想旧上海时期的资产家穿越到了现代。
“看什么看?”他发觉我在看他,于是便扭过头冲我犯了个白眼。
“奥,没事”我赶忙应了一句,低下头。他似乎懒得和我多说,一副厌烦的表情。当电梯重新打开的时候,他的电话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随即,我听见他尖声叫道。
“奥,SED,模特的问题我帮你搞定,我刚签了一个不错的姑娘,放心吧,保证你满意!!!”
我正准备竖起耳朵听个仔细,结果,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随即苏陌意的声音神奇般的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他说“莫阡阡,我在你公司外边,我去机场顺道可以送你回家一趟。”
于是,我就这么好命的搭了一班顺风车。
苏陌意把车停到楼下的车库送我上了楼就匆匆忙忙下楼去了机场,我在窗户上从他摆摆手,想起半年前的某一天,他忽然打电话给我,那一天他喝的烂醉如泥,那是我们再一次我第一次见他喝酒,他满脸通红的站在我的门前,我搀扶着他进了房间,准备去给他那毛巾醒酒的时候,他拉住了我的衣角。他说“阡阡,我好累,真的好累、”在那一瞬间,我心里不知道那。。。。。。然后我做出了出生为止最大胆的事情,我吻了他的额头。
那一夜,下着雨,雨滴混合着我的□□声音吧嗒吧嗒的滴在玻璃上,七巧板的玻璃外霞红灯投射在我白色的床单上。猩红色的一片。我静静的看着怀里那个熟睡的男人,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时间可以静止
转身倒在沙发上。随手抓起身边的遥控开了电视,无聊的按了几下,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电视剧电音和搞笑节目。看看表已经八点了,眼皮有点沉重,关上台灯,在沙发上躺了下来。窗外没有喧闹的那些飞驰而过的汽车,取而代之风吹过灌木丛沙沙沙的声音,我舒展开四肢眯起眼睛。心想,早早睡觉,明早害的去公司那。
当我昏昏沉沉的准备进入梦想的时候。一阵粗鲁的说话声和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顺着电梯的位置由远至近,我的脑袋瞬间被吵得嗡嗡叫的,象有无数只苍蝇勾肩搭背的唱着江南style。我愤怒的坐起来,怒视着门外,心想,这是谁。
结果令我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我的防盗门门孔居然转了了一下,紧接着,两个高挑的身影闪了。
一阵杂乱的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之后。
一个傲慢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啊?”
我张大了嘴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个高个子女生十分不屑的踩在我的碎花小地毯上。她抱着肩围着我转了一圈,指着屋子问我“你是干什么的?干吗在我朋友家里?”,她穿着齐B小短裙子,黑色衬衫。语气是异常的傲慢。我猜不出她是干什么的,但看这行头明显不像什么好人,朋友家里?我开始有些眉头,这货儿居然在我家问我那是谁,莫非这是谁家的孩子喝多了走错了家门?
“算了,你进屋去吧。” 另一个声音响起。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另一个姑娘慢慢的关上了门,冷冷扫了我一眼,沉默了数秒后。顺手推了推刚才质问我的女孩,她的手很阡细,胳膊上却布满了许许多多的伤口,
“我的房间在里面,你去吧,拿完咱们好走”
“奥,”质问我的姑娘瞅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的进了房间。
说话的女生扭头盯着我看了一会,我忽然发觉她的眼眉和苏陌意出奇的相似,猛然之间我想起来,昨晚上苏陌意给我打得那一通电话,急忙解释到“我是。。。。。。”
“行了,我知道”
我还未说完她就打断我,冲我摆了摆手,在沙发边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她的眼睛很亮,头发是那种挑染的紫红色,画了浓厚的妆,眼角有一颗小小的伤疤,我可以清楚地闻到她身上那种香烟和酒精混淆的味道。她从包里掏出一盒黄金叶,顺手熟练地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打火机,点着。然后撇了撇我“我知道你,莫阡阡么”她猛然吮吸了一口烟,顿了顿,接着以一种以为嘲笑的语气说了一句“你是我爸的新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