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夜郎国还是有一支后代遗留了下来,只是他们世代隐居,行踪不定,所以谁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哪里。”
“还有一种说法。有人说夜郎国是吸血族的一支,是被吸血族牢牢摒除在外的一族。总之,这些流传到现在为止,已经不能去追溯根源,也不能去辨其真伪了!只能姑且梃之。”
听到夜郎国和吸血族竟然有关系,我不由坐直了身子仔细倾听,可是他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我低声询问:“你也知道吸血族?能给我说说吗?”
他目中有了然之色,说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在我的听说里,吸血族比夜郎国更神秘,更加让人难以捉摸。而且我听说,吸血族的传人现在只有寥寥几个人了。他们一直在钻研复兴本族的事情,却从来没人见过他们。”
他又补充道:“据传,吸血族是洛神宓妃的后人,当年,宓妃因为阻拦冯夷和大羿的争执而遭到波及,致使自己难产而死。可她到底是伏羲大帝的女儿,伏羲大帝在紧要关头赶到,用东海的定魂丹定住了宓妃的魂魄,使其没有立即死去。可是宓妃因为产子力竭,所以一直昏睡不醒。伏羲大帝为了救自己的女儿,于是将其三魂留其一魂体内,放入冰棺里,沉入黄河之底。又将宓妃的另外两魂扣出,言道等其后人中有血脉相近者就可以注入一魂,等待时机成熟。就可以三魂合体,宓妃复活。这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数千年以来,宓妃必然是一直没有复活过。”
“伏羲大帝震怒于自己的女儿遭到殃及,于是又罚冯夷和大羿去其神位,转世投胎为人,而且让他们尝尽伤心失望。聚散离合等各种苦恼!所以说啊,就算是神仙,也要看是什么地位的神仙,无意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是很倒霉的。”
画中人讲完,我们三个人久久沉浸在故事里面,就连他几时回到画中都不知道。
我和加童、小树连夜将夜郎国的故事弄出了一个雏形,然后又根据这个雏形进行细节补充。三天之后,我们的作业交上去,得到了老师的赞赏和同学的好评。
而三天后,骚狐狸也带着“见血封喉”和嘴唇花回来了!
骚狐狸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加童了!
有了“见血封喉”和嘴唇花。她的画中人再也不用受时辰的约束,想出来多久就出来多久了!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见血封喉”和嘴唇花到手的时候,也是她和她的画中人在一起的倒计时。
她将“见血封喉”和嘴唇花交给画中人在画里移植,那几天,我们亲眼见到“见血封喉”在画里由一根小树枝而变成一棵参天的大树,亲眼见到嘴唇花怎样抽苗结果,流出汁液。
两种植物的汁液搅合在一起,解药已经炼成。
看到加童高兴的笑容,我不禁提醒加童:“这解药,你打算给他吗?”
加童点头,说道:“自然是要给他的啊,难道我还打算留着?”
我犹豫地说道:“他服用了解药,是不是就要离你而去呢?”
加童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是啊,他服用了解药,自然就会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原来她心里早已经明白。
我不禁失声说道:“那你既然早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帮助他呢?”
加童歪头笑道:“难道就因为他会离开我,我就让他一辈子困在这里?让他永远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她的神情带了些迷惘和伤感,却又笑得好像清晨带着露珠的报春花,缓缓说道:“我知道我和他之间在一起的时间会非常短暂,他也从没有和我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话。我和他身份不同,中间的距离何止几亿光年。可是,难道两人倾心相许就一定要在一起吗?我只求曾经永远,不求天长地久!”
“可是,两个人如果彼此喜欢,就一定希望在一起啊,如果不能在一起,那么,喜欢会变成思念,而思念会一点一点,变成噬人的毒虫啊!”
加童低垂了眼皮说道:“那么,你又怎么知道,我以后不会和他在一起呢?一辈子那么长,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况且,不是说,人死后还会有来生吗?又或者,等到我转生之后,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在等着我呢?这些事情,都是虚无缥缈的,我只求现在,两个人能够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相处,不给对方留下一点遗憾和不足就好了!”
我长长吁出一口气,骇然说道:“你这话,倒好像有点看破红尘了!”
加童傲然一笑,狡黠地说道:“是吧,我的话很有佛性吧!前世采花供佛前,聪明智慧为何因;前世修来今世受,今生修绩后世身!我这也是在为我的后世修福啊!”
既然加童看得这么透彻,我想我也不用多说,徒增她的烦恼,于是扯开话题,不再多说。
接下来的几天,加童进进出出都是轻声哼着莫名的歌谣,神色十分愉快!好像离别不是为了分开,而是为了重逢!宏亚亚巴。
虽然她嘴上不说,可是我们知道,她和画中人一起去乡野采风,一起去山林写生。两个人就好像进行一场离别的盛宴,为这出恋曲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画中人走得无声无息,到最后,我们也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他是这么的神秘而不可测,朦朦胧胧,总带着一层面纱。
他走后的日子,这学期也到了尽头,我和加童、小树三人即将启程回家。
这天,我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骚狐狸走进我的房间,吞吞吐吐,好像有话想要和我说。
他没话找话地和我说:“聪聪,你这是打算回家吗?”
我晒然道:“废话,我不回家,整整一个假期,难道还留在这里吗?小树和加童也都回去了。再说,我不回去也说不过去啊。我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也有家人的好不好!”
骚狐狸犹豫了下说道:“我、我有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
可是他却又闭住了嘴巴,一副难以下定决心说出来的样子。
我翻了翻白眼说道:“有话就说,别婆婆妈妈地好不好!”
其实这几天,我也感觉到了骚狐狸的异常。不过想到这个家伙一向不靠谱,所以也没在意。
骚狐狸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
我不耐烦地说道:“你说不说啊?你不说的话我可就走了!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说什么和我一起回家的话,我还不想带个男人回家了,你哪里好玩哪里去。”
骚狐狸不高兴地说道:“我还没和你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说这话了?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再说了,我跟着你回你家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小媳妇。我还打算在这里开家花木店赚钱了!”
哈哈,狐狸也开始学着人赚钱做生意了,这要是说出去可真好笑啊!
我慷慨地说道:“那你要说什么?快说。”
他期期艾艾地说:“我、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啊!”
“放心,我不会生气,快说!”
“……”
“喂,你再不说我可就要生气了啊!”
“……”
“喂,到底是什么?”
我气得大声吼了一句,这个骚狐狸,还真是讨厌啊,卖什么关子啊!
我这么一吼,骚狐狸吓得一哆嗦,一下子就说了出来:“路非,我听说路非快要结婚了!”
“什么,你说什么?”
“路非要结婚了!”
“谁,谁要结婚了!”
骚狐狸看着我,目光里透着怜悯:“是路非,我说的是路非,他快要结婚了!”
我听了,浑身突然放松下来,本来站起来的人也慢慢坐了下来。
我慢条斯理地折叠着衣服,一件件放进箱子里,嘴里回答道:“哦,他结婚就结婚了呗,你说给我听干什么?难道你还以为我会有什么想法?”
我这样一说,骚狐狸倒不自在了,他小心翼翼地查看着我的脸色,说道:“聪聪,你不难过吗?”
我嗤笑一声,冷冷看着骚狐狸,故意凶巴巴地说道:“喂,你是为了看我难过所以才告诉我的吗?”
“不,不是,怎么会呢?”
骚狐狸矢口否认,说道:“我、我只不过想着你应该知道这件事。”
我将手里的衣服往床上一丢,恶狠狠说道:“我凭什么要知道这件事情,我和他之间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要说给我听,你无不无聊啊!”
骚狐狸吓得一缩,却又说:“不是说好了你不生气的吗?早知道我就不说给你听了!”
“没错,你本来就不应该说给我听,他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以为我在乎他吗?难道你还想看一出抢婚的大戏吗?”
我一句紧追一句地逼问,骚狐狸摆着双手求饶:“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好不好,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告诉你。”
“不,你就应该告诉我,就应该让我知道。”
骚狐狸被我的话弄得崩溃了,他无可奈何地顺着我的话说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高兴,比什么都好,好不好?”
我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骚狐狸,看得他毛骨悚然。
他小声说道:“聪聪,你不要难过了,那家伙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我说:“我不难过啊,我一点都不难过,为什么你就非要我承认我自己难过呢?好吧好吧,你出去吧,让我安静安静!”
“聪聪,我出去了啊,你一定不要难过啊!”
骚狐狸临走之前又小声嘱咐了我。
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也停止了收拾行李,一直坐到了天黑。
小树开门进来,拉亮了灯,奇怪地说道:“聪聪,你怎么坐在屋子里不开灯啊?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嘴里嚷道:“对了,糟了糟了,我还要出去买火车票的。”
我急急忙忙跑出了门,小树在我身后喊道:“聪聪,你跑什么啊?何必要去外面买,网上不是可以买的吗?”
可是,我哪里是想买火车票啊,我就是想出去,就是想出去找路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