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吴悦给了她一个家,也是吴悦给了她一个崭新的人生,更是吴悦给予她的勇气,在三年之后,把儿子顾小岳送回家,跪在父母亲面前,请求他们的原谅,把三年来的积蓄加上从吴家预支的两年工钱摆在大哥大嫂的面前,给他们造新房子,用钱堵住大嫂那张尖酸刻薄的嘴。
父母亲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除了儿子的亲生父亲,那个男人的心里,只有钱才是最亲的,父母亲抱着她痛哭,三年多没有她的消息,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如今见到她安好,哪有不原谅她,即便没有正式办过酒席结婚,孩子是认了下来。
她离开村子那天,父母送她到村口,再三嘱咐,以后不要再轻易上男人的当,她对他们撒谎去广州打工,中途转车回了宁江,这一离开,便是五六年没有回家。
有时候夜深人静,她常常内疚的想起那些邻居,身在吴家这种大富之家,她再也无可能去看望他们,一旦被那个男人知道自己在吴家做事,肯定会想尽办法从她手里弄钱,那个男人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所以,这些年,她做人很低调,不管是遇到了同省老乡,也绝不说出自己真正的家乡,更不会对别人说,自己是在吴家这种名声显赫的家里做事,千防万防,还是被男人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做事。
荷姐的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悔恨,一定是自己半年前从宁江寄去的包裹出了问题,她一直给家里寄钱,直到儿子顾小岳来宁江读大学后,才以他的名义往家里寄包裹,用的地址也是他学校的地址,父母年纪大了,给他们买点衣服裤子的寄过去,算是自己尽一份孝心。
那天,她的事情特别的多,跟小区物业签了协议的快递员来收包裹,见她忙不过来,称了包裹,说下次给钱好了,拿着包裹和地址就走了,等她回过神来,意识到快递员可能在寄件人的地址写上小区,打电话过去,果然写了这个小区,没有写具体的门牌号,但已经无法挽回。
肯定是这一次,因为过几天她大嫂打电话过来问,你不是在广州吗,怎么跑到宁江去了啊,新找的工作吗?
她支支吾吾的撒谎说是为了能看到在宁大读书的小岳才来宁江的,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却原来已经埋下了祸根。
被云景扶坐在沙发上,荷姐抱头痛哭,自责的叫道:“都是我的错,这么不小心把小区写在寄到老家的包裹上了,都怪我。”
“荷姐,无论你怎么小心,该来的还是会来,说不定你走在街上突然就遇到那个男人了。”云景拍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她,“你不要自责。”
“荷姐,你一哭,我的心都乱了,求你别哭了,你要相信,我们能解决好一切。”吴悦坐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身子疼惜的看着她,“荷姐,不要这样责怪自己,看到你这样,我好心疼。虽然记不太清楚当年我们相遇时候的情景,但是,你的命是我救的,这是事实,我绝不会答应当年险先让你一跃而下的男人再次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