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颜豫北提起温礼衡,颜小朵的眼神一闪,只一瞬间,便泄露了她所有的情绪。
她想回家。
她想温礼衡。
可是,这话,她不敢说。
以着颜豫北现在这般令人捉摸不透的状态,她觉得,她说了,他会杀人。
“豫、豫北,我们……”
“你爱他吗,温礼衡?”
颜小朵的眉眼一跳,只顾睁大了漂亮的双眼去望着面前的男人,她曾经,爱恋过那么多年却终究无果的男人,他永远都不会成为她的良人。
“我……”
“你爱他。”颜豫北开口,在她真的开口说出那句他其实并不想知道的答案以前,迅速抢白她,“可是我呢?那我呢?你也口口声声说过爱我的,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颜小朵有一刻的恍然,其实她也不大理得清楚她对这两个与她最亲密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情绪,她爱颜豫北,可是她也爱温礼衡。前者与她朝夕相处十年,他是她这辈子最深的羁绊,也是不管年岁到了几何,终也不会忘怀的人。
可是,温礼衡……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被这样的男人给吸引了。
颜豫北给她的痛苦令她沉沦,可温礼衡却让她看到了生活的曙光。温礼衡未必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她的男人,可与他一起的生活令她觉得真实、温暖,她想要跟着他一生。
“豫北,你是我的哥哥啊!”
“我不是!你知道的,我本来就不是!”颜豫北双目圆睁,睡意全无,甚至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满满都是红血丝。
“我……我不适合你的,你如果是觉得我突然不听你话了让你觉得不开心,那我跟你说句对不起。”
颜豫北忽然大笑了起来,“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我对不起你什么,可我就是觉得自己好坏,我这一辈子都在犯错,从小的时候开始,我就那么自以为是,自以为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我爱过你,豫北,我是真的爱过,可是现在,我爱温礼衡。”
气氛再一次因为一句话而僵凝,这季节里的汽车旅馆里,纵然已经是最高标准的房间,但整个空气里仍然隐隐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霉变的味道。这味道闻久了令人眩晕,眩晕得弄不清自己。
颜豫北想他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他在这潮湿而憋屈的狭小空间里,有一刻,就快迷失掉自己。
他没有再给颜小朵说话的机会,哪怕是听她解释一句为什么在提到他时,她说的是“爱过”,提到温礼衡时,她却直截了当地说“爱”。
他从那么小那么小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喜欢她了,比她喜欢他的时候还要早。可是,那时候,爱她的话他从来都不敢说出口。他跟母亲是后来才到她家里来的,她从小养尊处优过的完全就是小公主的生活。
可是他呢?父亲破产跳楼,留下他跟母亲,若不是颜佑宁后来过来向他们搭了把手,他估计未来一生都不会与颜小朵有什么交集,他可能会跟母亲回她的老家,可能默默无闻再辛苦劳作一辈子。
可以说他能够有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颜佑宁给的。
他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从来就没有太多的印象,那个生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常因为工作繁忙而忽视他的存在,所以相比起来,颜佑宁更像是他的父亲,也是到生父跳楼去世以后,他才觉得自己真的有了父亲。
可是,母亲恨他。
不管生父之于自己来说是个怎样的存在,可是对于母亲,那是她永远的爱人。
他爱颜小朵,可是他不敢说。
说了,怕打破这个家的平衡。
说了,怕再找不回自己的位置。
然后再然后,等他想说的时候,她已经不信他了。
在她的世界里,他成了那个不断颠覆她又玩弄她的男人。
他用别的女人来排遣思念转移情绪,他用了那么多年,又用了那么多种手段,去接近与发现她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只是想要通过这些与她接近的女人去捕获有她的气息。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做了傻事情,傻得,可以一推再推,把她推离出自己生活的蠢事情。他甚至还碰了像是她姐姐的花子,明明知道碰了会是怎样的后果,明明知道碰了该会使她多么的伤心,可是,他碰不了她,也不能碰,只能通过与她最亲近的人去感受她身体的气息。
他碰花子,只是因为花子的身上有与她相同的气息,甚至床底之间,花子会与他说很多与她有关的事情。
……
颜豫北深呼吸完了又深呼吸,那口气就像是憋在胸口,压抑了十几年的悲愤与难过,都想在顷刻间全部倒出来给她知道。
她不可以不爱他!
她怎么能够不爱他?
在他还爱着她的时候,她怎么能够说她“爱过”了?
颜豫北用力吻上颜小朵的双唇,闭上眼睛再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一边动情深吻,另外一边开始动手扯她身上的衣服,想要更深地感觉她身上的气息。
颜小朵骇得睁大了眼睛,其实这几天的相处下来,颜豫北一直都克制有理,虽然时不时也会吻她一下,可哪一次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仿佛裹缠着狂风暴雨。
他的大手去扯她的衣襟,她的小手刚刚抓住他有力的大手,还没来得及把他推搡开去,已经感觉被他带着,一同钻进了她的衣襟里去。
“唔……豫北……”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含糊不清,他给她的感觉太过明显,直接穿透胸衣侵占到里面,一把抓握住的揉捏,她的眼睛都睁大了,嘴里也感觉到他的舌头隔开贝齿往里突袭——全身仿佛有电流经过,他其实不用刻意,只一个亲吻,一个动作,就能让她全身软得没有力气。
颜豫北一只大手钻在她衣襟里用力揉捏,另外一只大手便顺着她身体的曲线向下,抚过紧致的小蛮腰、光滑的腹部,然后探寻到她小裤的边缘,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撩开松紧的裤边一把钻了进去——
颜小朵再次呜咽出声,颜豫北已经半睁开眼睛。他的吻已经放开她的双唇,轻点了几下之后顺着她下巴的曲线描绘着她的侧颜,伴随着灼热的呼吸,他吻上她的耳垂,而颜小朵早已慌乱得不能自已,想要推开他,却偏偏全身娇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爱你……我爱你啊……”
颜豫北在她耳边轻缓出声,那声音里,浓浓的哽咽,像是他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到现在,鱼死网破之前,总要与她说个明白般坚决。
颜小朵双颊潮红,心跳如鹿撞般好像下一刻就会有东西从她的胸口蹦出来。
她其实等了这句话十年,也许,不只十年。
她这十年的努力和委屈求全,都是在等他说一句爱的誓言。
可是,过去他不说。
现在,他说了,她却不敢要了。
不是不信,只是不敢,再爱,也终究是会有疲惫的时候。
……
颜豫北的呼吸越来越热,也越来越乱,那些与爱有关的誓言这时候都像是开了闸一般不停倾泻而出,也不管她信与不信了,他就是想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面把压抑了十年的感情都尽数说出来。
颜小朵心跳加速,浑身被他烫热的气息包围,与他有关的一切她都再熟悉不过,因为曾经的渴望和爱而不得,在与他分开那么久以后,她早就不敢想象,有一天还能够与他这般耳鬓厮磨。
“豫北……不要……”
她努力令自己保持清醒,可他抚在她身上的大手以及满满的热情都让她浑身酥软难受。
越渴望便越害怕真的拥有,他的手指寻到她最敏感的地方开始向里占有——颜小朵睁大了惶恐的双眼,呼吸停滞,仿佛下一刻就会背过气去。
她努力用已经娇弱无力到极点的小手抓住他在自己衣服里肆虐的大手。
她努力地强忍住想哭的冲动。
她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在坚持什么,颜豫北肯要她,他也说他爱她了,可她还是害怕又难过。他之于她明明是那么的熟悉,可偏偏是这个时候,她全身都陌生的颤抖。
“告诉我,你还爱我对吗?从过去,到现在,你都是爱我的对吗?”
颜豫北的折磨不断,那只在她胸前作恶的大手这时候终于向上,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来,正视他认真的模样。
“豫北……”颜小朵的声音里甚至都带上了哭腔,她的浑身都在颤抖,她是真的在害怕,害怕得整个人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了。
“你会让他这么碰你吗?”颜豫北紧紧盯着她的双眼,“你说过你爱我,你说过你爱我的小朵,可你还是让他这么对你了。你让别的男人亲只有我能亲的地方,你让别的男人摸我才能摸的位置。你跟大东,还有那什么翔,我都能容你忍你,那是因为只有我知道你跟他们是玩玩的……”
颜小朵的眼睛红红的,害怕和颤抖已经促使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现在除了紧张地抓着他肆虐的大手看着他的眼睛,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知道你恨我。”颜豫北的眼睛也红了,这场爱与恨的纠缠里面,无论什么结果,他都注定与她相爱相杀了,“可是,没有爱就没有恨,你若不是爱我又怎么会去找这么多男人来气我?温礼衡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已经结婚了,他有老婆,你玩不过他的,小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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