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然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之前拿了覃飞宇作了挡箭牌,没想到她原先只是为了逼迫他真心所为,还另有功效,还能引发他醋海生波全文阅读。舒骺豞匫
这算不算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呢?
以然欣喜过后,头皮隐隐地有几分发麻,还真不知道如何跟冷宸瀚谈及覃飞宇了。
上回她在覃飞宇面前丢大了脸了,也不算是上回,昨晚发生的事情,真的是糗大了,不知道会不会成为覃飞宇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我还真不知道覃飞宇的威力如此之大。”
以然见他一瞬不瞬紧盯着自己,颓然地道。
“你都说你要跟他结婚……”
冷宸瀚蹙着英挺的剑眉,心有不甘地道。虽然眼下是他占了上风,可心里对覃飞宇始终无法做到释怀。
“他只是有这个意向而已,我早已拒绝了他的好意,覃家高门大户,人口复杂,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要去趟这趟浑水。”
以然意有所指地道,要是他聪明,肯定能够明了其中的深意,她只不过是为了激将他使的招罢了。
哪怕覃飞宇真有这个初衷,她也能够有法子全身而退。
冷宸瀚也是当局者迷,经由以然一点拨,立刻顿悟了她无非是想要自己在她面前坦白心声。
这下,他是连生气都给忘了,亏他还嫉妒覃飞宇嫉妒个半死,没想到是自己作茧自缚而已。怪就怪自己在这事上迟疑了,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
批判她的话,他是说不出来,只能自认倒霉,自作自受了。
覃飞宇的话题,总算是带过了,冷宸瀚并没有在这上头纠缠不休,也没责怪以然半分,以然暗暗在心里庆幸。
至于昨晚跟覃飞宇之间的风波,以然丝毫没有觉得有跟冷宸瀚透露的必要性。
他本就因右腿截肢不比过去风光有些自卑,她又不傻又要拿覃飞宇打击他的自信心,上一回的效用已经达到了,覃飞宇的用处也暂告一段落了。
以然想到覃飞宇那嘴脸,若是他知道他就这么点用处,八成会笑不出来了吧,不知道也会不会因此喝水喷出来呢?
两个人将菜色扫荡一空后,以然便起身收拾,拿到厨房清洗。
回到卧室的时候,冷宸瀚正拿着一本书一页一页快速地翻着,显然心思并不在这上头。
以然也没打搅他,他一看就是在想事情,她在之前那张搁置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也随手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本书到手上。
翻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一本晦涩的古代史,她对书本上的内容并不感兴趣,强迫自己翻了两三页后就放弃了,倒是对一旁的注解有着高昂的兴致。
这钢笔字,遒劲有力,力透纸背,一看就是特意练过的,瞧上去分外的赏心悦目,而且这注解不似内容那般死板无趣。
单看这枯燥乏味的内容,多半要睡过去,可要是配合着生动的注解看,有画龙点睛之功效。
以然看到最后,就单单研究那些注解去了,冷宸瀚这人还挺有趣的,每一条注解都让常人意想不到,或许不是意思最接近的,可看的人会有妙趣横生之乐。
两个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此时冷宸瀚手机铃声大作,让两个人都倏然惊醒了过来,各自目光在空气中如闪电般快速冲撞到了一起。
凭着着多年来的警觉,以然有预感这个电话至关重要。
冷宸瀚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然后不慌不忙地接起了这个电话来。
是之前找的人打来的,还挺有效率的,这才三个钟头的时间,对方又有了新发现了。
“先生,我盘查了这小区所有的住户,排除了一些,有个姓沈的最为可疑。”
冷宸瀚接这个电话的时候,按的是免提键,以然自然是一字不漏地全部听进了耳里。
又是姓沈的?
以然在心里腹诽道,之前那人根据自己提供的车号码去查那辆可疑车辆,在租车行查到那人落款也是姓沈的,八成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身份应该都是虚假拟造的。
这人倒是懒,一张假的身份证用了两回,不知道是太过自信了的缘故,也不怕别人起疑后顺藤摸瓜查到他头上来。
“你还查到什么?”
冷宸瀚高深莫测地撇了撇唇角,并没有把这个惊人发现放在眼里。
他重视的人,不可能就这么点用处,肯定还有别的发现,不可能就到此为止就来向他报告邀功了。
“我还查到这位姓沈的眼下租住在这小区b栋三楼,跟先生你在住处面面相对。”
对方不由自主沉下了声音来,冷宸瀚也因此挑高了眉,期待他更进一步的汇报,对方接下来的话,带了一丝笑意。
“先生,我让人去先生你的小区查探过了,还发现了有个人现在正在姓沈的家里做客呢。我派去的人正好见到了那人的庐山真面目,是原菲亚大中华区的总裁姜振东。”
“我顺带查了此人的底细,他亏空公款,被逼得正紧,要是拿不出那大笔的钱来填补那一笔亏空,就等着被菲亚总部起诉关进牢里去了。”
对方的话,到此为止,以然跟冷宸瀚都明白了肯定是姜振东捣的鬼。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跟踪以然,肯定是想要从以然身上捞上一笔,不知道是绑架还是勒索,这两者都让以然心有余悸。
姜振东这人还真阴险,自己离开菲亚后,成全了他的地位,又威胁不到他,没想到他落败后还不死心想要从自己身上捞取好处。
八成上一回他厚着脸皮上来求救无门后,就对自己生了异心吧。
幸好,现在查出来了,不然的话,后果还真无法收拾,以然最怕的是姜振东殚精竭虑之后从小爵身上找突破口。
不对,姜振东真要从小爵身上下手,不可能紧盯着自己到这,还找了人住进了对面想要查探更多的线索。
他真正的目标,应该是冷宸瀚才对。
至于迟迟未有行动,想必还是没有查出冷宸瀚真正的身份来,以然的玲珑心转了几下,不言而喻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了最新章节。
冷宸瀚假死还没有处置妥当,真让姜振东这样的恶人夺取了先机,这后果肯定是一发不可收拾,他真当真上门来勒索,他们跟他交手,也不一定就能占到便宜。
幸好自己没有忽略那个车号码,以然忍不住对姜振东咬牙切齿了起来,这人还真的是阴魂不散,自己不跟他计较,给他脸他还蹭着鼻子上脸了。
这样的人,死有余辜,死了还便宜他了,送他去里头还真的是他最好的去处。
姜振东是不是真当自己好欺负的,之前在菲亚对自己是不依不饶,这一回,又……
“你打算怎么办?”
冷宸瀚沉吟了片刻,抬起头来好整以暇地问以然,瞧着他这模样,必定是胸有成竹了,不知过基于礼貌征询下自己意见而已。
“自然是让他欲哭无泪,往死里整,他真当我方以然好欺负的,一而再爬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要是一个不慎,我们还真差点中了他的全套。想要请君入瓮,也不想想自己真有这个本事,自然是不能让他得意。菲亚总部无非是卖了他一个脸给了他期限填补这亏空,要是我们把这篓子捅出去,菲亚肯定不会顾及他。”
以然似笑非笑地道,不知道冷宸瀚想的是什么法子,她只是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冷宸瀚对她的提议,颇为满意,也没打算托出自己多想,颔首道,“你的法子不错,不如就用你的来,只是你能肯定菲亚就不会顾及他吗?”
言下之意,要是顾及,就前功尽弃了。
以然很肯定地点头,“姜振东就一弃卒,菲亚总部早就想要把他踢走了,我当初被调到z市,总部也是希望我能够尽我能力取而代之。姜振东霸占其位好多年了,这些年来一直碌碌无为,还在大中华区想要一手遮天,总部早有人对他意见很大,恨不得他早点下台。”
以然顿了顿,补充道,“姜振东这次亏空,以我之见,不一定就是他本人的初衷,肯定是有人暗中给他下了套子促使他生变。他没有忍住,肯定是想着总部看他不顺眼,迟早会踹了他,先为自己寻找出路,没想到他的所作所为,早就在人家意料之中了。”
以然好歹在菲亚也有些年头了,对菲亚的明争暗斗了然于心。
姜振东下马,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没想到他落得如此一个凄惨的下场而已,这归功到底还是起意于姜振东太过贪婪,不然也不会被人有机可趁了。
菲亚总部那些高层,都是工于心计、长袖善舞的人物,姜振东在他们面前,卑贱得犹如一只蝼蚁,他也就在天高皇帝远的地盘上作威作福,到底还是没得善终。
冷宸瀚似乎淡淡笑了笑,牵扯出一丝微笑,他对她有条不紊的剖析是赞成的。
菲亚的人事,自己是及不上曾经在里头扎根过的以然,她比自己熟悉透彻多了。
“那我找人把姜振东亏空公款的事情散步出去,这最快最有效的便是舆论的压力了。”
他修长的手指扶在书籍上,似是不经意地又翻了一页,炯然的目光却是迎上以然的,静静地凝视着她,彬彬有礼地道。
以然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动着,“猝不及防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极好。”
冷宸瀚自然是明白她接下来的疑虑,“放心,只要我们速度够快,就不会让他有反击的时间。”
如此甚好,以然担心的也无非是姜振东这人狗急跳墙还要拖人下水,毕竟,鱼死网破之时,对方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两个人商量的计策,也算得上是天衣无缝了,姜振东此刻正跟私家侦探在对面那幢楼的公寓里,他恼恨地一脚踢飞了摆在好视角的望远镜,低咒道,“该死的,窗帘也不拉一下,没鬼才怪。”
私家侦探附和道,“我来这之后,一直都没发现那边开窗或者拉开窗帘的动静,不过我猜这里头肯定是住了人的。我发现这公寓隔壁有个女人每天在三餐时间进出这套公寓,晚上是住隔壁公寓的,这两套公寓都是在苏然集团苏茹的名下,这其中应该有某种必然却不为我们所知的联系。”
私家侦探这番话是用来安抚姜振东的,对他而言,还真是有点效果,姜振东安静了下来,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
私家侦探还是有些鄙视姜振东的,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更加要沉得住气才是,气急败坏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他哪知道姜振东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了,姜振东重重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等了,故技重施肯定是不行的了,最好找个人潜入那屋子里去会一会那个人。”
私家侦探怔了怔,颇为为难地道,“这不太可能,这小区的防盗措施做得极好,等闲之辈不可能入内。”
这个,姜振东也是知道的,他这不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么,异想天开下,也不让人觊觎下,真是晦气。
“方以然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难道她今晚要住在这里不出来了?”
姜振东困惑地问,想到这,之前的不快暂时抛到了脑后了。
“之前没有这样的状况出现。”
私家侦探也觉得奇怪,这都好几个小时过去了,都十点了,难道还真住下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又是一大突破跟新发现了。
听到他这般念叨,姜振东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总算是有了点盼头了,要是一直跟一潭死水一样没有进展,他还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姜振东没有料到的是第二天一早,z市晨报的头条他榜上有名,“原菲亚大中华区总裁姜振东挪用公款炒股付诸东流”,这样火爆的头条,自然是成了一大早各行各业议论纷纷、津津乐道的话题了。
除了媒体这边,工商部门也介入了此事。
姜振东可谓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等到他得到这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此事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闹得是沸沸扬扬了。
他的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没电了,菲亚那边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质问并通知他尽快处理此事,如果没有挽回余地他们也别无他法了。
菲亚总部可谓是做尽了好人,姜振东吃了哑巴亏,有苦难言。
他哪怕再恨,也知道自己不能跟菲亚翻脸,只能咽下这一口苦水。
他苦思冥想,到底是谁在背后暗箭伤人?
他如今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到底是谁还在落井下石,非要跟自己过不去?这对对方,到底有什么利益可循?
一个个困惑,层出不穷,最后他还是归咎到以然身上去,他的近况,因燃眉之急找过的人个个是避之不及,不可能是自己身边的那些见死不救的朋友,他们巴不得离自己远远的。
何况自己也没跟他们过不去,那剩下的便是方以然了。
这私家侦探昨晚刚说方以然发现了端倪,不可能她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还利用得这般的彻底,丝毫不拖泥带水。
方以然应该不会聪明到这般快就联想到自己身上来了,可要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
姜振东犹豫不决,总觉得这事除了方以然,他又想不到别人。
姜振东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难道是自己监视这屋子里的人是个大人物,能够只手便能翻云覆雨的大人物?
姜振东还没有来得及想通,就被工商部门的人上门逮了个正着,有人举报他藏匿在这里,连转圜的余地也没有给他。
私家侦探被他派出去打听情况,逃过了一劫,事后知道姜振东被抓进去调查了,自然是乐得清闲,不再插手这件麻烦事了。
姜振东直至牢中,都还没机会想通到底是谁在自己背后阴了自己一招。
工商部门调查的人,也没有透露与举报人有关的只言片语。
姜振东觉得自己憋屈死了,大事还没干成,躺着也中枪。
姜振东最后认定此事跟以然有关,可是他在牢中束手无策,平日里与他交往慎密的人,没一个前来看他,他哪怕想要报复,也没有办法。
家里亲人倒是有过来过,可一听说他要对付的是在z市鼎鼎有名的冷氏财阀的总裁方以然,唯恐避之不及,没有再过来看他了,就怕他纠缠不休。
姜振东的妻子,在姜振东正式被判刑的那天,向法院递交了离婚协议,女儿也是站在妻子那边倒戈相向,姜振东孤立无援,此时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不得人心。
连亲人在他大难临头都各自飞,更别指望别人能出手相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