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的身体猛烈的一震,她呆呆的望着许婉秋,脸色开始苍白,双眼呆滞,身形有些飘,整个人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般,看得令人心酸。
许婉秋看到她这副模样,嘴角又勾了勾,得意道,“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每次在钱和你之间,我都会选钱了吗?你是个孽种,连你的亲生父母都不要你,我为什么还要看重你。”她轻顿了下,瞟见苏蔓脸上那苍白的神情,接着用更加恶劣的语气道,“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好好待你的养父。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好讨厌你和那个傻子。你们两夺走了我丈夫对我的爱,我心里恨你恨的要死……要不是你之前一直在养我,你以为我会稀罕你吗?哦,还有哦。你不是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一直要让你去做别人家的情妇吗?呵呵,你说你的亲生母亲都那么人尽可夫,你这个当女儿又凭什么装高贵。有个男人要你,就差不多了。啧啧,听说当年你亲生母亲是当着你父亲的面子被人强暴的啊……”
“啊!”苏蔓疯狂的怒吼了声,又冲向许婉秋,伸手要去抢她怀里的孩子,“你说的不是真的……你这些话都是骗我的……你是为了能抱走我的孩子才这样说的……把孩子还给我……”
许婉秋的眼神忽然就凌厉起来,她哪里肯让苏蔓抱回她怀里的孩子。趁着苏蔓无暇分心之际,她扬手就往苏蔓的脸上打去。“啪”的一声脆响,苏蔓的手微微僵住。
可许婉秋却更加不要脸道,“你都生了两个孩子,没有一个又会怎么样。还不如让我拿这个孩子到季家换点实惠来。苏蔓,你就不要再做嫁进季家成豪门少奶奶的梦了。只要我去季老太爷面前把你的身世说出来,你就永远都翻不了身了。季家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接纳你这种身世的女人的。”
“啪!”苏蔓也杨手,毫不犹豫的打在许婉秋的脸上。她咬着唇瓣,目光死死的盯着许婉秋,“我不在乎那老什的季太太身份……但孩子必须是我的。”
许婉秋被她打了一巴掌,明显的震住了。她愣了愣,回过神后,更是气势汹汹的伸手去推苏蔓。“你竟然敢打我!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竟然敢打我……”
苏蔓被她一推,脚下的步子微微踉跄了几下,随即的便往后退了退。许婉秋更是仗着自己比苏蔓力气大,又追上前,抬脚就往苏蔓的身上踹,边踹边道,“我早就看不惯你了……以后我有钱了,我就再也不用看你的脸色行事了……你个没人要的孽种。”
苏蔓边躲边去枪孩子,可许婉秋踹了一会儿后便觉得没趣,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再耽误下去,可能到时就会招来警察了。抱着孩子便往回走,孩子在许婉秋的怀里一番颠簸后,“哇哇”的大哭起来。
苏蔓听着孩子的哭声,心里宛如被刀刺过一般,她又牟足了力气冲向许婉秋,这一回,她对许婉秋再没有半点的心慈。她一只手用力的去扯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就想去枪她的孩子,许婉秋被苏蔓缠住,离不开身,她也没有半点客气,直接就伸手去扯苏蔓的头发,苏蔓这方面吃亏,可她仍然没有放开许婉秋的手。
不远处有几个保安向她们的方向跑来。
许婉秋见苏蔓的帮手到了,她咬咬牙,再也不管不顾的用力将她往前一推,此时的士停靠站上正有一辆的士向她们的方向驶来,苏蔓被许婉秋一推,与迎面开来的的士打了个照面。
接着,只听“扑通”的一声,一道人影从半空中飞过。苏蔓整个人被车撞开了两三米,倒在一片血泊中。
许婉秋被吓的打了个激灵。她真的不是有意要推苏蔓的,是她自己冲上来,她没有办法摆脱她才推她的……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婉秋回过头,发现那几个保安已经快冲向她了。她咬了咬牙,又失魂落魄的看了看苏蔓一眼,接着什么都顾不了,立马抱着怀中的孩子往街道的另一边冲去。
苏蔓倒在血泊中,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她用了极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只是入眼的皆是一片血红。她的脑袋昏沉的很,黑暗很快的袭向她,她很快的便失去意识了。
手术室的灯亮着。
通哥坐在那里,双眼牢牢的盯着那盏灯,眼神空洞、死寂,却又亮的吓人。他一动不动的,一直维持着那个动作。
乔斯夫人站在一边,不停的祈祷着,整个人虔诚不已。
没过多久,接到电话的季莫北也赶了过来。他这些日子都是白天在医院陪着苏蔓,夜里的时候回去通宵赶工作的。可是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的这么糟糕。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季莫北眼里泛着血红,目光紧紧的盯着乔斯夫人。乔斯夫人低头,回避他的目光。可通哥却在这时候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季莫北,面色惨白,声音嘶厉,“肯定是你……你们季家人做的……我的女儿……偷走了孩子还不成,还要害苏蔓……”当时保安赶过去时,许婉秋已经跑了。虽然这样,通哥毕竟也是在黑道上混过的,联想着季老太爷之前说的“留小不留大”,他心里巧推测是季家人做的。
通哥说着便哭了出来,“……苏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们季家人为她偿命……”苏蔓的母亲是在生下她的时候离世的,这个时候通哥心里担心的不得了。他恨不得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换成他。
季莫北听了他的话,像是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一张脸瞬间变的苍白。
乔斯夫人伸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眼泪。
没过多久,医生便从里面走出来,他一脸凝重。众人的心里也沉了沉,季莫北立刻冲到医生的面前,“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看向他们的目光多了些遗憾和慚愧,“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伤者的流血过多,脸上又被车的保险扛划开了一道口子,现在还在危险期。能不能清醒过来,就只能靠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