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锚开着车,手一阵阵的疼。不是因为破皮而是左手的小手指传来的疼痛感。
刚才和赵丰打的兴起也没工夫多考虑手的事情,后来几次用力去抓吴骏珂的衣领用的都是左手,可能碰到了当时没觉得。
王锚实在疼的不行,就去了医院。
医生看他的伤势,还有嘴角红肿的情况,很明显的就是去打架了。
医生替他重新处理骨折的手指,还劝告他打架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占优势还去打架,很吃亏!
王锚哭笑不得。
王锚到家,先去了隔壁安静那边。
安静开门,看着王锚的脸。
王锚头一低,往里面走。阮清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客厅里放着十几个礼品袋,应该是安静昨天买的东西放在阮清车里没拿的那些。
阮清也看着王锚的脸。“你脸怎么回事?”
“你怎么来了?不上班吗?”王锚用问题来解决他回答不了的问题。
“公司压在我头上的两个老板都不在,我手头上的事情都做完了,就让自己提前下班了。”
阮清指指地上的那堆东西。“我打电话给ann看她是不是在酒店,想把东西给她送过去,她说她在这里,让我送来这里。”
安静从厨房端了些切好的水果出来。
阮清看了看手表。“我要走了。”
“那么快就走?”安静觉得不是阮清的风格。
“约了周正看电影。”阮清说的还不太好意思的。
“哦,那你快去吧。”安静微笑。
阮清雀跃的走了,一看就是有爱的女人。
“你摔跤了?”安静歪着头看着王锚的脸。
王锚拿起水果盘里的水果吃。“你出过门了?水果挺甜的。”
“没有,阮清带来的。你的脸怎么搞的?”安静要问的事情,除非是她自己打消再问下去的念头,否则她会追问到底。
王锚露出一副搞怪的笑容。“今天开车,前面那辆车老是变道,还不打方向灯。我超上去骂他,他和我对骂,我们相约打了一架!”
安静漫不经心的说。“哦,这样啊!和你相约打架的人,叫吴骏珂是吗?”
“你怎么知道?”王锚觉得自己承认的太快了,安静有可能只是在诈他,这可是安静最拿手的。
安静叹了口气。“他发消息给我了,说你上门去找他算账了,打了他几拳。”
“几拳?就两拳而已!”王锚大声说。
“吴骏珂说他没还手。我就奇怪了,他没还手,你脸上的伤哪里来的?”
吴骏珂的用心王锚清楚了,这家伙是在借机会和安静互动。
“你回他消息了吗?”
“没。问你话呢,你脸上的伤哪里来的?”
听见安静没回吴骏珂的消息,王锚就放心了。“他是没还手,他助理叫什么赵丰的和我打的热火朝天。”
安静惊讶。“赵丰回来了?”
“是啊。长的特别老。”
安静双手捂着嘴笑。“他和你同年的。”
“什么!真的同年!”王锚又回想了一下赵丰的脸。
“嗯,他在吴骏珂身边做了好多年了助理了,离开了一年多了吧。”安静想到赵丰当时的离职原因就觉得搞笑。
“他后来送我去的停车场,说了他是因为私人原因离开了一段时间。”王锚觉得安静时好时坏的,好起来的时候和没事人一样。
“听他放屁!找了个美少女做女朋友,我们当时都劝他这姑娘靠不住,可是他还是奔着去了。好了,最后姑娘嫌弃他长的老,不帅,一定要分手。分了手他就一个人说要浪迹天涯去。”安静一边说一边笑。
“难怪他反复和我强调他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呢。”王锚觉得有意思。
安静的笑停不下来,笑变成的大笑,大笑变成了哭。“你干嘛只打他两拳啊!去都去了为什么不多打几拳?”
王锚把面纸递给安静。“赵丰拦着我能打吗?手都打歪了,刚去了医院重新固定,还被医生鄙视说我打架没讲究策略。”
安静抹着眼泪擦着鼻涕,拿过王锚的手看。“你手没事吧?医生说的没错,你手好了再去打呀!”
王锚笑笑。“我怕我手好了,威力大的控制不住我自己。”
安静含着眼泪,破涕为笑。
王锚站起身来。“好了,去换套衣服,我们去买点东西。搬了新家,不添置些东西总不行吧。”
……
王锚和安静去了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吃的喝的。
上车怎么回家,安静说肚子饿了。他们觉得还是先下车找点东西吃再回家。
吃了点简餐,从楼上坐手扶梯下到停车场取车,路过一个宠物店,安静驻足在橱窗前看。
“进去看看吧。”王锚觉得安静很有兴趣的样子。
宠物店很大,除了狗猫,还有很多别的种类的小动物。
安静一个个的看。
在店的最里面有一个四方的全玻璃的宠物箱前站着几个小孩在看仓鼠。安静走了过去,王锚跟了过去。
仓鼠很可爱,小小的一只一只,几个窝在一起,还有的用两只前爪拿着食物在啃。小孩子看的饶有兴趣。
“你好像以前养过这个。”王锚知道安静很喜欢养各类的小动物,仓鼠,兔子,鱼。
“嗯。”安静交叉起手臂在看。
王锚想买几只回去,有点小生命也不错。
身边一个小女孩拉起她妈妈的衣角奶声奶气的说。“妈妈,小老鼠真可爱,给我买。”
她妈妈有些怕的样子。“买回去,你要自己照顾它们哦。”
“嗯,它们那么可爱,我一定会照顾它们的。”
安静低头看看那小女孩。“可是它们会吃到对方的。”
小女孩抬头看安静,目瞪口呆。又看看面前的仓鼠,不敢置信前面那么可爱的小仓鼠怎么会吃掉对方呢?
王锚觉得安静就这样给小女孩留下了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童年阴影。
安静养过两只仓鼠,某天早上起床,养着两只仓鼠的笼子里只剩一只仓鼠,和另一直仓鼠的一条腿了。
小女孩哭了起来。“不会的,那么可爱,不会的。”
安静不苟言笑。“小妹妹,我没骗你,真的。”
小女孩的妈妈捂着女儿的耳朵说;“不哭了,乖乖的,妈妈给你买,这个阿姨有病乱说话。”
王锚拉着安静走开。
安静甩开他的手。“我说的是事实,说我有病干什么?”
小女孩的妈妈剑拔弩张。“那么小的小孩子,你和她说这些干什么?”
安静不甘示弱。“小又怎么了?不会长大了,总比买回去眼睁睁让她看到的好吧!”
店里的店员走了过来劝说双方。她面带笑容。“没关系,只要照顾的好,不会发生这样的。”
“听到了吗?不会发生!”小女孩的妈妈据理力争。
“不会发生是有前提的,要照顾的好。你二十四个小时不合眼就看着它们,彼此一靠近就马上拉开。”安静准备好了争到底。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那位先生,你管管你老婆,是不是有理有病啊?”女孩的妈妈指着王锚。
“不好意思哦。”王锚一脸抱歉,又拉起安静的手要带她离开。
安静又甩开他的手,并且瞪了他一眼。“谁心里有病?你才是自欺欺人!要面对事实好不好,你自己无知不懂,还不让人家说实话了吗?你保护女儿,你一辈子把她豢养起来好了!”
小女孩只是想买两只仓鼠,怎么无缘无故就没吓到了,然后眼看自己的妈妈和一个神经好像不太正常的阿姨吵起来了。
小女孩哭了,哇哇大哭。
女儿这一哭,更像是火上浇了油。“你这女人有神经病的是吧?先生我劝你,赶快和这个女人离婚,要不然早晚你也变成神经病!”
王锚刚想说话,被安静抢先。“你能保证你一辈子婚姻不出问题了?我说仓鼠的时候这样事实陈述,你这个叫口出恶言!”
女孩的母亲还在准备攻击。
王锚一手拉着安静的胳膊,一手搂着安静的肩头,用力带着她向店门口走去。
女孩的母亲见王锚带走了安静,在后面加倍的骂骂咧咧,应该觉得她是胜利了吧。
快走近店门口了,看见另一个宠物箱里养着几只土拨鼠,后爪着地的站着,样子很逗趣,有几个7,8岁的男孩子围着看。
安静路过,看看箱子上标的价钱。“1500一只?黑店啊!这东西在美国泛滥成灾,看见一只枪毙一只,怎么这里卖那么贵!”
几个小男孩听见这话,就像卡通卡里的人物受到刺激后先把手指成排塞到嘴边,然后头上划过闪电,集体石化。
安静又补了一句。“真的,小朋友,网上有土拨鼠被狙击的视频的,阿姨没骗你们。”
王锚立刻捂起安静的嘴,把她带出老远才放开手。
上了车,安静生着闷气看着窗外。
“怎么了,生气了?”王锚发动车子。
“你拉我走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安静相当郁闷。
“对是对,可是你说的也太直白了。小孩子那么小,还没到时候接受这个世界的假恶丑。”
王锚手不方便,车开的很慢。
“真善美是什么?”安静抱着一定要辩赢王锚的决定。
王锚刚把车从地下车库开上来,在路边把车停了下来。“真善美就是你啊。”
安静被王锚突如其来的这招逗的差点就笑了出来,她还是忍住了。“你少来这套,世界那么残酷不多点时间准备当各种恶劣降临的时候怎么抵挡?”
“所以你是要黑化你自己吗?”王锚看着看见,街对面的路灯打在车顶的天窗上。
“这也算黑化?难道我刚才说的都不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现在说的都很有道理,但这是你内心的真实意愿吗?一点都不是因为你现在自己的状态造成的吗?”王锚的话说的直接,但很语气轻柔,像是戏曲演员甩出的水秀一样。
安静停下了争辩,放下窗户吹着冷风。
吹了一会儿,安静关上车窗。“我刚才是不是很过分?”
“这个问题我可就为难了,作为旁观者我一定会认为你过分了。但我只希望你爽就可以了。我这样回答让别人看起来也是过分。凡事换个角度嘛。”
王锚每次对安静都采取润物细无声的方法。
“可是我刚才真的想买个宠物回家的。”安静不再停留在那个问题上。
“你想买什么?”王锚发动车子,准备调头回宠物店。
“你别调头回去了。以后再买吧。”安静也觉得再去那家宠物店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我们去别家看看,你想买什么?”王锚车速慢慢的。
“鹦鹉。”
王锚和安静去了六家宠物店。从品种到毛色,大小挑了个遍,好不容易看上一只,在最后那一刻,安静觉得那只看上去不聪明。
王锚耐心很好,让她挑到满意为止。老板不乐意了,这鸟还能看出笨样来?
在第六家宠物店里看了一会儿,王锚已经做好去第七家的准备了,安静在一个角落里看中一只,全白的羽毛,看上去特别精神。
就这样,他们出门逛了超市,买了生活必需品,还另带了一只鹦鹉回家。
王锚按照老板交代的事项给鹦鹉刮鸟笼,准备吃食和水。
安静站在一边看,手指敲着下巴。“你说它多久能学会说话?”
“老板不是说要看氛围吗?”王锚把鹦鹉安顿好去卫生间洗手。
“那是不是先得起给名字啊?”
“全身白,就叫小白好了。”王锚擦着手又走了过来。
安静上下的看王锚。“你有创意吗?小白?那都是狐狸精叫的名字。”
王锚插着腰看着鹦鹉。“你有创意,你起。”
安静咬着手指。“叫狗蛋怎么样?”
王锚摇头,笑着去沙发上坐下。“你看看那只鸟,一身雪白的羽毛,昂首挺胸的。你叫人家狗蛋,你合适吗?”
安静的确觉得不合适。“不是说起个贱名好养活吗?”
“那也太贱了吧,换一个。”王锚忙活了一天,打架,去医院,逛超市,买鹦鹉。一坐定了就想睡觉了。
“fly怎么样?”安静回过头问王锚。
王锚眼皮刚搭起来,马上睁开。“好,就叫这个名字。”
安静见王锚瞌睡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没听清,故意问。“我说的什么名字?”
“福来啊,土是土的点,但是寓意好啊!福气来吗,我的公司叫泰来,因为叫福来,一听就是兄弟嘛。”王锚听错了还不知道,一套套说的还特别顺。
安静在这之前还不知道王锚公司的名称,她写的否极泰来只是凑巧。
“好吧,就叫福来。”安静看看鹦鹉,看看被疲倦笼罩着的王锚。
王锚还是睡在了沙发上,安静在临睡前打开所有的灯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