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人影一闪,玉儿终于出来了,她向我这边走来,我没冒然出声只是站着等她。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我向房间看去,宇文成都嘴角带血的跪在他父亲面前,宇文化及骂了一句“逆子!”转身也走了。我见宇文成都跪在那里不起来,想去看看他,可是玉儿已走到了跟前。我没办法只好上前拉着玉儿先离开相府。
我们上马直奔王府,一路上玉儿一直紧绷着脸,进了门便直奔自己的房间去了。我紧跟上去,一进门就见她气呼呼的坐在床上,我一看坏了,肯定是宇文成都把什么都招了。
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问道:“都搞清楚了?”
玉儿一扁嘴委屈的说“棉姐姐,他骗我,下午的时候我去问他,他还说不认识那块金牌,转眼又把我抓到相府去。”说着玉儿眼圈一红,又倔强的强忍了回去。
“哪刚才你们在里面说的什么?”
“他都承认了,劫皇纲就是他干的,还威胁我不让我说出去。”
我听的乱了便问:“是宇文成都威胁你吗?”
“不是,是宇文化及,他拿走了金牌,这下空口无凭了。”玉儿忿忿的说。
我想了想说:“这也未尝不是好事,宇文化及拿走了金牌,就不会再对你不利了。至于劫皇纲的证据可以慢慢从长计议。”玉儿无奈的点点头:“现在也只好如此了。”
我见她还是低着头便问:“还在生宇文将军的气吗?”
“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了。”玉儿委屈的说。
“他也是身不由己吧。”我淡淡的说。
玉儿抬起头看着我,“棉姐姐,我知道你和他认识,可是你不了解,他对他那个奸臣的父亲就是知道愚孝,惟命是从。我本来以为我们是朋友他不会对我这样,没想到他还是帮着他父亲。”
“玉儿,将军知道你被宇文化及抓了以后,本来是要进去救你走的。”
“我才不相信他。”玉儿虽然这么说但口气明显缓了下来。
“他为了你已经违逆了宇文化及。”玉儿听我这么说低头不语,不知在思量什么。
“我听说皇纲不是最后被响马接走了吗?”
“嗯,他也跟我说是被另一伙人劫走的。大哥和二哥回来说劫匪自称程达尤金。”
我一听不就是程咬金尤俊达么“哪现下可有线索?”
玉儿点点头:“有些线索,父王已经派人去查了。”
我安慰她道:“当今圣上是开明之君,不会怪罪父王的。”
“棉姐姐,那我明天就回登州,把事情禀告父王,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父王也很挂念你。”
我摇摇头,“我要先去太原一趟。”
“为何要去太原?”
“我跟父王说过我师父临终的遗命让我寻找一面铜镜,现在已经有了线索,我要去太原看看才能安心。”
“那好吧,姐姐办完事情要尽快来登州府啊。”
“好”我嘴里答应着,心里却尽是歉意,这一去太原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看来没有和义父道别的机会了。
第二天,我送走了玉儿,便去找小弟,他已经可以下床了。我看着他在院子里慢慢的活动,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小弟,你过来。”我把他叫过来坐下,便说出了我要去太原的事情,不出我所料,小弟坚决要跟我去。本来我想给他些钱让他回家好好生活的,但是转念一想他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不如跟我去太原,就算我回到未来不能带他,把他托付给袁天罡以后在李世民的身边也不会吃亏。
下午时分,袁道长便派人来给我送信,让我准备一下,明天启程。我给小弟雇了一辆马车,以便他路上休息,又收拾了一些路上所需的东西,都忙完了天又黑下来了。
我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想起了那一天宇文成都远去的背影,那时他的斗篷就是这样的鲜红。
我带上纱帽,往军营而去,也是时候和他告别了。
我到了军营士兵说他巡街去了,我便顺着他寻街的路线一路走过去,此时街上人不多,我慢慢的走着,不想太快的找到他,不知道见了面应该怎么告别,也许他只会一拱手说一句拜拜吧。
我低着头想心事,忽然差点撞在一个人的马上,我抬头一看,正是宇文成都。他看见了我也没有让士兵出声,弄的我差点撞上他的马。只见他的凤翅镏金镋横担在马鞍上,整个人散发着威严孤傲的气息,这个宇文成都和昨天一脸慌乱眼中含泪的人竟是同一个天宝将军吗?
他见我直愣愣的也不让开,便跳下马了。我撩开面纱,他一见我黯然的神色便一皱眉低声问道:“是不是玉儿出事了?”
我无奈的笑了一下,说:“没事,玉儿已经回登州府了。”他这才舒展了眉头。
“我有事情和你说。”我接着道。
“好,回军营吧。”他说完跨上马又让一个骑兵让给我一匹马来,一行人缓缓回到了军营。
来到大厅,我自己点起了灯,因为我不喜欢他活在黑暗里。他走到我身前说:“什么事情找我?你今天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