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棉独自出了正殿四下张望,船上来回穿梭的都是些宫女太监,并没看见黄建军的身影。她来到下面一层,这一层都是房间,人就少多了,李棉顺着围栏来到船尾,看见一个人手扶着栏杆嘴里叼了一个东西,一身黑衣,面具被推在了额头,正是建军。
李棉看他这个姿势就是在抽烟,不由得习惯性的眉头一皱在他身后大喊:“黄建军,你在干吗?”建军正在扶栏远眺,被这突然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就将嘴上的东西拿下来要往脚下踩,等他回头看清李棉的时候竟然有些失神了。这以前最害怕的事情,现在竟然感觉如此的幸福,小棉是在骂自己吗?
李棉喊完了也反应了过来,两年了,原来有些习惯还是改不了,比如骂建军抽烟。一脸尴尬的走到建军的跟前,他竟然微笑的看着自己,乖乖的把手里的东西递了出来。棉儿接过一看,是一个削成香烟大小的木棍,想来是为了戒烟瘾拿来叼着玩的。棉儿不禁也笑了说:“亏你想的出,强制戒烟的感觉很难受吧,会伤身体的。”
建军抬眼看着她自嘲的说:“比不上你失踪痛苦的万分之一。”李棉抬起头楞楞的看着这张脸,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建军盯着她缓缓的靠过来,想去吻棉儿的唇,棉儿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
建军见了她的反应苦笑了两声却牵动了体内的伤把手放在嘴边咳嗽了起来,他的两只手上都缠着绷带,脸色也比平时苍白。棉儿见了不禁问道:“你怎么受伤了?上次我见你还好好的。”建军看了看自己的手说:“没事,打沙袋太用力了。”
“我说的是你的内伤。”说着棉儿走上去掐着他的手腕给他号脉,建军好奇的看着她说道:“一个月不见你都会号脉了?”李棉嫌他说话一摆手皱着眉头仔细的查看,过了片刻才把手拿下来问道:“你的内伤不轻,需要好好休息,我那里有治内伤的药等明日让李靖给你送去。”
建军见小棉还很关心自己心里高兴,不禁拉着她叫道:“媳妇,我们回家吧。”棉儿听了身子一僵,和他的前尘往事顿时浮上了脑海,刚才看病时的冷静果断顿时全失。她连忙又退开了几步,不忍看建军的表情,低声的说:“建军,我们回不去了,我已经决定跟成都在一起。”
“和他一起死吗?”建军一脸气愤的说。棉儿见他提起自己不想面对的结局生气的扭过头也不说话。建军走上来两步低声但是愤怒的说:“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陪他一起死,你嫁给他,也给他生了孩子,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棉儿听他张口闭口的死气的说道:“成都不会死,我不会让他死的。”建军像看玩笑似的看着李棉,冷笑了一声说:“你怎么不让他死,把他打晕捆起?还是用老婆孩子打动他?他那个人心里只有忠君尽孝,你以为你能改变他吗?能改变大隋亡国的命运吗?”
棉儿被他说的浑身发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建军所说句句事实,宇文成都,如果杨广死,大隋亡,他怎肯苟且偷生。
“小棉,你已经给了他幸福的家庭,可爱的孩子,陪他为国尽忠,这样就够了,等他以死殉国你就跟我回去好不好。”棉儿抬头看着建军祈求的眼神,心里却不能理解,“建军,我已经爱上了别人,我跟你回去又有什么用,我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
建军心里一痛闭上眼睛忍住眼泪:“但是我还爱你,只要你能活着就足够了。”棉儿摇摇头:“成都死了我还为什么活着,活着忍受思念的折磨?活着来还折磨你吗?”
“建军,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回去开始新的生活,我会帮你找到子母镜,也请你成全我,好吗?”建军盯着棉儿看了半晌,脸色的神色由悲伤转为坚定,他收拾好情绪镇定的说:“找镜子的事情不用你管,秦王手里的母镜到时候我自会拿到。”
“建军,李世民是不是知道你假装失忆的事了?”棉儿心里焦急,这李世民可不是好骗的。
“知道又能怎样,他现在还指望我给他练兵,不会跟我撕破脸的。对了,我的打火机怎么会在你那里,是不是他去找你了。”
“是的,他用你来威胁我,怕我去偏帮杨广。”
“他没问你未来的事情吗?”
“哪到没有,我只跟他说过他会成为一代帝王。建军,他是不是也威胁你了?”
“没有,我没提过镜子的事,现在还不是时候。总之,你不用妄想改变历史,也别想陪着他送死。”棉儿见他又来了,气的说道:“不死不死,我活一万年。”说罢转身刚想走又回过头来说:“对了,你别在去行刺成都了,你打不过他的,只会两败俱伤。”
建军闻听冷笑了一声:“行刺?他是这么说的吗?”
“不是行刺,那是怎么回事?”建军一愣不耐烦的说:“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少管。”然后竟然自己先走了。棉儿站在那里心里憋闷,宇文成都也学会骗人了吗,看来真是跟我一起长本事了。
等棉儿回到正殿,杨广也刚刚进来,萧皇后还是那样的风情万种,一身的金纱羽衣翩翩欲飞,整个大殿好像都因为她明亮了。杨广的脸色却不是很好,棉儿仔细的端详,因为离的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觉得他眼窝发黑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精神倒是很亢奋。
棉儿刚坐下,宇文成都就侧过头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棉儿挤出一个笑容敷衍道:“女人更衣比较慢嘛。”说完看着成都明亮的眼神心里不禁愧疚起来,看他的嘴角有一滴酒滴便用手指抹了下来含在自己口里。成都本来想问她建军的事情,但是却被棉儿的动作弄的晃神了,看着她含着手指的动作竟然一股热流从小腹窜了上来。
棉儿看着成都突然不说话的看着自己,猛然发现他的耳朵红了,便心里明白了,她俯身趴在成都耳朵上说:“将军晚上可要侍寝?”成都一愣反问了一句:“可以吗?”然后看着棉儿满脸的春色故作镇定的咳嗽了几声,嘴角不自觉的微翘了起来。
李世民在对面瞥了一眼棉儿和宇文成都,不禁眉头一皱心里疑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