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牵着依然有些迷迷糊糊的Angel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有保镖似乎想过来阻拦,却被Mike抢先一步将他堵截,和他硬碰硬的过起招来。
安安和Angel却也没能顺利的出大门,不知从哪里从钻出几个保镖来,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没一会儿功夫,楼下的大厅一片狼藉,桌上摆放的美食水果早已经被打翻,被惊醒的佣人吓得躲到了沙发后面,惊悚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Mike与几名保镖打成了一片,不过很显然占据了下风,虽然他出手劲狠,但毕竟面对的是六名身手了得的壮汉,没过多久他已然被死死按住,身上也挂了彩。
站在二楼的走廊,廖擎南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神情早已是一贯的冷漠和狠鸷,眼神如剑般犀利地落在Mike的身上。
“看来你的身手还真是不错,我的保镖都是特训出身,竟然要出动六名才能制服你!”
再看楼下的六名保镖,虽说已将Mike按住,但个个都是伤痕累累的样子,每个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和尴尬。
“你们又算得上什么好汉,只会欺侮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有本事就冲着我来,放她们走。?”Mike压根就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脸色肿青地盯着他,厉声喝道。
廖擎南涔薄的唇慢慢勾起,清冷的笑带着对他的讥讽:“小姐要走我管不着,但是Angel是我的孙女儿,我当然有权利这样做。”
“爷爷……我要去看外婆,妈咪说外婆病危,她现在最起见到的人就是我……”Angel 不知什么时候竟回过神来,她突然对着廖擎南夫妇大声的哭喊起来。
廖擎南夫妇闻声确实有些震撼,他们或许是没有料到,左母的病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下一刻,便是一阵死寂一样的沉默。
左安安见此,带着Angel再度的朝门外走去,保镖正欲阻拦,却被廖擎南的眼神阻止了动作,识趣的朝后退了两步,看着母女俩离去,Mike跟着她们身后也随行离开。
*****
当安安带着Angel赶到手术室的时候,手术室那红的耀眼的灯光已经灭了,她紧张的牵着Angel的手,朝最近的医生值班室奔去。
“请问……”安安轻喘着粗气,紧张的问道,还未等她的话说完,医生便开腔了……
“是左安安小姐吗?”医生反问道,看来他应该就是在此等候她的。
“是,我是……”
“你母亲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但是很遗憾……请你跟我来!”医生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些,从椅子上一边起身朝外面的方向走去。
左安安紧张的握紧了Angel的小手,越来越紧,直至Angel怯怯的轻叫出声:“妈咪,好痛……”她才回过神来,她太紧张了,甚至于捏痛了女儿的小手。
“宝贝,妈咪好怕……”安安情不自禁的喃喃道,医生方才的话意味着什么,妈妈到底怎么样了?她居然不敢问,她不敢问医生……
“医生叔叔,我外婆她好了吗?”倒是一脸天真的Angel,仰着小脸冲着前面的医生问道,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医生的后脑勺,等着他回头的那一瞬间。
“她……去了天堂。”医生的语气有些哀凄的味道,似乎是因为孩子的原因,他没有直白的将‘死’那个字说出来,而是换了一种唯美些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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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她感觉头一阵眩晕,眼前瞬间一片黑暗,身体朝后直直的仰了下去,所幸被身后的Mike一把接住。
“安安,安安……”安安只能隐约听见,那是 Mike的声音。
“妈咪,妈咪……”安安听见女儿的哭腔,可是她却不想醒来,只想沉睡不起。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安安真想就这样长睡不起,可是偏偏……她涣散的意识开始逐渐恢复。
努力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见到了所有的亲人,还有一个守候在旁边的Mike。
“安安,你总算醒了。”Mike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复杂,眼神里掺杂着一些安安不曾见过的神采,正疑惑的同时,一旁的左父开口了--
“安安,你妈走了。”年迈的父亲好像一夜之间又苍老了十岁似的,他眼角那如刻般的纹显得格外的刺目,安安的心痛着,妈妈走了,爸爸看上去……
她害怕亲人离别的那一刻,她曾经有六年未能伴在两老左右,现在,才刚刚享受天伦之际,妈妈就走了,还是带着遗憾离去……
或许,爸爸妈妈心里知道的,远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多吧,只是老人们都藏在心里,只是默默的关心着一切,而从不说出口。
“爸,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怪女儿没用……”安安为自己无法满足妈妈最后的愿望还懊恼,她居然无法左右自己的生活,无法安排女儿的生活,这是不是一种悲哀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豪门阔太的命运,更何况,她还是个一直不受到尊重的未来儿媳妇,她也有尊严的,连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若说不恨,那是假的,左安安真的恨,由心的恨,她到底上辈子欠了他们廖家什么?这辈子如此纠缠不清,为他们生儿育女,还要受到这样的待遇,廖振飞呢?廖振飞你死到哪里去了?左安安心里暗暗的哭骂着,只是,他永远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