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特护病房,到处都是洁净的刺目的白色,白色的木窗,白色的纱帘,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套……
廖振飞望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人,心隐隐的痛着,孩子没了,他的心情也是极度的复杂,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吗?此刻,他更希望这个孩子是别人的……
昨晚他喝了些酒,感觉自己的情绪完全失控了,疯狂的占有了她,难道只是因为她背着自己见了以前的未婚夫?还是因为她对自己愤恨漠然的眼神?更或者是她始终对自己几近疯狂反抗的态度?
直到现在,他真的搞不懂自己的心情了,难道这一切只是因为,他下意识的占有欲?一切只是单纯为了报复吗?
理不清心绪,甚至他不想再去理会这份纷杂,见她长长地睫毛颤抖一下后,他不由自主的紧张的挺立起身体,深邃的眸紧紧的注视着她。
痛,感觉袭遍全身,掺杂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她这是怎么?
红肿微湿的大眼睁开,左安安看见那双思绪不明的狭长黑眸紧紧地锁住她,刺目的白色令她下意识的环绕向四周,她太熟悉这种地方了,前几个月的时间,她经常来这儿,因为妈妈生病的原因,病房里特有的味道令她记忆犹新。
她怎么会在这里?突然一个可怕的回忆闪现在脑海里,令她记起了昨晚可怕的一切。
下一秒,安安紧张颤抖的身子瑟缩着,睁大眼惊恐地盯着他:“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廖振飞眼底划过一抹歉意,却什么都没说,不过却因为她的躲闪,产生了一丝丝不悦。
她不应该这么惧怕自己的,不是吗?
“孩子呢?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左安安细细的嘤嘤哭泣震痛了他的灵魂,昨晚,她也是这样哭了许久哀求他放过她。
“安--”廖振飞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伸手想要抱住她,见她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停顿在半空:“你不该这么怕我的,过来!”
她红肿的眼睛令他心口处疼痛不已,深谙的黑眸竟然充满他从未有过的情感,渐渐蔓延开来,他的眼里有悔、有痛、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傲视全球的天之骄子的歉意,可是左安安只看得到昨晚那双如同般在她的哭喊哀求下依然冷血森然的黑眸。
“安安?”见她仍旧一脸惊悚地盯着自己,廖振飞眼神有些怔愣,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却怎么也消除不了她心底对他深深地抵触。
“请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出去……”轻细的声音透着无力,就好像下一刻便会消失一样,让廖振飞的心如同刀绞。
倏然,廖振飞的手狠狠握紧,手关节发白,咬紧牙关忍受巨大的煎熬,终于松开手,二话没说,拾起散落在一地的衣服,下了床冲了出去。
*****
安安只能庆幸,此刻影片已经杀青了,她才能无所顾忌的躺在这里,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
她轻轻的掀起被子,里面已经换上了蓝白条纹的病人服,可是手腕上布满的青青紫紫瘀痕,依然清晰可见。她知道身上恐怕也布满了这种痕迹。
此刻,她的两只杏眼肿得像核桃,而只有巴掌大的精致小脸,苍白得像鬼,才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她竟变得这麽憔悴。
微勾起嘴角,安安对着自己笑了,笑得好苦、好涩……
原来,爱上这个男人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她还能够相信她的爱吗?以往的柔软成为了他伤害自己的利器,她是不是该坚强起来,若是成为他的禁脔是要付出如此的代价,那她为什么还要去奢求那份不着边际的爱?
她连连摇头,眼泪潸然而下,她不会再有自由、不会再有爱人的权利!霸道如他,怎么可能再允许自己有独立的想法和念头呢,说要给她自由,可是她哪里获得了一点点的自由空间,一切只不过是要随着他的意思去做罢了。
强忍着身体上的酸痛,安安坐了起来,而此刻的动作,令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彻底不见一丝血色,虚弱的感受就像是提醒着她,刚刚有一条小生命从她的体内流失。
她得走,趁着他离开之际,她必须离开这里,她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
可当打开病门的门,熟悉的情景再现,六名彪形大汉像门神般杵在病房的门口,她清楚的认出那些都是廖振飞的保镖!
看来他已经料到了,还是说他打算以后的日子都这样做,让她完全失去人身自由,不过……他倒也还真是抬举她,竟然用了六名保镖来看着她!凭她现在的力量,恐怕一个保镖只需要动动手指头,便可以将她推倒在地。
“让开!”安安冷冷地开口,虽是有气无力,可是声音却是出奇的低沉。
“左小姐,你不能离开病房半步,这是廖先生交代的!”
“滚!”左安安眸光清冷,再度重复了一遍,这一次的语气更加凌厉。
“对不起,左小姐,你不能出去!”对方亦是同样漠然坚定的态度,没有丝毫的退让之意。
一股怒火在左安安的胸口处炸开,她二话没说,怒眼一掀,使劲全身的力量毫不畏惧地冲了出去。
然而,还没等她迈出第二步,其中两名保镖,左右夹攻将她钳制住,而其他四名保镖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仍旧是冷漠地站着不动。
“你们放开我,你们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左安安怒喝了一嗓子。
“对不起,左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你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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