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左安安依旧是难以入眠,那人,那个男人,就像是梦魔一样,挥之不去,在她的脑海里徘徊,犹如一条细长的绳索,勒得她无法呼吸。
细长的纤指如玉葱一般,轻轻地抚摸着腹部,她的孩子,没了……
想到那痛心的一幕,她更无法入眠,孩子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可是属于它的另一半因子却没的珍惜它,而且……还怀疑它的贞洁。
就在这时,安安听见楼下传来门铃声,她疑惑的快速起身,唯恐会吵醒了月嫂或者孩子,扶着楼梯小心翼翼的下楼,打开门的那瞬间,安安呆愣住了。
下一刻,她已经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拥入怀中,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不吭声的藏起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她脑袋上方传来,男人的声音说不出的沙哑,似乎压抑着一种浓郁的情绪。
怀里传来那种熟悉的柔软触感时,廖振飞突然觉得,他就是全天下最最幸福的男人,失而复得的感觉令他怀揣着一颗感恩的心。
安安这才响起来自己应该挣扎,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力量无法与他抗衡,强压住心底的惊悸,清冷的声音双喉咙里逸出--
“请放开我,廖先生,这里是我家,如果你是要探视女儿,她现在已经睡了,请你改天再来。”
清冷的嗓音,仿佛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魔力,无形间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廖振飞即使是搂得再紧,就算是将她镶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似乎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安安,我想你,真的很想你,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思念过一个人,给我一次机会,我……我们重头开始,好吗?”
第一次,这是这个男人第一次放下身段,带着恳求的语气说话,安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她无法原谅,无法原谅这个杀死了他们孩子的郐子手。
不可否认,安安感觉心微微颤抖了一下,包括身体也僵了一下,下一刻,她却笑了,嘴角微扬,带着一丝涩意的讽刺意哧,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红唇轻轻的扯动:“如果廖先生要用强的,随时都可以要了我的身体,不是吗?”
“不,不,我要的是心,你的心,安。”廖振飞深邃的眸底竟一闪而过的紧张,这是安安从来未曾见到的,她不知道他的紧张从何而来,但是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与廖家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排斥体,永远无法融合。
“恐怕要让廖先生失望了。”安安清冷的转过身去,只将背影留给他,可是她不能否认,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处仿佛被人猝不及防的狠戳了一刀,娇躯一颤,摇摇欲坠,幸而及时的扶上门框,才得以支撑。
“等等--”廖振飞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似乎唯恐她要关上大门,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安,这几天我到处找你,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细长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抠着门框,关节处泛着白色,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左安安感觉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无法移动分毫,一股疼痛的气流在胸膛翻滚。
半响,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的爱令我无法呼吸,再回到过去的日子,我宁愿死掉!”
瞬间,空气就像被凝固了,‘我宁愿死掉!’这几个字就像是倒带回放似的,不停在的廖振飞耳边回响,字字犹如磐石,重重的撞击在他的心头。
他无法理解这个女人的想法,多少女人想得到他的爱,多少女人想嫁给他,可是她却偏偏要逃离,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孩子,所以你不肯原谅我吗?”廖振飞低沉沙哑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尽带着几分凄凉,深邃的眸底藏着浓浓的悔意,对于他而言,这几日是漫长的。
今晚刚从Mike那里离开没一会儿,他便接到了黑彦的电话,说已经查到了安安的住址,他便开着车直接奔来了这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绪按响了门铃,廖振飞感觉到自己从来都未曾这样紧张过,从来都没有过的一种感觉,整颗心都悬到了半空中,他是多么渴望再见那张熟悉的容颜。
安安的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她缓缓的转过身来,两道柳眉楚楚动人的轻蹙,如水的眸子淡淡的凝视着廖振飞,嘴角一勾,幽幽的道:“我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母亲,失去了孩子,我不可能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式,梦已经醒了,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的怜悯之心,我请你--放过我!”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得廖振飞可以清楚的看见安安的清秀容颜,甚至可以看清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可是……他却无法摸透她的心。
“我说过--我想重新开始!”廖振飞眸光一黯,安安可以明显的看见他眼底的不悦,他似乎强压着内心即将要喷发的不安因子,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捏握成拳,紧的可以清楚的看见上面律动的青筋正不规则的跳动着。
“我也说过--如果你想要用强的,我当然是你的囊中之物。”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嘲讽,不知是为自己无力与之抗衡的讽刺,还是对只懂得欺凌的廖振飞的嘲讽。
沉默了片刻,廖振飞性感带着磁性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会让你接受我的,安。”,声音听起来有些艰难,可是却同样也带着坚定,更像是许下的承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