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一番歇斯底里的谩骂将最近积压在心中的怨念全都抖了出来,把思思吓哭了,把吕槐也吓愣了。
“哇啊哇哇哇……娘……哇……”
杜芸哭着走过去将思思抱到自己怀中哄着,跟着软声中带着哽咽,“吕槐,其实我不全怪你,怪只怪我当初一时动心,不要脸的巴上你这个年轻小伙。可是生活何止是动心那么简单?这两年里,一开始我说家里一些不好的现象,你总觉得烦闷,不喜理这些琐事。可有些事没得你的批准我哪敢做主?久而久之我忍下去了,忍到现在没法再忍……真的,你适合一个阳光可爱会跟你撒娇的小女孩,而不是我这个深闺怨妇。我俩不合适,不合适……”
她话的信息量太多,把两年的积怨都说了个畅快,却让吕槐有些承受不住。
他真的有那么混蛋吗?是了,他整日只知赚钱来给她们娘俩,却极少过问她们生活的细节。
甚至听杜芸念起,吕槐开始细想新婚时,杜芸好像的确跟他提过一些家事。
那时自己刚接手吕家,内心忐忑不已,对她那些事也是敷衍回答,没有好好和他谈。
可是不管两年中有多不顺心的事,都没法比上她现在要抽离开他的生命那么痛!
那种念头刚一起,他就痛得耳嗡头晕,险些栽倒昏沉。
他不懂她说的什么光阴相差,他只知道他爱她呀,每天再累晚上能抱着她入睡就能疲惫全消。
而她也把他想得太大男人了,什么喜欢阳光的小女孩?他就喜欢她的温婉柔弱,持家勤俭,就算是阳光,只要是她的,他都喜欢。
吕槐缓缓站起身,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他抬起双臂试图去抱她们母女,边轻声道:“芸娘,我懂了,真的都懂了,你有你的埋怨,其实我也有我的无奈,你知道我笨,为什么不早跟我说通这些呢?现在说也不晚,我以后都改好吗,再给我一次机会……”
谁知杜芸坚决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怀抱,狠心别过头,“你走吧!”
如遭雷击,吕槐双手发软的垂落下来,忽然盯到皱着小脸的女儿,赶忙道:“芸娘,你连思思都不管了吗?还有你肚子里的。他们没父亲该怎么活?”
“别用孩子威胁我了,跟你过下去我会疯掉,更别提保护孩子了。还不如现在离你远远的,我至少能平心静气生下肚里的娃儿。”杜芸冷声道。
疯?吕槐心中凄凉无比,可为了她的健康着想最终叹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芸娘你好好休息吧,咱们先不和离,我最近不会再来打扰你就是。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再说吧。”
说罢动着麻木的腿不知怎样走出去的,替她关好了门。
吕槐确实遵守承诺后半个月都没再去看她一眼,但他依旧住着萧府,怕她发生什么突发状况,他好帮上忙。
得听他们俩已经僵持半个月了,轻竹没法再观望下去,去两头问了各自的话来,这才绕到杜芸那去准备恳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