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男人上哪找呢?虽然有点天真有点淳朴有点拎不清,可愿意用生命去维护她呀!这样的人值得她去包容他所有的缺点。杜芸泣不成声,可惜说什么都晚了。
因为嗓子喊哑了,她无声的哭着,直到绑在树干后的双手被一双冰凉大手碰到,杜芸戛然停止哭声变得警惕起来。
是来救她的还是怎样?
那人将她绳子都解开,杜芸便猛地抽开身退远了几步,一转身,呆住了。
半晌,她扑过去,依赖而悲愤的捶着男人的肩,嗓音哑了说不出话,就那么无声捶着。
恨呀,还是恨他的笨,恨他拿自己的命换她的命!
如果眼前这是一个人,那她下半生会好好跟他过,或许会小吵小闹,但再也不会分离。
如果眼前这是一个鬼,那就带她一起走吧!
“芸娘,别打,别打了,疼……”
杜芸吓得止住手,这才微醒双目,看到他那流着汨汨血流的左肩。
杜芸哑着疼痛的嗓音开口,“快,下山去看大夫!”
吕槐点点头,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山下走。
杜芸微微挣扎,急了,“你先把我放山上,自己下去呀!”
“芸娘,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吕槐定定地道,抱着她脚步坚定不移。
杜芸眼眶又红了,只得乖乖靠在他怀里不再扭动给他增添负担。
这时天还早,两人排到了药铺的第一位。
吕槐去治伤,杜芸也受到了惊吓和风寒,喝着大夫开的安胎药喝。
暖乎乎的药喝下去后,她嗓子被润泽恢复了许多。
“大夫,吕槐怎么样了,他好不好?”杜芸喝完药赶紧问道。
“他没事儿,就是流血过多。年轻人底子实着呢!休养半个月就会好了。夫人在这歇着吧,比起他来,你的情况反而更不乐观,差点就滑胎了。等吕少爷包扎好了我叫他过来看你便是。”说罢收起药箱出了屋。
杜芸听得心里好受许多,想起滑胎心有余悸,赶紧躺好不敢动了。
躺了有一会,直到小腹揪痛慢慢消失,舒缓下来,又等她孩儿像往日般在肚里翻了个身,杜芸这颗惊心动魄的心才安稳下来。
杜芸思念吕槐的情况,吕槐又何尝不是呢?当下胸前缠着胀鼓鼓的白纱就进来了,远远的就听到他喊杜芸的名字。
“芸娘,芸娘……”
“我在!”杜芸昂起头,主动朝他伸开双臂。
吕槐抬起右手一把抱住她,湿哒哒的眼泪往下流,“芸娘,我不能失去你,我再也不让你出事了,再也不了……”
湿咸的眼泪顺着头顶流到杜芸的嘴角,她抬手摸了摸男人顺润的脸庞,心疼的揶揄道:“好了,大男人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吕槐松开她低下头与她对视,眼中带着讨好,“芸娘,咱们不要和离了好不好?我宁愿死都不想和你分开,你明白吗?”
她当然知道,从山顶想到这里早就想得通透透明了,她点头回抱他,“我说的都是气话,我也不想离开你呀!”